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口难言

看出了少年人的欲言又止，人形嘴角一弯，“至于那条蠢河的名字，你再亲口去问祂吧。”

一时分不清“玲子”脸上微弱的笑意是自嘲还是别的什么，夏目对这句话也只好抿唇笑笑作为回应。

“所以神明大人，是真的没办法分辨出玲子外婆和我了吗？”

努力把话题推回正轨，少年对刚才神明的突然发狂很是在意。

“唔，与其说是分不清，”

“更恰当的说法是不肯分清。”

人形抬眸瞥了一眼依然维持着妖怪原身的斑，继续对夏目说道：

“那头妖怪刚才说的大部分没错。”

“夏目玲子在那次除妖之后，确实会不时地带上妖怪造访。”

“我多数时间都在沉睡，因此，玲子和妖怪基本都是那条河接待的。”

“原本只是想让困在这座山里的河多几张能幻化的脸，顺便听一下外头的故事解闷……”

“但不清楚我和玲子契约内容的神明，单方面把经常来访的人类当做了挚友。”

“我先前的几次苏醒，都是因为等不到友人的河流……神力发生了暴动。”

说到这里，人形脸上神色肉眼可见地阴郁了起来。

“明明是想让那条蠢河不要一直沉睡，以免意识被我同化，才和当时突然出现的人类签订了契约。”

“结果几次神力暴动时我的被动出现，直接让祂还算完整的意识残缺了不少。”

淄盯着目光清澈的少年，眼神暗沉：“赔了夫人又折兵，你们人类好像是这么说的？”

不由自主地退了两步，夏目可以肯定，刚才一瞬自己从“玲子”身上感受到的杀意绝不是错觉。

“适可而止，淄。”同样捕捉到杀意的斑再次将身下的人类圈得严严实实。

“放心，我不会伤他的。”见少年人面无波澜没有丝毫惧怕，本来就只是想吓唬他一下的淄顿觉无趣。

“总之，事情就是这样。是我的思虑不周造成的现下局面。”

“和玲子无关，更和你无关。”

“而且，算上今天你带来那几个人类，数量正好够九十九。”

“她应允的内容已经达成。”

“今日日落之后，这座山会完全封闭。人类也好，妖怪也罢。”

“此后都不会再进到神社的范围了。”

神情恢复平静的人形话一说完，不待夏目反应，转身就往神社方向走去。

“等等!”奋力挣开长毛尾巴，夏目快步追上人形，一并握住了淄的手腕。

“淄先生，你，你有尝试试和神明先生交流吗？”

“无论是猫咪老师所讲述的故事，还是淄先生你刚才所说，都告诉了我一件事。”

“淄先生你，从来没有想过将自己的心情告诉神明大人。”少年的眉头紧拧，语气严肃。

“我们互为半身，没有办法同时出现……”淄回过头看满脸认真执拗的少年，愣了一下，随即淡淡回答。

不及人形把话说完，夏目伸出手打断了话语。

“淄先生能看到神明大人的记忆，可神明大人却对你一无所觉。”

“这意味着，神明大人关于淄先生出现的那段时间记忆是空白的。”

“既然互为半身，那么这种情况产生的原因只有两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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