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萧景琰明晃晃的暗示下,阿蛮丝毫不带犹豫的踏着夜色去了宁国侯府。
如今已经是后半夜,整个金陵城都静悄悄的,仿佛一只沉睡的巨兽。
但是在宁国侯府这里,却是灯火通明。
一列又一列的巡防营全副武装堵在宁国侯府的门前,但是整座宁国侯府却是被誉王府的府兵团团围住,围得那一个叫水泄不通。
阿蛮静悄悄的站不远处的角落里的时候,还隐约看见了被自家老父亲带走的言豫津那一筹莫展一步三回头的,活脱脱像是一个小怨妇。
但是,从眼前这个局势来看,是谢玉败了。
阿蛮咬了咬下唇,神不知鬼不觉的窜到了宁国侯府后院的墙头。
曾经那个相当有诗情画意,简直就是三步一画的宁国侯府后院,如今一片狼藉。无论是花盆的花,还是院子里的树都被摧残的花叶凋零,满地的残花败柳,还有一地的羽箭断支。
今日是萧景琰的寿宴,虽然是个小辈,但是既然来参加宴席,那怎么找都应该是打扮过的,至少是衣着得体的。但现如今,满院子的人,不是头发散了,就是衣服脏了……或多或少,大家都显得狼狈。
细细听闻,还能听到哀嚎声,啜泣声,以及叹息声。
空气里,也还漂浮着很淡的,但是也散不去的血腥味。
以及,一些其他说不上来的味道。又或者说,是感觉。
阿蛮趴在墙头,无声地望着这个院子。
她看见了萧景睿,那个他曾有过几面之缘的萧公子。之前的几次,无一不是荣光满面的潇洒公子,可如今却是一脸的失魂落魄,六神无主。他身上穿着的衣服很是华丽,无论是布料还是针线以及绣文都是顶好的,甚至好到有几分浮夸。但即便是这样的衣服,都无法压过他脸上的呆滞。
还有那以前见过的天泉山庄卓家人,也都没有了当年的风光还有江湖人的豪爽,一个比一个身心俱疲。
最后,阿蛮将视线又落回了梅长苏身上。
这回,她和梅长苏的视线对了个正着。
梅长苏并不是发现了阿蛮,毕竟阿蛮其他不靠谱,但是这个本事,是蒙挚都发现不了的。只不过他知道,这丫头一定会来而已。
他看着她,为了让她安心,表示自己没事,冲她露出一个浅浅的微笑。
可就是这个模样,叫她觉得比看见了梅长苏哭还有难受。
她情不自禁地,无声地喊了一声“苏哥哥”。
……
宁国侯府夜里的事情,在第二日就被呈到了御前。梁帝勃然大怒,朝野震荡。
以萧景睿的身份为切点,撕开了大梁长公主身上的遮羞布,也揭开了当朝驸马谢玉身上的那张伪善的皮囊。
即便梁帝再看重他,也不能不顾自己的面子,更何况今夜他却是存了诛杀朝廷命官的歹毒心思。其中有蒙挚,也有夏冬,这两位人证,哪一个都是举足轻重。
最重要的是,在这赫赫威名的护国石柱面前,谢玉的这些所作所为,狠狠地梁帝一个响亮的耳光。
这是对他帝王权威的蔑视。
红极一时的一品军侯府,就在这一夜之间轰然倒塌。
但这些,都和阿蛮没有关系。她现在,就守在梅长苏跟前。
梅长苏昨天劳心伤神,回来之后就倒下了,今日吃了药,现在也还是迷迷糊糊,半睡半醒。
阿蛮觉得自己的内心极其的不安。因为,昨天在宁国侯府感觉到的那股说不上来的诡异的感觉,越来越浓郁了。
“……你有心事?”
“苏哥哥?你醒了?要喝水吗?”说着,阿蛮就准备起身去给梅长苏到点温水。
梅长苏轻轻地拉住了她,又说了一遍:“你有心事?”
“我……我也说不上来。”阿蛮重新坐回床边上,微微垂着头:“就是,就是……”
她支支吾吾了半天,才憋出一句话来:“苏哥哥,我想再去看看。看看宁国侯府……我保证,不会让人发现的。”
梅长苏的目光闪了闪,着实想不通她要去宁国侯干什么。但是他没有阻拦她:“去吧。早点回来。”
“嗯!”阿蛮重重的点了点头,把梅长苏的手又放回了被窝里,然后才离开。
宁国侯府上上下下,除了莅阳长公主和她的孩子,其余的人都已经被投入了大牢听候发落,整座府邸也已经被衙门抄得干干净净。
阿蛮转了一圈,心中余悸不减。
左思右想,又去了莅阳长公主府。
一向清净的长公主府如今已经乱作一团。阿蛮才看看爬上墙头,就已经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血腥味儿。
她还未搞清楚这血腥味儿是从哪儿来的,就又听见了一声凄厉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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