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站着一个年纪五十左右的中年妇女,她眼角已经有了皱纹,宝蓝色双眼显得有点暗淡无光,栗色卷发早已失去光泽,但不难看出她原本是很漂亮的女人。
过了这么多年,威廉还是能一眼看出她是谁。
“凯蒂。”
这是自己母亲称呼她的。
“你过来干什么?”威廉尽力控制自己的情绪,“你害死了她。”
“我要回美国了,过来看看你的——上次见面的时候你还是十岁呢。”她平静地回答,“对于你母亲的死,我感到很惋惜。”
“你不知道她有多爱你。”威廉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了,他的声音有点颤抖,“是你害死了……不,是我害死了她……”
凯蒂皱着眉,流露出同情的神色,她收起阳伞,说:“我很抱歉……但是我已经结过婚了,我们之间是不可能的。”
她沉吟了片刻,又说:“已经很多年了,我也没怎么关心你……如果你心里实在难受的话就去医院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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威廉双手颤抖着接过检测结果,他看了眼扶着额头的医生——好像在犹豫怎样说才能让他好接受一点。威廉攥着那一份报告,他感到自己的视线似乎有那么一瞬间恍惚。
“很抱歉,威廉先生——”
他接下来的话如同晴天霹雳:“——您确诊为重度抑郁症。
医生给他开了几包帕罗西汀,临走前拍了拍他的肩,甚至还劝他“不要想不开啊,趁年轻谈个女朋友,过个安定的生活吧”。
但,威廉似乎并不是异性恋。
——自从他看见自己母亲亲吻那个美国女人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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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威廉第一次合作任务,但他搞砸了。
“已确认,1000码内没有狙击手。”
耳麦中传来琴酒低沉磁性的声音,威廉深呼一口气,透过瞄准镜看到一个戴着鸭舌帽和墨镜的男人。
“看到目标了。”
“嗯。”琴酒反握住对手的匕首,狠狠刺入对方胸膛,鲜血顺着琴酒衣袖滴到他靴子上,“行动吧。”
戴墨镜的男人左顾右盼了一会儿,压低帽沿。威廉略微调整狙击角度,确保一击毙命。
正当他快要扣下扳机时,旁边的大楼突然轰地一声巨响,电光火石中,混杂着破空的刺耳尖啸。威廉愣了半秒。
等等,琴酒好像还在里面。
等到威廉回过神后,那个目标人物已经没了踪影,他心中一乱。
该死的,威廉扛着枪,侧身翻过围墙,站在天台最高处。微风拂动他的金发,浅灰色眼眸中流露出焦急:“喂,琴酒?”
耳麦中传来嘟嘟嘟的声音。
威廉不安地将脚边石子踹走,将碎发拨到脑后。他低头看见大楼废墟中隐约走出来一个黑色人影,威廉松了口气。
“解决了吗?”琴酒问。
威廉沉默了一会儿,酝酿如何开口:“……跟丢了。”他抬眸,对上琴酒略微有些恼怒的墨绿色双眼。半晌,琴酒冰冷地说:“只是个不重要的角色——别因为同伴的关系破坏了任务。”
“很糟糕吧……”威廉眼神暗淡下去,“第一次的合作就搞砸了……真的是太没用了……”
琴酒想起了自己年轻时第一次任务。
当时同伴和敌人扭打在一起,他一紧张,子弹打偏。好在同伴并没有当场死亡,经过急救后活了下来。
他也像威廉那样自责过。
琴酒沉默地盯着陷入自责倚靠在路灯上的威廉。他犹豫了片刻,蹲下来,伸出的手在空中停留了几秒,轻轻落在威廉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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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务结束后去酒吧是组织的惯例。
多久没喝烈酒了?琴酒心想。他努力的睁大眼睛看向四周,却只看到恍恍惚惚的人影,视野渐渐模糊,他只能隐约看到威廉的金发。
酒量好差,威廉心想,他把琴酒手臂放在自己肩上,步步为艰地走回家。正值午夜,冰冷的月光洒在琴酒银发上,如同波光粼粼的瀑布。
威廉盯着躺在床上的琴酒。双目紧闭,睫毛像天鹅的羽毛般在灯光下闪着光泽。这是一张西方人棱角分明的脸,高挺的鼻梁,薄唇。
很漂亮。
突然,威廉的领带被醉的一塌糊涂的琴酒用力扯了一下,琴酒顺势翻身将威廉压到身下,随后倒了下去。
威廉:???
威廉试着将熟睡的琴酒推到一边去。但在尝试三次后,威廉彻底放弃了。
虽然这么说很丢人,但他确实是……推不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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