另一边,范闲也找到了这条街,看到路中央的那个亭子还有亭子旁边站着的那人,皱了皱眉走过去了。
亭子里,明兰喝的烂醉,另一边还坐着李承泽直直盯着她,范闲当即进去挡在了两人中间。
范闲看了一眼李承泽,将明兰怀里的酒瓶拿了出来,蹲在她面前哄道,“好了,明儿,哥哥来了,我们回家好不好?”
明兰晕乎乎的看了范闲一眼,意识到自己的酒被夺走了,瞪着他说道,“我不走,我就要在这喝酒!”说着,就去夺范闲手里的酒。
范闲连忙一躲,顺着说道,“好好好,喝酒,我们回家喝好不好?”
“我要在这喝!”
“回家好不好?我们回家喝”
“不好!”说罢,明兰又伸手去夺范闲手里的酒。
范闲连忙站起身将酒抬得高了一些,又说道,“明儿,你跟我回家我就把这个给你如何?”
明兰没有搭理他,也站起身,伸着胳膊去夺酒。
只是明兰本就身材娇小,个子也没有范闲那么高,自然够不到,不免有些着急,范闲也不急不慢的抬着手。
突然,他手里一空,酒壶被取了下来,两人齐齐望向拿着酒的那人。
李承泽神色温和的拿着酒走到明兰身边,递给了她,见此,明兰眼睛弯成了月牙,朝着他甜甜的笑了一下,然后抱着酒壶继续喝了起来。
李承泽也朝她淡淡的笑了一下。
见此,范闲脸色微沉,说道,“二皇子这是什么意思?”
李承泽望向范闲,并未回应他的话,目光在半明半暗之间颇有些晦涩。
范闲沉沉的望着他,亭中一时间陷入了寂静,只余明兰在一旁悠悠喝着酒,半点不受影响。
不知过了多长时间,李承泽忽地一笑,又恢复了往日的平易近人,说道,“范兄,我哪有什么意思,明兰既然想喝那就喝,要那么多规矩束缚干什么”
范闲见此,嘴角一扯,皮笑肉不笑的说道,“酒香容易让人贪杯,这规矩就是来提醒人免得失了分寸,伤己伤人”
“酒香贪杯”李承泽嘴里说着这几个字,颇有些意味,他又随手捡起地上的一个杯子和一壶酒,倒了一杯递给范闲,说道,“范兄,人生苦短,及时行乐,不好?”
范闲将酒推了过去,说道,“多谢殿下好意,我不爱喝酒”
“哦?这可是澹州的山兰酒,家乡风味范兄也能不动心?”
“山兰酒也是酒”
“那好吧,如此美酒只能我…”转头看了身边抱着酒壶的明兰一眼,李承泽又改口道,“…我和明兰共享了”
范闲呵呵笑了一声,将明兰拉到自己身边,说道,“殿下说笑了,这山兰酒能喝的人很多,着实算不上你和家妹共享”
被拉到这边的明兰瞧了瞧两人,没有说话,继续捧着自己的酒壶,乖巧的站在那。
李承泽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范闲也瞧着他,瞧了她一眼,两人相视一笑,颇为客套。
范闲拱了拱手,说道,“天色也不早了,二皇子,范某带着明儿先告辞了”
李承泽说道,“明兰这个样子怕是不容易回府,我之前已经吩咐让人带马车过来了,想必这时候也该到了,还请范兄不要推辞”
“是吗?那多谢二殿下好意了!”
“客气客气,应该的!”
“多谢多谢!”
说话间,亭外便传来了一阵马车声。
李承泽看了看外面不远处的马车,转头笑道,“范兄,马车来了,请!”
“多谢!”范闲拱了拱手,接着扶着明兰往马车那边走,李承泽也跟在两人身旁走到了马车边。
这时,明兰突然瞪了范闲一眼,又一把推开他,自己踉踉跄跄的上了马车。
范闲见此,朝着李承泽无奈的笑了一下,“家妹还生着气呢!”
“可以理解,可以理解!”李承泽笑道,
“不过,二皇子殿下,明兰毕竟是家妹的闺名,您这样直呼着未免有些不当,以后您还是称范小姐吧,告辞!”说罢,范闲礼貌的行了一礼,利落的转身上了马车。
听此,而李承泽脸色也陡然落了下来,而马车“哒哒哒”的驶离,慢慢没入夜色中,车上的两人自是看不到这番景象。
李承泽在马车彻底离开后也转身走了,在他离开后,矗立在路中的亭子也轰然倒塌,变成了一片废墟。
马车上,范闲瞧着倚在一旁睡得正香的明兰,深深的叹了一口气,也闭上眼假寐起来。
一夜安然。
第二天一早,明兰从床上醒来便觉得头痛欲裂,十分难受,门外的侍女听到屋里的动静开门进来了。
“小姐,这是少爷吩咐的醒酒汤”一侍女端着碗走到了明兰面前。
“知道了”明兰一手揉着脑袋一手接过碗将醒酒汤喝了下去。
喝完汤后休息了一会儿,等神智清醒一些明兰便收拾了收拾,出了房门,正对着门前的那片小湖,深吸了一口气,活动了活动筋骨。
而那边,亭子里的范闲瞧见她出来了,连忙挥了挥手,明兰也过去了。
亭子里,范闲瞧着明兰挑眉道,“怎么?酒醒了?还记得昨天晚上的事吗?”
听此,明兰坐在位置上,倒了一杯茶,皱着眉问道,“什么事?”
范闲眼珠一转,当即没好气的说道,“你竟然跑去和二皇子喝酒,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及时赶到,你就要被他吃干抹净了!”
听到范闲这番话,明兰忽地将茶杯重重的摔在了桌子上。
“怎…怎么了?”范闲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道,
“那昨天我是为何跑出去的?又为何去喝酒了?”明兰冷声道,
范闲呐呐的说不出话来。
明兰见此,收敛了一下语气,说道,“昨天晚上我没醉,做了什么我清楚的很”
范闲讪讪的笑了笑,说道,“没喝醉啊,那你昨天晚上…”
“咳,可跟个酒鬼一样”范闲说着还偷偷瞄了她一眼。
明兰轻哼了一声,吹了吹杯里的茶叶,抿了一口,说道,“没听过借酒发疯的人吗?”
范闲眨了眨眼,讨好的说道,“听过,听过,不过明儿就算是喝醉酒也是温柔可爱的,不存在什么耍酒疯”
明兰笑了一声,喝着茶,没有言语。
范闲轻咳了一声,正经说道,“明儿啊,虽说我们不是这个时代的人,风俗习惯都不一样,但入乡随俗,在这里男女之间的交往还是很严格的,以后你和二皇子还是保持一点距离好,就算是现代男女单独喝酒也不是那么无畏的,特别是昨天晚上,你那样子可跟喝醉了没什么区别,那样子很…就是…”
“哎呀,反正你就不要再在二皇子面前那样了,不,是所有男性面前!”最后,返现也没好意思说明兰那样很勾人,只说出了这么一句。
明兰目光一闪,低头看着杯里茶叶,目光随之起起浮浮。
“对了,哥哥说正事吧,林珙呢?你真的打算要杀了他?”明兰抬头说道,
被这一问范闲有些猝不及防,没细想明兰刚刚的话,他过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沉默了一瞬,说道,“昨天林珙见了太子一面后就急匆匆的出城了,我和王启年本来要去追,可还没出城就传来林珙被杀的消息,他身边的一众高手也都被一剑封喉了。”
“林珙死了?”明兰惊讶道,
“那…那是谁杀的?”
范闲顿了顿,说道,“好像是…五竹叔”
明兰神色一变,质问道,“是你让五竹叔去杀的?”
“没有!我事先也不知道这件事!”范闲忙说道,
“那五竹叔杀他和你有没有关系?”明兰又问道,
范闲沉默了下来。
见此,明兰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哥哥,这件事明明有更好的解决办法,你为什么非要杀了林珙,你要怎么面对婉儿?你觉得亏欠藤梓荆,那就不亏欠婉儿吗?”
明兰站起身看着他,说道,“动手杀人的是程巨树,你杀了,谋划此事的是林珙,你让五竹叔杀了,下这个命令的是太子,你要怎么杀他?”
范闲紧紧握着桌上的茶杯,没有言语。
明兰瞧了他几眼,转身准备出去。
“明儿,你我都是从现代来的,为什么我感觉在你眼中藤梓荆的性命根本无足轻重呢?”范闲忽然在后面说道,
明兰顿了顿,转过身,对着范闲认真说道,“哥哥,在我眼中你和祖母是最重要的人,就算你们杀了人,我也会帮忙遮掩踪迹,但现在,哥哥,你因为一个藤梓荆已经走到悬崖边了,稍有不慎就是粉身碎骨”说罢,便转身离开了亭子。
范闲抬头愕然地看着她的背影。
明兰刚走没几步,便有一个侍从匆匆来报,“小姐,宰相府的人和东宫的人都来了,要少爷过去一趟!”
听此,明兰愣了一愣,看向亭子里的人,范闲也站起身看着通报的侍从,目光沉沉。
这时,又有一个侍从匆匆跑来,说道,“小姐,皇宫来人了,要少爷进宫一趟!”
明兰和范闲相视一眼,明兰眼中闪过忧虑,范闲走到她身边,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肩膀,跟着侍从一起出去了。
如今这个时候,太子,林相接连要与范闲一叙,现在又是宫中邀请,摆明了是因为林珙一事所有的嫌疑都在范闲身上,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明兰深感不安,但林珙之死确实不是范闲所为,那时他还没出城,人证物证都有,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如此想心中便稍稍安慰了一下。
时间一点一点的过去,明兰在家中忐忑不安的等着,只是等回来的不是范闲而是宫中的侯德全。
“范小姐,老奴奉旨要请您入宫一趟”侯公公弯着身子说道,
明兰目光微动,示意身边的侍女上前塞了一个荷包,说道,“劳烦侯公公特意跑了这一趟了”
侯德全不动声色的收了荷包,脸上的笑意更甚,说道,“范小姐折煞老奴了,为陛下办事是老奴的本分,哪有麻烦不麻烦的”
明兰笑了一声,说道,“侯公公自是忠心不一,只是明兰想问一句,家兄也在那里吗?”
侯德全笑道,“范公子也在”
“多谢公公告知,那我们走吧”
“是,范小姐请!”
“公公请!”
说罢,明兰便跟着侯公公一路离开了范府,往皇宫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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