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呼吸都参杂着炎热。淮北的夏,虽没淮南热,却也让人不愿出门。
楚霄云饶有趣味地看着商翎羽把一堆(其实就几块)冰倒到果什里:“好喝么?”
商翎羽"嗯”了声:“天好热,屋里倒凉些。”
楚霄云淡淡地看着那琉璃杯里橘黄色的液体,不知道在想什么。
半响,没再看那杯果汁,眸里闪过丝异样的光。
"我出去看看那帮人训练得咋样了,”说着拽开门,"失陪。”
商翎羽看着少年头也不回的背影,眉眼间添上浓浓的几分失落,之前,他喝饮料,瓜子都会在一边很沉默地看。
从来不会直接走。
真的……是他么?
还是,这么多年,他一直都认错人了?
可那张纸上写的,分明是他的名字……
回过神,看向桌上的果汁,愤然将它倒去了茅厕。
烦呐,根本不是那个世界的他,根本就没有那个世界的温情,只有赤裸裸的真实,他实在讨厌过戎装跃马、动真刀动真枪的日子。
一点都不宁静,还分外……让他反感。
搞不懂了,那个叫楚霄云的人,为什么非要和那什么关屿,争个你死我活?
简直有关屿没他楚霄云,有他楚霄云就不能有关屿。
他倒底有多恨他……
他真的不了解楚霄云吗……
想到这,心里愈发愈难受,脑海里闪过那金黄色,如此熟悉,却又那么陌生,那冰冷的瞳孔。
之前,他以为,瓜子的温柔只对他一个。现在,瓜子和汤圆却那么……
这血一般扎眼的现实,他无法选择回避,只有努力视而不见。
或许,倒底他太单纯了......
单纯到可以天真地认为,有些事,有些人,他可以永远地占有全部……
可瓜子不会永远只属于他一个人……
真的要,学会放下?
父母说,真正的朋友,不是一心想来束缚你,想你百般对他或她好,而是,无论你做什么,他都会支持,会做你最有力的后台;会在你想哭的时候,给一个让人安心的怀抱。
他们,是朋友吧。
但也,仅仅只能是朋友了么……
抬眼看见壁上一幅毛笔字,笔画狂傲得不行。
“少年何妨梦摘星,敢挽桑弓射玉衡。
莫道今朝精卫少,且邀他日观海平。”
眸里一暗,许久没见他拿笔了,这一张还是自己十五岁生辰宴上他写给自己的。
隋咏琪从后房绕出来:“你很喜欢这字的样子。”
商翎羽看着女孩明亮的蓝眸,嘴角勾了勾:“是。”
隋咏琪轻笑:“写得也确实……豪气啊。”
夸人用“潦草”来形容不太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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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不开心的样子。” 唐杏樰轻轻柔柔地说。
楚霄云沉着脸,“嗯”了声:“过来。”
“要做……?”
话音未落,楚霄云将她往怀中一揽,低头狠狠吻住她的唇。
带着发泄的狠。
(请勿想象画面)
唐杏樰“呜”了声,表示抗议。
但抗议貌似无效。
好半会,楚霄云松了口:“对不起啊,没弄疼吧。”
唐杏樰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我该感谢我亲爱的夫君没搞床上(已屏蔽)还是该感谢没搞呢?”
楚霄云淡淡勾唇一笑。
小姑粮挺发牢骚的样子挺可爱。
“对了,差点忘正事了,"唐杏樰忽地想起,“家父来的家书。”
“和我有关系?"楚霄云漫不经心的样子。
“专门给你的!他老人家那么喜欢你,你倒没良心。”
楚霄云“嗤了“声:“我要没良心,刚刚就干了,整得我现在挺没成就感的。”
“……”
唐杏樰垂下眼,半晌,声音里夹了丝哭腔:“我……你又不是不知道,为了保全家的无事,我提出就当唐家没我这个小姐,朝廷问起,也相安无事。但暗里又书信往来,只恐哪天走露风声,毕竟朝廷命官。我知道你对家自小没什么好感,可…我不是。不能自给爷娘送终,也确是不孝……“
楚霄云抬眼:“你说什么?”
唐杏槽看着他眼:“家父过世,前些日子修书来,说,他的资产,一半,给你。”
楚霄云一愣:“我怎么能要你家的东西……”
楚霄云接过信。
屋里,久久的死寂。
若他归顺朝廷,那些财产是他立足的保障;若他决心反抗,就是他最坚固的靠山。
眸里一动,看向女孩,后者定定地看他:"别白费了他的好意,哪怕是看在我的面子上。”他知道岳父为何终究情愿将女儿嫁给他。
尽管最后他选择了背叛。
太公亲口说,看他给商翎羽的十五岁生辰礼,从那一刻开始,就感觉,女儿应该嫁给这
种人。
一个敢放言"挽桑弓射玉衡”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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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啥,说明一下,玉衡的衡,在这是指北斗七星内的第五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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