霄云冷笑:“所以我这命挺不值钱的,是吧,父亲?”
楚肆云这时挺想堵下弟弟的嘴的,怎么一张嘴全是听着如此欠揍的话?
楚父冷淡地看了眼洒了一地的……嗯……药。
“我说过?”开口,冰冷
“呵。连个下人都能随心所欲地折腾我,不知传出去叫人如何想?我这么不讨父亲喜欢,父亲真想我去死呢,”他故意把“呢”咬得很重,“我现在就——”
楚肆云心一慌,忙使眼色,说话不忌讳了吗都开始?
可惜他平时挺懂他的弟弟却完全不领情。
“我现在就去死给父亲看,这命啊,不要也罢。”
脸上还是那般放肆乖张的冷笑。
说完从身旁拿起刚砸在地上的碗的碎片,往手腕就划。
几乎没停顿。几乎。
几乎而己。
若不是真无法忍,哪个傻子会去死?
楚父拉住他的手:“发疯?三思而后行。”
“三思啊,“楚霄云笑了,”父亲让我死,又不让我死,儿子好为难啊,做不到在生死之间反复横跳呢,父亲教我如何?”
指尖都气得发抖,金黄的眸里却然冷淡。
楚父一把夺过那碎片,扔在墙角。
楚霄云又一声冷笑:“我给父亲那么多烦心事呢。”
话音未了,手臂一阵刺痛,被反扭过来。
“再多言一字?”
楚霄云扬起笑脸:“好啊。”
越疼,越倔强。
楚肆云想拦,被楚父冷冷的目光逼的又……离谱,他怎么这么大胆,还笑得出来。
楚霄云忍着疼,心里的委屈又涌上来。
脸上的笑还是那么欠揍:“敢问我何罪之有?”
他什么都没做,偏又什么都做了,而且还做错了。
公平吗?
背后的伤疼得他想一脚踢开眼前这个反扭着自己手臂还压着他的人,那么恨他也不让他死?
有病!
他不过责备几句那人弄碎了他的瓷马,于是那人就借他爸的名义折磨得他……最后被骂的,还是他?!
天理何在?
笑着笑着,突然就想哭了。
“父亲若真为我好,“他语气软了。”别无他求,只求一死,来世,不,再也没来世,再也不来了……我不配……”
边说,边用那没被反扣的手从枕下摸出把小刀。
“杀了我,父亲会好受很多吧?“
楚肆云一急:“你发烧给烧傻了?说什么傻话啊?”
楚父手劲一松:“发烧?”
楚肆云:………?我是不是说漏嘴了什么?
楚霄云趁楚父手劲松了,挣扎开,想去拿那把小刀,可楚父却反应过来又把它拿走,重新又,像刚刚那样钳住他的手。
“父亲,何必?你那样对我,却又……”楚霄云气恼了,想也不想,张嘴狠狠冲楚父手臂咬下去。
楚父疼得动了动手指,没挪位置。刚想再用力些,却看见,他在哭。
他,他那怎么都那么强硬的决不妥协的二儿子在哭?
楚肆云发现好像不太受控制了,这场面……草,怎么让人冷静?在线求,急。
楚霄云咬得更狠了,血的味道从齿间弥散到空气里。顾不上那么多,只想发泄,甚至也没有发现自己哭了。
楚父没动。
等楚霄云终于冷静下来,他松开手,那月牙形的血印那样刺心。
楚霄云微喘着气,喉间愈发愈腥甜。
没忍住哇地一口血吐出来。
楚肆云脸色一变,顾不上那么多,冲过去。
楚霄云靠着他昏过去了。
“又怎么搞的?”楚父冷凝的目光审视般看着。
“怎么搞的?怎么搞的!”楚肆云突然道,“你关心这个干嘛?都过去几天了,你才知道,我以为呢?大冬天的,那么冷的,不烧就怪了,然后你过来还是来……来气他?父亲不在意他的命,我挺在意。早上才醒,非不肯吃药,怎么劝都……”
楚肆云住了嘴,两三秒后又说:“我想父亲不会现在害命吧?我去太医院请个大夫来可否?”说着往外走。
大半夜的,不好意思去麻烦秦季璘。
楚父喝住:“我允你了?在这待着。”
楚肆云刚准备吵起来——
“我去。”楚父拽开门,走进门外的漫天大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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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那太医终于走了后,楚肆云拉起帘,天已经要亮了。
楚父一个时辰前早朝去了,
楚霄云转醒过来,看看楚肆云,又看看天,哦,还早,于是把被子裹紧了儿分,又准备睡。
楚肆云皱了被眉:“什么时候不爱吃药了?反爱睡觉了。”
之前都挺乖的,怎么突然换了个人似的。
楚霄云淡淡道:“人间不值。”
烦,怎么感觉穿越过来这身体免疫力还差了点?
楚肆云眉头又锁紧了些:“年纪轻轻的,看世道就这么薄凉?听大哥话,再睡会,等会叫你吃饭可别再吐了。”
楚霄云垂着眼帘,怨怨道:“好像我想一样。可大哥,我不看它炎凉,它难道就对我有情了?简直可笑。”
楚肆云走到门边,闻言“唰”地转过身来,似乎是惊讶于这种话出自他之口,过了几秒,终于问:“你真这么想?还是,你是不是,我二弟?”
楚霄云微微缩了缩瞳孔,又笑:“如假包换。”
楚肆云本就没怀疑过什么,刚刚就随口一问,也没注意到刚刚他眼神很微妙的变化。
“云儿,好好想想,行吗?你觉得值吗?”他说着在床边坐下,轻轻把楚霄云揽在怀里,“我知道你恨,可这是你这样做的理由?”
楚霄云没说话,实在不习惯这突如其来的暖意,可不知为什么又不想推开。
他现在真的很累。也不想费精力吵架。
“别这么不惜命,好吗?”
……大哥,哪个傻子会真的不怕死啊。”
楚肆云倒直爽:“我看是你。”
”……”草,有这种人吗?还有心情打趣他,除了死糕娘之外绝无仅有啊。
但又想了想,不,不是绝无仅有,还有栗子,应该叫无独有偶。(?)
“总之别这样了好吗,都给你搞怕了,“楚肆云抱得更紧了一点,"你自己不心疼我心疼,姨娘也是,想想我们。你的命,从来没不值钱过。”
楚霄云感觉他在看他,但不敢去看回去,哭出来还挺丢人的……
楚肆云又说:“所以能好好吃药了?怕苦我多放点糖?”
”……”刚有点感动,你就说我怕苦?
没谁了。
”不要放,”他说,“也别走……”
很想止住鼻间的酸涩感,又怎么也控制不住。
楚肆云听着他的呜咽声,心疼得很。他真的很喜欢这个弟弟,却没法懂他到底在想什么。
低头看他,锁骨之间鞭痕隐约可见。
“如果……我稍稍再迟一点……”
楚霄云呼了口气:“他想把我脸毁了。”
楚肆云就,您怎么用这么平淡的口气说的?拜托,这脸还不是不好看行不?
“……对不起。”
楚霄云又笑了:“说对不起干嘛?大哥又没错。再说我又不靠脸,大不了再疼一点,无所谓。”
"哦对了,“他又笑嘻嘻地补充了一句,“准确的说是,把我脸毁了,然后再杀我。大哥真的就差一点。”
楚建云听得心里……这……心真大。
“你不怕?笑这么开心。”
那脸上分明还有泪。
“我说了,人间不值。”
“……”没心没肺的,刚刚的东西白说了。
楚肆云低头想再说什么,突然发现那笑不过强做欢颜。
他还在怕他担心,还在装。
……傻孩子。我又不是会笑话你的人。
“困了吗?”
楚霄云终于收起笑意,淡淡地“嗯”了声。
亏他先问,不然他真演不下去了。精力是有限的。
更何况他还烧着,唉,古代怎么没预防针这好东西。
为什么也没有西药?
发个烧都得难受十几天,药还贼难喝。
(时音:亲,咱不是,来旅游的……)
楚肆云看着楚霄云,也困了,昨晚被弟弟吓得一夜没合眼。楚霄云半边脏埋在他胸前,因为发烧没什么血色的脸颜淡炎的红晕。
要真这么说,怎么感觉便宜了那贱人呢。
当时他给气及理智,直接命令把那人拖出去乱棍打死。
他爸什么时候下了这种混账命令???
得了,现在后悔了。
怎么不让他也尝尝毁容是个什么想法?天理难容好吧,以下犯上?哪来的胆?
与此时想法丰富的楚肆云成鲜明对比的是,安安稳稳睡着,天塌下来也不怕(?)的楚霄云……(划掉)
楚肆云:……
不,咱俩不该反过来吗?
唉,不过他能稳下心睡着倒算半个好事。
别人都叫敢爱敢恨,到了他弟这,就叫敢恨敢不爱。
(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
突然听见他在睡梦里嘟囔“想回家"……
心一紧。这里不是家吗?还是他说想回金陵?
行吧,正确答案是,都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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乡梦断,旅魂孤。
晨起动症铎,客疗悲故乡。
“贤弟,近日不去赏菊了?”秦季璘走上亭心。
楚霄云淡淡看了眼,见是秦季璘,稍稍收了收心:“人间不值。”
“年纪还轻,为何看世道那么凄凉。”秦季璘把手放在栏上,没看他。
“我若有情,一样无情。浪费精力的东西,不如不要。”
他本该死,十三岁那年就该死。
呵,什么东西,值得一趟红尘?
若是家人的死,真和唐家脱不清关系……
等着吧,走着瞧。
凭什么他的都要被夺去,凭什么?
眼底一丝杀气刹然掠过。
“你变了。”秦季璘道。
”?没有啊。”
"我是说,之前我在这闲扯没用的,你会把我一脚踹开。”
“……”
秦季璘叹了口气,当年他比谁都傲气,也有那个资本。怎么难受都决不喊疼,多大的孩子,看着都疼。
那个啥……兄长。”
“怎么了?”
“没,没事了。”
楚霄云没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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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告诉我,说实话,这封信,嗯?”楚霄云冷冷把那堆信扔到唐杏樰面前,“最好别骗我。”
他讨厌被骗。
唐杏樰愣愣地看着那堆信。
——关我什么事?
——我想你会给我一个漂亮的解释?
两人眼睛碰上,彼此都看懂了。
只是那冷她竟前所未见。
唐杏樰心里一冷,难道月满则亏,这条厅古不变的真理终于要用在他们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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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我才知道汤圆的配音员和年糕的配音员好像是夫妻这事儿》
怪道年汤有人磕
咱就发现了吧?冤家路窄。
慕容雪凌:晋哥哥,绿帽子好看吗?
晋涟阡:……
慕容雪凌:晋哥哥和楚少真的把“冤家路窄”这事演的很完美
唐杏樰:你知道就好
慕容雪凌:唐大小姐放心,后面全是刀
楚霄云:……前半段甜翻天后半段刀死人?
慕容雪凌:呃哈,霄爷放心,霄爷既然是……嗯,最后一个死的绝对是压轴好戏
楚霄云:……时音那狗给我的鹤顶红,您帮我试个味?如何?
慕容雪凌:唉我说,我怎么好意思吃霄爷的东西呢,是吧?(跑)
(光速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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