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之后,田云月被推了出来,情况十分不乐观。 医生说:
医生:因为病人落水时间过长,导致脑部缺氧,现在虽然保住一条命,但什么时候醒过来不好确定。
简言之,田月云成了植物人。
清醒过来的季美莘,泪流满面指证安笒。
季美莘:我看到安笒和妈争吵,是她、她亲手将妈妈推进了水里。
季美莘哽咽道,
季美莘:是我没用……没能及时把妈救上来。
马震霆脸色铁青:
马震霆:你尽力了,好好养着肚子里的孩子。
季美莘:我知道。
季美莘摸了摸小腹的位置,脸上露出母性的光泽,
季美莘:对不起,宝宝,吓到你了。
这让众人相信,如果不是不是情况万分危急,她是不会拿肚子里的孩子冒险。
马震霆: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马震霆盯着安笒,犀利的眼神像是要将人看穿一样。
安笒皱了皱眉头,觉得这老爷子真是不让人喜欢,凭什么季美莘说她是凶手,她就是。
安笒我没什么好说的。
安笒不客气道,
安笒反正不管我说什么,你们已经认定我是凶手!
马嘉祺:我送你回去,
马嘉祺忽然道,他牵住安笒的手转身就走。
他的手掌厚实温暖,包裹着她小小的手,像是将一切狂风暴雨都挡在了外面,安笒心里涌着一波一波的暖流。
马皓阎:站住!
马皓阎眼神阴鸷,被他看着,安笒觉得像是被一条毒蛇盯上了一样,凉凉的渗人。
马嘉祺将安笒护住,冷冷看过去,两人四目相对,空气里有食物被烧焦的味道。
马皓阎:你可以走,她必须留下。
马皓阎看着安笒,
马皓阎:事情没调查清楚之前,她不能离开。
马嘉祺眸仁一紧,浓烈的杀气扑面而来,即使马皓阎这样的狠角色,心也倏地一颤。
安笒报警吧。
安笒忽然道,她环顾了房间里所有人,
安笒如果警察需要,我一定配合调查。但现在,你没有拘禁我的权力。
她相信,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马嘉祺的手指搭在安笒肩膀上,视线扫了房间里的众人,清冷的声音不带丝毫温度:
马嘉祺:还有别的事情吗?
他揽着安笒离开,走之前,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季美莘,吓的她瑟缩着脖子颤了颤。
离开医院,夜风扑面而来,安笒才觉得身上紧绷的情绪一点点散开。
安笒你相信我?
她侧过头看马嘉祺,自嘲的扯了扯嘴角,
安笒他们都怀疑我是凶手。
马嘉祺淡淡道:
马嘉祺:我不是他们。
安笒心中一暖,缓缓呼出一口浊气。
安笒我的确去了水池边,但和我发生争执的人不是马夫人。
她看着马嘉祺顿了顿,继续道,
安笒是季美莘。
马嘉祺眸仁一紧,脸上没有太多意外。
马嘉祺:我会处理。
马嘉祺拍了拍安笒的肩膀,笑着宽慰她,
马嘉祺:天色不早了,回去吧。
田云月昏迷不醒,季美莘一口咬定安笒是凶手,马家的气氛十分低迷。
马婉柔:大哥,这件事情有蹊跷。
马婉柔道,
马婉柔:安笒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马震霆眸子深沉,额头上的皱纹都是岁月的沉淀。
马震霆:这件事情,我自有主张。
马震霆声音沉了沉,
马震霆:马氏遇到了危机,你回来帮皓阎吧。
马婉柔是个经商天才,只是她从来不肯将心思放在生意上。
马婉柔:大哥是让我和嘉祺为敌?
马婉柔扯了扯嘴角,不无嘲讽道,
马婉柔:既然你已经将马家交给了皓阎,那么现在是好是坏,都是他的事情。
她绝不会插手。
马震霆:你也姓马!
马嘉祺:我没大哥的高尚情操,可以为了所谓的家族利益,牺牲一个无辜的女人。
她冷冷的站起来,转身就走。
马震霆一下僵在那里,像是一下子老了十岁,喃喃道:
马震霆:美辰、美辰……这都是报应吗?
田月云的事情被马家强制压了下来,并没有惊动警方,为此马皓阎十分恼怒:
马皓阎:爸!
马震霆:你妈妈已经这样,难道你想将马氏也赔进去?
马震霆警告的看他一眼,
马震霆:今天晚上,我叫嘉祺回来。
马皓阎眼神一怔,顿了顿:
马皓阎:只要他交出新城区的二期工程,我可以暂时放过安笒。
只是暂时而已。
只要工程到手,他一定会让马嘉祺和安笒付出惨痛代价。
晚上,马嘉祺登门,佣人直接领他去了餐厅,餐桌前只有马震霆一个人。
马震霆:坐吧。
他看看向马嘉祺,
马震霆:今天的菜都是按照你的口味做的。
马嘉祺面无表情的坐下,并不动筷子:
马嘉祺:有什么事情,说吧。
马震霆:怎么,现在连陪我吃一顿饭都不乐意了?
马震霆放下筷子,
马震霆:把二期工程给皓阎,安笒的事情我不再追究。
马嘉祺靠在椅背上,眯了眯绵长的眼睛:
马嘉祺:可是,我追究。
任何人都休想将脏水泼到小笒身上。
马震霆:不止美莘亲眼所见,而且还有其他人看到安笒去了泳池边。
马震霆沉声道,
马震霆:事情真的闹大了,对她没有好处。
马嘉祺:其他人是谁?
马嘉祺眯了眯眼睛,丝毫不相让。
父子两人四目相对,餐厅里的气氛陡然绷紧。
马震霆看着马嘉祺,不得不承认,这个儿子早已经不是他可以左右的。
马震霆:只要我想,立刻就会有人出来指证安笒!只要马家不松口,你以为她还能在这个城市里待下去?
马震霆沉声道,见马嘉祺脸色铁青,又放缓了声音,
马震霆: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的儿子,只要你把工程给你大哥,我保证安笒的生活不会被打扰。
打一巴掌给一个甜枣,这是马震霆的手段。
马嘉祺:所以,我必须同意?
马嘉祺冷淡道,手指放在桌上敲了敲,一下一下,十分有节奏。
声音不算高,但在此时剑拔弩张的客厅,却显得格外清楚。
他嘴角的笑意渐渐散开,脸上的表情却是越来越冷。
马震霆:嘉祺,爸爸一直都是在乎你的。
马震霆缓缓道,
马震霆:你只当帮爸爸一次。
马嘉祺嘴角噙着讥讽的笑,或许他真是在乎他的,但是他更在乎的是马氏集团。
马嘉祺:你对我妈说过吗?
马嘉祺面无表情道,眼睛一直死死盯着马震霆,像是要将他看看穿似的,
马嘉祺:这样的话,你是不是也对她说过?
马震霆脸色一白,撑在桌上的手指剧烈的颤抖起来:
马震霆:你、你……
马嘉祺:我可以救马氏集团,也可以将二期工程给马皓阎。
马嘉祺缓缓道,他每说一句话,声音就会冷上一分,以至于到了最后,那句话几乎是从千年寒冰中崩裂出来。
明明只是一句话,却有天崩地裂的效果。
马嘉祺:只要我母亲回来,我都可以答应你。
马震霆脸上刚露出的希冀瞬间崩塌,他脸色苍白,嘴唇颤抖:
马震霆:你、你……
马震霆:她、她已经死了……
马震霆苍老的眼中尽是痛苦,那是他最爱的女人,即使最后分开也是形势所迫。
可他没想到,她会那么早的去了。
马嘉祺:死了?
马嘉祺声线陡然一紧,紧锁的眉头竟意外的松开,他冷冷道,
马嘉祺:如果她死了,马氏集团就没有存在的必要了。
他恨,是马氏集团埋葬了他母亲一生的幸福。
马震霆:嘉祺!
马震霆失声喊道。
夜风从窗口吹进来,马震霆踏步离开,背影决绝。
汽车行驶在风里,和漆黑的夜融成一体。
海浪的声音越来越近,他下了车,朝着海边木屋走去,丢在车座上的手机响起来,却被“砰”的关门声彻底遮盖。
李叔:少爷怎么不接电话?
李叔镇定的脸上第一次出现了着急,他挂掉手机,急匆匆出去,看着客厅里的警察,沉声道,
李叔:我们少夫人绝对不可能蓄意杀人。
安笒站在客厅,看着面前的警察,定了定心神:
安笒昨天晚上马夫人落水与我无关。
虽然没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但从小到大,她一直循规蹈矩,从不做违法的事情,这会儿被警察找上门,安心脏“砰砰”直跳,不觉攥紧了手指。
警察:请配合我们工作。
警察沉声道,两人分别上前一步,一左一右在安笒两边。
警车呼啸着离开,安笒被直接带进了拘留所。
安笒我没有推她下水。
安笒撑着眼皮道,她已经不知道这是第几次回答了,可警察根本不相信,大有一副她不老实交代就不放过她的劲头儿。
她愤怒的嚷过、喊过,可这些在警察眼里,都是她的困兽之斗。
折腾了一晚上,安笒身体疲惫、神经紧绷,脑子“嗡嗡”响,好像有成千上万的绣花针,一起扎。
她觉得自己要疯了。
安笒啊!
安笒尖叫一声坐起来,
安笒不是我!我没有害人!
她双手转攥着被单,眼底茫然一片。
好一会儿回神,她才意识到自己呆在拘留所,小小的房间里、狭窄的窗户,阳光吝啬的不肯照进来。
安笒闻到,空气里都是死气沉沉的霉味。
她心慌的厉害,双手抱着膝盖,身体轻轻颤抖。
如果警察找不到证据,她会被一直关在这里吗?
“砰!”
门被突然打开,看守人员喊道:
看守员:安笒,出来。
安笒心脏一缩,本能的抗拒,还要继续审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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