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弦:“看来这场战是避不开了。”
寒弦凛然,顿时是那月神气派。饶是九头相柳在此召集妖魔,那她也自是不惧!银色神光如屏障张开,与惊灭对抗。
寒弦:“惊灭!别太嚣张!”
华招一面领悟天授神器之法,一面凝出扶朝弓将朝她猛烈扑来的恶妖们尽数击杀。灵箭射入天际,绽放出金色星子降落北泽境。神火灼烧着凶狠妖魔,尽听得个鬼哭狼嚎,着实是有些刺耳。
眼看愈多的妖魔从各处召集而来,整个天空黑泱泱一片,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九头相柳毕竟是大妖,发挥出所有实力后恐怕确实打不赢他,若是再加上有妖魔助力——
不能让惊灭再有援兵!
华招“玄知!”
玄知:“是!”
听得华招呼唤,玄知自是明了所为何事,召出水剑碧虚,斩开周围魔兵,让亲兵下属保护好浆蔓后,迅速跃身半空,衣袂飘然,眉间银色水纹印一亮,捻诀结印:
玄知:“召北洲川,结灵泽阵!风雨相助,镇!”
自有一道蓝色光芒从玄知体内四溢,一霎时,整个北泽境变得冰冷无比,从北洲海引来的水凝成阵法,彻底锁住了境内的妖魔,上空有符文显现,如同牢笼一般,整个北泽境都被包裹在玄知的阵法内。
那些朝北泽境猖狂赶来的魔徒们,终是撞上阵法,最终落得个被北洲水控制而活活溺死的下场罢。或仙或魔,因窒息而死绝对是最痛苦的死法,剩下的妖魔们不敢轻易尝试,在阵法外踟蹰不敢前。
玄知见此,冷声大呵:
玄知:“上古玄武一族,岂容尔等渣滓冒犯!”
他确实是失去了仙髓,可既是玄武少祭司,又怎会徒有虚名!
既是妖魔无法再为惊灭所用,那便能与他及谛冕专心一战!
玄知寻找着华招的身影。
华招此时正迅疾侧身躲过谛冕的术法,身子飞跃而起,至其身后,脚尖往树干上用力一点,借力腾跃,敏捷地接过玄知扔来的碧虚剑,朝谛冕飞去。
碧虚识人,供其驱使,如同浮光掠影般,华招的速度很快,她挥剑斩去,眼看凌厉剑气即将正中谛冕罩门,却未想到谛冕竟然有所察觉。只见谛冕立即转身,抓过邻近的一只妖魔,替他挡了这一剑。
那只妖魔似还未反应过来,就死在了碧虚剑下。谛冕无情松手,亡躯从半空中落下,还未落地,便已经化为黑气散去。
华招一时愣住了,呆滞着盯着面无表情的谛冕。在这一瞬间她才真正意识到,眼前的人终究不是她所认识的谛冕姊婿。
从他背叛神域的那一刻起,她就该明白,那个教她如何保护他人的谛冕姊婿,已经死了!现在站在她面前的,只是魔神手下的一条走狗罢了!
谛冕:“小华招,将神器交给我,我会说服惊灭,不再殃及北泽境。”
华招“谛冕,到了这种时候了,你还以为,你在我心中,还有半分从前谛冕姊婿的影子吗!”
华招发了狠,冷漠的语气让还在佯装好人的谛冕一愣。她已召出扶朝,熟悉的凤凰神火在弓弦旁跳跃,谛冕一时失了神,也不知晓是想到了什么。
寒弦:“小华招!”
寒弦的惊声呼喊迫使谛冕恢复思绪,他看到偌大的扶朝弓虚影浮现在半空中,瞳孔紧缩,倒吸一口气。华招像是失了心神,不计后果燃烧自己的神髓擅用还未修成的术法,无论如何,她最终都会让自己受伤。
玄知的心跳好似忘记了跳动,让他一时呼吸困难,满是恐惧与担忧。他连忙凌空跃起,想要阻止华招彻底释放已经形成的扶朝灵箭,却在靠近她不过三尺距离时,被泛起的金光给弹开。
他稳住身形,半跪在地面上,仰头看着失控的华招,瞳孔颤动。
似乎,来不及了!
华招“惊灭,谛冕,北泽境亡魂,就由你们来祭奠吧!”
玄知:“阿招!”
玄知呼唤不赢,利箭凝着神火,朝惊灭、谛冕飞旋而去。
北洲灵泽阵,在这一瞬间破了。
与之同时,西洲战火未歇。神君金缕锦肩,又戴束袖护腕,似是感应到了什么,望向北洲方向,蹙起眉宇,眼神晦涩复杂,最终长叹一口气,沉声自语:
稷泽:“这宿命因果,终究是在这一刻结束了。”
魔兵还在袭来,他抬手施法,神力如金粉洒落,所到之处,妖魔行动迟缓,如同被放慢了数倍,神兵全力以赴,借机尽数击杀。他转身朝后方的初凰大喊一声:
稷泽:“初凰!尽快解决!”
初凰会意,跃至上空,手腕一转,凤凰神印亮起,宛若一簇火焰。她的身后显现凤凰真身,燃起赤红色巨焰,掐诀念咒,烧烬这妖魔恶骨!
这一片的魔兵已经被全部杀灭,初凰利用司掌空间的能力,闪身到稷泽身边,随后抬手打开空间,带着他赶到冥夜所在战场,希望能够及时助他一臂之力!
……
朝夕宫内,华服女子安静地躺在床上,恍若只是睡着了一般。可是她的唇瓣却是失去了血色,双眸紧闭,不由得蹙紧了眉头,满身灵力也在四溢。水神长霁擅水系阵法,找来珍藏许久的天材地宝,为其凝成疗愈结界,锁住灵气继续散去。
源源不断的疗愈灵力往床上女子眉心神印汇去,长霁见状,收回施法的手,松了口气,道:
长霁:“好好调理的话,只需几日,小华招的元神便会稳定下来,不过至于失去的那些修为,只能慢慢补回来了。”
吊着的那颗心终于算是落下了,寒弦原是扶着东烛的手臂,抓得他忍痛难言,现在她到底能够安心下来,东烛也算是解了困。
东烛有一事不解,疑惑问道:
东烛:“最终竟然是那名唤浆蔓的小树妖平息了扶朝的攻击吗?”
寒弦点头,
寒弦:“小树妖本就算得上是北泽境的执念,吸收了整个北泽境的灵气,能够接下那一击,倒也不算奇怪。”
寒弦:“不过——”
寒弦欲言又止,望向正坐在床边的稷泽。
稷泽的一只手被昏迷中的华招无意识抓紧着,只能单手为她的手腕戴回浆蔓归还的凝魂镯。他的眼神并未从妹妹脸上移开,眸底满是心疼,囔囔道:
稷泽:“灵气又亏损了啊……”
这声音浅得就连距离他最近的初凰都未听清他在说什么,几位神君面面相觑,只觉是稷泽太过担心华招,情绪有些不佳。但是稷泽很快就看向了自己的这几位袍泽,明白他们都在疑虑着同一件事情,于是主动解释:
稷泽:“我在几日前得知阿招需往北泽境破解宿命因果局,却着实未料到天授神器降世那处。既是如此,我便觉得其中定有关联,主动提出让阿招代吾等前去寻得神器。”
但是他也万万没想到,镇守在北泽境五百年的那缕元神被沾染上亡魂的怨气,对魔族恨之入骨,随着元神归位,华招一时无法融合此缕元神,在恍惚间被五百年间累积的怨气钻了空子。
华招失控,迫使已经数年未曾溃散过的灵气再一次企图四溢。
果然,还是少不得玄芜元石啊。
稷泽的神情有些凝重,长霁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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