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夜正在演武场等待着青魄的到来。
当青魄走到冥夜身后侧时,冥夜似有察觉,便是一挥手,结界散去,一座巨大的火阳鼎赫然矗立,鼎身参天,布满了朴拙粗犷的纹路。于是他们二人便遥遥仰望火阳鼎,青魄开口询问:
青魄:“冥夜神君,恕青魄失礼,敢问为何神君会选中青魄?”
冥夜:“因为信任。”
只是简单的四个字罢了,但是却也已经给了青魄一个完整的答案。青魄恭敬行礼,平静柔和,
青魄:“青魄定不负神君信任。”
其实青魄知晓“信任”绝对不是全部原因。若提及信任,聿风远远比自己更加拥有神君的信任,可是又为何不选择聿风,却偏偏选择没有太多牵连的自己呢?
青魄素来察言观色,也惯是明了什么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有些事情清楚太多反而是一种烦恼,其实只要点到即止便可。此刻,她并不需要明白“信任”以外的其他原因,她只需要完成神君之令。
冥夜:“对了……青魄,我有一件事情还需麻烦你。”
青魄:“神君吩咐便是。”
听着冥夜下达指令后,青魄的神情有些放松,随后浅浅一笑,
青魄:“青魄会去做的,还请神君放心。”
冥夜点头,毫不犹豫飞至半空,面对巨大的火阳鼎,念诀开阵,火阳鼎周身神光大作,冥夜将洗髓印化出,送入火阳鼎中。鼎内神光将洗髓印缠绕起来,洗髓印在魔气和神光的包裹下悬空浮动。
只见冥夜继续闭目施法,催动火阳鼎不断输出神力,春之力被唤醒,花瓣飘洒,充盈环绕在他的身旁。
冥夜:‘待我洗去这上面的魔气,桑酒,你的仙髓就能重塑了。’
光芒大盛,冥夜的神力源源不断流入火阳鼎。
……
玉倾宫大殿内,天欢想起自己返回竹屋时见到了冥夜留下的那封信,原本以为与他同住竹屋的女子会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山野精怪,却没有想到又是桑酒。心怀愤恨,将信笺烧毁,她断不可能再让桑酒有机会回到神域。
天欢:‘冥夜,恐怕你想用洗髓印救治的,是那个仙髓受损的小蚌精吧?为了她,你可以冒着走火入魔的风险去开火阳鼎,好啊……’
天欢恨恨地握紧袖口的薄纱。
这时,几名天将走进来,向天欢行礼,其中一人说道:“圣女,天兵已集结好了。”
天欢露出乖巧无害的笑容,
天欢:“有劳了。我一介孤女,无尺寸战功,诸位叔伯还能听我调遣,着实令我惶恐。”
“圣女言重了,不光是我陀法,在这里的诸位都是追随天昊战神才跻身这上清神域的,您虽然年轻,却是腾蛇一脉的圣女、玉倾宫的主人,我们不敢忘本。”
听着这位名叫陀法的将领如此阿谀,天欢笑了笑,挺直身子,取出一封早已准备好的情报递给天将们。
天将们传阅着玉简。
天欢:“冥夜需要闭关几日,但搜寻魔器一事,事关天下苍生,不能停下。我刚收到情报,说这魔器被蚌族捡去了,还请诸位随我前去搜寻。”
天将们恭敬应“是”,天欢迈步离开。
天欢:‘想与我争,桑酒,你有这个命吗?’
与此同时,桑酒一个人坐在竹屋外,仰望月亮和星河,神色担忧。
桑酒‘冥夜究竟去了哪里,我在竹林中找了一整日,也不见他的踪影……难道他回上清神域了吗?’
这时,桑酒看见天空中有异样的黑影,遮蔽了月亮。似乎有许多号人,可是为什么会突然往这处偏僻的竹林而来呢?桑酒担心会有什么麻烦,便打算先观察形势,立即跑进小屋旁的浅溪里,化身一枚蚌壳藏了起来,在泥沙里吐着泡泡。
只见天欢带着数名天兵从空中落下。
桑酒‘天欢?’
天欢:“给我搜!神君有令,一旦找到这蚌精,格杀勿论。”
天兵们一圈搜查,没有见到人影,“禀报天欢圣女,此处无人。”
天欢:“没有人?看来是这小蚌精先知先觉,竟然逃了。”
天欢回眸看了一眼竹屋,神情蔑然,
天欢:“可惜她逃得过一时,逃不过一世,走!”
天欢率部离开。
桑酒赶忙变回人身,
桑酒“冥夜已经回了上清神域?格杀勿论……冥夜,是你要杀我吗?”
桑酒心中一酸,俄而使劲摇了摇头,说服自己不去相信这种假设。她与冥夜之间从未有过嫌隙,这数日的竹林生活也只余下温情与欢喜,又何故派人来追杀自己?又……又为何会派来天欢?
自然信任自己的爱人,桑酒免不得想起了另一种猜测,
桑酒‘或者,只是天欢要杀我?不行,我定要当面问个明白。’
可是没有办法去上清神域,也不知晓冥夜此时又是否在上清神域,桑酒愣在了原地,心中愁绪颇多。可是她没想到,竟然会有一道青光突然跳跃在自己眼前,好奇地伸出手指轻轻触碰,青光四散,一道熟悉的声音传了过来:
青魄:“桑酒公主,冥夜神君需炼化魔器闭关几日,最多四日,他便能够回到竹林。神君望你勿忧勿恼,四日后予之惊喜。”
是青魄。
果然,冥夜不会不告而别,只是有急事要去处理罢了。
有了青魄的传信,桑酒确实少了几分焦虑。不过看样子,天欢的确是利用冥夜的名义传达了假命令。
桑酒‘虽说天欢这次没有撞见我,但是定不会善罢甘休……’
桑酒垂下眼眸,
桑酒“我还是先回墨河一趟吧。”
可是此刻的墨河却在遭遇劫难,天欢离开竹林后带着部下直接前往墨河,要屠尽墨河一族。此时的水晶宫,兵戈交击。河底的水族们被天欢带来的天兵击倒,伤的伤死的死,妇孺们毫无还手之力,侍卫们拼死抵抗,却奈何不了法力更加高强的天兵。
忽然,一道激流扫荡,天兵们翻滚一地。桑佑手提灵剑落地,将众水族庇护在身后。
桑佑:“走,去保护父王!”
水族们只得听命离开。天兵欲追,桑佑以长剑在水中划出一条闪闪发光的线,厉声道:
桑佑:“欲伤我子民,先问过我的剑。”
天兵们畏惧不前,忽然嘈杂声传来,天兵们自动分开,天欢昂首走来。她走到最前,轻蔑地打量了一下桑佑,
天欢:“这河里,专养出些麻烦货色。”
天欢冷笑祭出白绫锦雾,上前与桑佑斗在一处。二人打得河中浊浪翻滚,沙石卷动,桑佑运使水族秘法,天欢一时也难以得手。桑佑渐渐妖力难支,仍毫不退却,天欢灵力强盛,杀气腾腾。
天欢:“你此时束手就擒,我说不定一高兴,就留你一条小命。”
桑佑:“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我生于墨河,今日战死,便埋骨墨河,此生也算无憾。”
天欢:“想得美!”
天欢冷笑一声,眼看锦雾绫猛地往桑佑击去,桑佑也断不可能逃脱。可是万万没想到桑佑身上金色光芒乍现,霎时间逼得锦雾绫失去天欢控制而后退,金光刺眼,天欢下意识抬手遮掩。
等到光芒渐渐缓和,天欢狠狠地放下手,怒目圆睁,咬牙切齿,从喉咙里逼出一个名字:
天欢:“华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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