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默着。
楚霄云抬手,想推门进去,手放在门上,怎么也用不了力。
刚刚两人的谈话他可听得一清二楚。
垂眸,犹豫许久,眼底阴阴沉沉。咬了咬下唇,忽地讥讽扯嘴一笑,转身走开。是他不配了。
昨晚………冲动了啊。
心想,这虽断犹连的感情必须彻底斩断,对谁都好。
暗暗决定,此后,再也不放任感情,埋得越深,越好,在这个时代,感情永远是个奢侈品,胜者向来不会心软。惟有冰冷冷的漠视,才能在弱肉强食这一套从林法刚的汰劣留良的以生命作睹注的比赛里生存下来。
眼底冷冷的寒光,对上暮夏初升太阳的滚烫晨曦。
他侧目避开。
晋涟阵的比喻不会错,寒光遇骄阳。但一冷一热,就像水火难容。
不如在伤害彼此之前,及时抽身,哪怕面对的是……
对方破碎的心。
背靠儿时与哥哥一同抓过蝉的树上,轻轻闭眼,脑子有点乱,他倒底害怕最后那个结尾,害怕面对事实啊。
睫毛轻轻颤抖,像在轻吻这蓝天下的风。
虫鸣声在风中时断时续,尤如过去被撕裂的回忆。
希望啊,何曾几时会有实现。
敲叩过他心扉的那个人,终还是一个过客。
触到冰冷的剑柄,蓦然握紧,心一下下跳动,怎么也按捺不住的狂躁,瞳孔深处几乎觉察不到的危险,扩散开来。一圈圈,像水的连漪,然后归于平静。
欠下的,日后可以慢慢还;但仇,错过了这一次机会,或许就永远没有下一次。
人呐,总要自私点。
---------------
越梓涵拨开树枝,盯着天边越来越近的队伍,紧张着思考对策,好不容易跑河对岸来还顺手拿下一个渡口,不给对方留点儿什么美好的回忆还真有点儿对不起自己费了那么大劲,回头看了眼魏旭洛,不禁,打心里佩服。
这个时候,他,居然,还,睡得着。
“魏将军,那啥,人来了……”
魏旭洛强打精神:“左右夹击,还是前后?”
“左右吧,咱打完就跑,别恋战的好。”
魏旭洛:你觉得我还会恋战???
越梓涵掉转马头,引着一半人拐去了对面的山头。
魏旭洛上马,树萌里风不减燥热,热得他微微有点汗了……
回去非得洗个七八遍了……(跑题了)
对面山里,惊飞起几只鸟,隐隐可以看见人影。那里已经理伏好,就等那一队探头的人马走进这个山谷。
如果秦季璘在就好了,现在都好久没见到他了。
------------
关屿听完小卒的报告,竟没太吃惊。
“可以啊,倒不愧是他呢,继续前进。”
“是。”
关屿摆弄着剑柄,冷笑一声。
楚霄云啊楚霄云,之前算你走运。你以为我当年不知道你是楚家的?
留你让我好好玩玩他不香么?
--------淮河边。
关屿正欲下令渡河,渡口旁忽地出现一个人影。
楚霄云单骑出现他视线里,突然让他没底了。
少年冷冷地看着他,忽地敛了眼里的寒光,换了带着嘲讽的口吻——
“师父,好久不见,要弟子让您点?”
一语话出,众人议论纷纷。
关屿沉下脸来:“你既还知,又为何违背父母之命,反我大赵?”
(注:赵,当时朝代)
楚霄云笑了:“师父,我爸妈早死了,哪有个什么父母之命?这不还多谢恩师吗?”
关屿冷声:“你不知造反是死罪?”
楚霄云还是笑:“那师父可知,诬告害人也是死罪?”
"现在归顺还有机会,看往日师徒之情上我还能劝皇上免你死罪。”关屿咬咬牙,楚霄云笑着说出气死人的话他已经习,惯,了。
楚霄云收起笑意,一手抓着疆绳,一手挽着弓,眸底泛起血意。
“谢师父好意。可若要我归顺,起码也得把我哥的命还给我吧?”
少年眉眼间玩世不恭的冷,讥讽的目光毫不避让地直视,对上他的目光。
然后光明正大地转身离去,竟没一个人敢把搭在弓上已对准他的箭射出去。
以至于,慌里慌张带兵跟过来的晋涟阡想直呼——
草、爸、您还能、再拽点吗?
然后他就被楚霄云的眼神哽得硬生生把话咽下去了。
“回去了,”楚霄云沉着脸,“做好防御的准备。”
脸色有点难看。
“别想那么多啊,”晋涟阡破天荒安慰了一句,“我在呢。”
“嗯。”
---------
古代平辈之间直呼其名其实是不礼貌的,一般来说是称呼对方的字,但我真的不知道怎么编个字出来,所以……
如果历史是一群喵之乱世重临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