琅琊榜49

阿蛮看着梅长苏对着霓凰郡主作揖，鼓了鼓腮帮子也行了一礼。

“雪见见过霓凰郡主。”

这语气，干巴巴的。

得是看在梅长苏的面子上才能勉强说上“不卑不吭”，实际算起来那就是敷衍。

到也不是阿蛮这么没规矩。想当年跟着梅长苏也见过不少江湖前辈，她虽然跳脱，但是在这块儿上从没有给梅长苏惹过麻烦。

对霓凰郡主，虽然听蒙挚的那些话让她不舒服，可一路走过来，也行了一下——左右苏哥哥都不喜欢她，那就绝对不会成亲的——这么一想，也就舒坦了。

只不过，刚巧看见了霓凰郡主逼着自家苏哥哥在这里触景生情，让她不痛快了。

梅长苏哪能不知道这小饕餮的脾气：“郡主，雪见从小就在江湖，生性散漫，苏某也多有纵容，未从严加管教过，还请郡主见谅。”

霓凰郡主对她的态度倒也不生气，扯了个笑，顺着台阶又走了回来。

“苏先生言重了。其实，我也曾听说过贵盟的雪见姑娘。不过我听说雪见姑娘和苏先生是……青梅竹马。”说到次数，霓凰的眼神在梅长苏和阿蛮两人身上转了一圈，发现两个人倒也都是坦坦荡荡的，半点也没有扭捏，也没有半点心虚。略作停顿，又说：“不过今日一见，雪见姑娘倒是瞧着比倒是比苏先生年幼了不少。”

梅长苏：“……”

女人年龄的这个话题，梅长苏琢磨着，自己一个大男人，还是不插嘴的比较好。于是他侧过脸去，让雪见自己说。

雪见以前没什么感觉，但是最近倒是也在意起来了。而且都是夸自己年轻，哪有不开心的呢？

“我其实也不小了，也就比苏哥哥笑了三岁。”神情还有些谦虚。

霓凰：你要我真说不羡慕，好像也有点假。

梅长苏差点没憋住笑出来，不过倒是咳了两声。大约就是不再一直都是麻花辫的时候开始的吧，这丫头也开始臭美了。

阿蛮出来就是为了待梅长苏离开的，她没藏着掖着，脸上都写满了这个意思，霓凰郡主也就随意再和梅长苏寒暄了两句，就放他们回去了。

但她自己还是在林府跟前站了一会儿。

刚才随口聊的，就是雪见的事情。但，隐约捕捉到的信息就是自幼相似。

若是如此，合该自己也有所耳闻。又或者……梅长苏，真的只是梅长苏。

……

阿蛮过来接人，当然也是准备妥当了的。

她找了黎纲准备好了马车。毕竟回去的时候也是要聊两句的，穆王府又或者是宁国侯府的马车都太不安全了。

马车走得平平稳稳，车内的两个人面对面坐着，大眼瞪小眼。

“倒是舍得来看苏哥哥了。”梅长苏手里还拿着阿蛮塞的汤婆子。

阿蛮笑得谄媚：“我可想苏哥哥了！”

梅长苏轻哼了一声。

小姑娘伸手抓着他的斗篷晃了晃。

梅长苏本来就是假装严肃的模样立刻就坚持不住了。

阿蛮连忙顺杆往上爬：“好了，我不计较你不让我跟着的事情，你也不计较我不露面的事情，我们扯平了，好不好。”

“好！”梅长苏拉长了声音同意了她这个建议。

阿蛮松了口气，又立刻好了伤疤忘了疼：“你看宅子就看宅子嘛，怎么跑到这里来了？霓凰郡主又是什么意思？”

说起这个，梅长苏也忍不住叹了口气：“我也不知道，郡主忽然对我起疑。”

“苏哥哥，霓凰郡主都能发现，那你……”话到了嘴边，阿蛮也知道梅长苏这人认定的事儿，也是全不懂的，于是默默地咽了回去。

“放心吧。”梅长苏也知道他们要是不担心了才不对劲，说不了让他们开心的话，只能捡能让他们放点心的：“方才我们言语间让郡主误会我们是自由相识的，应当是不会再起疑了。我小时候的事情她未必全知道，但景琰一定知道。她若是依旧怀疑，只要问一问景琰就知道了。我小时候，哪有什么耐心教小姑娘写字啊。”

“也不能说是误会吧。”小姑娘听完后，抿了抿嘴巴。

“除了几个大字，我其实是真的什么都不懂，现在想想，那时候真是白长了那些年岁。确实是苏哥哥你教我的读书明理，还有那些人情世故。其实都是你教我的。我就是你养大的。”

阿蛮想着这些事儿，忽然觉得沉甸甸的，像是丰收季收到的香甜的果子。

“你只是忘记了以前的事情。”

“那我们就把以前的事情都抛开，”小姑娘说的认真，双手撑在身侧，朝梅长苏的方向微微一探：“那年，是我救得梅长苏，是你救的雪见。雪见和梅长苏，就是一起长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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