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82

千金台的烛火通明。

宾客鱼贯而至。穿着艳丽的女侍端着菜品，井然有序地穿梭在坐席间。

“白王殿下到——”

“赤王殿下到——”

懒散倚在剑匣上的无双眼睛一亮：“重头戏来了。”

“这才哪儿到哪儿。”萧瑟瞥了他一眼，抱臂迎上去。

如青年所料，赤王萧羽就是来闹事的，见面就指着萧瑟身后的几人呵斥：“放肆！一群江湖草莽，面见王爷和朝廷百官时，为何不跪？”

为了争夺皇位，萧羽不仅亲自去天外天拉拢同母异父的弟弟无心，还私下与暗河联系，然而他所有的图谋都断送在了五条悟的计划之下。

这要他如何不恨？

“赤王殿下说笑了。”叶若依浅浅一笑，“今日设宴，意在为朝廷和江湖的多年恩怨纠葛做个了结，双方地位都是平等的，自然不必行跪拜大礼。”

萧崇意味深长地说：“叶姑娘，看来楚河这回铁了心要选择江湖，你替他谋划多年，也不劝劝他吗？”

叶若依面色不改：“白王殿下，你说的不对。我选择的只是萧楚河，不论他走哪一条路，我都愿意跟随他。”

“是么。”

萧崇抿唇，不置可否。

“看来无双城也做出了同样的选择。”

无双单手扶着剑匣，语气真诚道：“因为我被说服了。”

萧崇曾亲自去过一趟无双城，表示愿意与对方结成盟友关系。

当时的无双已坐上城主之位，一度对他的提议十分赞同，却最终被赵玉真和李寒衣截胡。

此时想起来，萧崇还是觉得无比可惜。

无双继续说道：“江湖人还是要以江湖事为重，总跟在一些人身后争来争去，又不想为官做宰，我觉得没什么意思。”

“你说的也有道理。”萧崇早知是这个结果，心中已然释怀，便不再揪着不放，“五条先生，雪月城的几位，好久不见。”

萧羽见没有热闹可看，不耐烦地甩了甩袖子：“二哥还不入座吗，跟这些人有什么话可聊的。”

五条悟凑到萧瑟耳边，用在场人都能听见的声音，与他耳语道：“你这个六弟，看起来不大聪明的样子。”

“他一向是这个性子，不必理会就是。”萧瑟配合地说，故意作出一副好哥哥的样子。

萧羽气的五官都扭曲了。“萧楚河，你！”

萧瑟朝他摇了摇头，好心劝说：“文武百官都看着呢，大呼小叫什么？长幼有序，我是你六哥。”

被点中死穴，萧羽的气势果然蔫了，气呼呼地蹬了萧瑟一眼，身体诚实地找了个位置坐下。

千金台的老板屠二爷走上前，看了眼赤王负气离开的背影，问：“我们可以开宴了吧？”

萧瑟摇摇头：“不急，还有一个人没来。”

“比白王和赤王两位殿下还要晚到，这位的身份莫非是……”

屠二爷的声音戛然而止。

马蹄声响起，数十虎贲郎瞬间将千金台严密包围起来。

五大监在前，内侍抬着一顶轿子走进来。

金线织成的纱帐内，依稀可看见明德帝的身形。

“圣驾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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