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复一日,年复一年。
阿蛮虽然没有一直把自己关在洞府里不出来,但是比起之前每天都想要凑热闹的模样,现在的阿蛮转变的连鬼都害怕。一开始他们忌讳空青也只敢偷偷摸摸的用眼神交流一番,但是时间久了发现,总也疏忽的时候,冷不丁就会不小心说出口。不过,他们又发现,空青压根儿懒得管他们的时候,胆子也就打起来了。
这段时间,甚至还有鬼开了一局,就赌阿蛮什么时候变回来。
赌注什么的无所谓,图一个乐子,在投胎这件事情之前给自己也找一个小盼头。
比起阴间的一成不变,阳间大量王朝的格局确实天翻地覆。
随前太子萧景宣因为在太皇太后丧期纵情享乐,荒淫无度而被废,终生幽禁封地。
七珠亲王萧景桓因为勾结悬镜司夏江意图构陷靖王而被降为双珠幽闭府中;同年萧景桓铤而走险伙同皇后言氏意图造反发起九安山之变失败被捕,为保妻儿自尽于刑部大牢。
萧景琰从一个默默无闻无人在意的七皇子,在短短几年的时间里一跃成为了如今大家都默认的太子之选。
虽然还未正式册封,但是钦天监已经测好了良辰吉日,就在下个月十六。
梅长苏站在房门口的回廊下,望着五月里和煦的艳阳天,神情是难得的放松。
这么多年了,总算是走到了这一步。虽然距离平冤昭雪还需要一段时间,但是……快了。
“苏哥哥!!”
飞流一声惊呼,从屋顶上跳了下来。火急火燎的样子,像是身后有洪水猛兽在追他一样。
“怎么啦?”
飞流瘪着嘴,委屈的和什么是的,但却就是原地憋着,没回答。不过,这副样子也已经是答案了。能让飞流这么憋屈的,就只有那一位了。
“好啦好啦,苏哥哥在,蔺晨哥哥不会欺负你的。”
飞流还是不开心。
梅长苏继续哄他:“蔺晨哥哥这次过来是来帮我们看病的。聂锋大哥,现在就住在你边上的。苏哥哥和你保证到时候他一定忙的团团转的,不会有时间欺负你的。”
飞流的表情松动了一下啊。显然是也还知道梅长苏从九安山带回来的那个浑身都长着白毛的那个奇奇怪怪的人是个病人,需要蔺晨来给他看病。
梅长苏伸手摸着他的发顶:“好啦,别不开心啦。去看看你种的樱桃树。刚刚吉婶还说又红了几颗呢。快去数数!”
飞流一听到这点,立马就把蔺晨今晚要过来的事情丢到了九霄云外,欢天喜地的跑去院子里看自己种的那颗樱桃树。
那是飞流忽然扛回来的樱桃树,谁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忽然就要在院子里种一棵樱桃树。但是梅长苏一向宠他,当然不会说什么。当下就喊了黎纲和甄平又是挖坑又是浇水地给飞流种好了。
说是他种的,但平时都是黎纲和甄平在负责打理。浇水修枝剪叶除虫的,偶尔梅长苏也会看一看。
但这些都并不妨碍飞流很骄傲的很别人说“我种的”。
因为种的年份不久,樱桃树也就比飞流高了没多少。去年也开过花,但是没结几颗果子。今年倒是不错,三四月份开了花,如今五月份已经有不少啊开始泛红了。虽然个头不大,但是胜在玲珑剔透。
飞流眼睛泛着光,一颗一颗仔仔细细的都瞧了瞧,宝贝的不得了。
黎纲瞧见他这样,还忍不住笑了一声:“自从这樱桃树又长果子了,飞流每天都要数上好几遍,生怕有人偷吃了一样。也是奇了怪了,明明爱吃这么爱吃甜瓜,都没想着种两棵瓜苗,却偏偏要种一棵樱桃树。也没见他多喜欢樱桃呀。”
梅长苏脸上的笑意不受控制的浅了几分:“……比起瓜苗,樱桃树好看嘛。”
不过,黎纲只看着飞流一脸认真的数樱桃,倒是没留意,只附和道:“这倒是。飞流一贯也挺喜欢花的。”
“蔺晨要来了,你先叫人去给他收拾间屋子出来吧。”
“蔺少阁主到了?什么时候到的?怎么没消息?”
“应该是刚到的吧。飞流刚刚回来说的,大概是在街上遇到了吧。”
“那夏江……”
誉王发动九安山之变失败之后,夏江就趁乱从刑部大牢逃走了,至今下落不明。梁帝虽然下发布了海捕文书,生死不论。但他毕竟是悬镜司首尊,要这么容易被抓到,那他这几十年也都白干了。
所以,梅长苏也拜托了蔺晨多费点心。
“等晚上他到了,就知道了。”
黎纲一听,连连点头。除了这点,他更高兴的还是另外一点——蔺晨到了,就意味着有人可以为聂锋拔毒了:“我这就去收拾。正好,东边的厢房一直空着,那屋子视野阳光都是最好的,他那挑剔的性子也保准喜欢。”
梅长苏原本对于这些事情是不会多问的,毕竟在江左盟的时候,盟内上上下下的内务都是黎纲和甄平负责的。不过这回,他的眸子颤了颤:“东厢房?”
“是啊。刚好,离您这儿也是最近的。”黎纲也不觉得又什么不对劲,顺口就回答了。但是因为太过于顺口了,以至于说完之后忽然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了。
自己为什么要说一句“离您这儿也是最近的”???
就算是以备不时之需的时候方便,那为什么之前没给宴大夫安排那里??
而且,刚开始他说什么来着?视野阳光都是最好的??
那为什么宗主自己不住哪里?
因为地道吗?挖都挖了,多挖几米又怎么了??
黎纲忽然困惑起来。
“你想什么呢?听没听见我说的?!”
“啊?”黎纲猛地回过神来,不再去多想那些:“宗主您说什么?”
“我说,”梅长苏一本正经地反问:“那屋子这么好,蔺晨配吗?”
“嗯……啊?”
“啊什么啊。”
黎纲看着自家宗主好似恶作剧的神情,心情也是蛮复杂的。就算他觉得不配,那他也不敢说呀。
“……那……”他小心翼翼的等着下文。
梅长苏表现的非常善解人意,帮黎纲想了个理由:“他是来给聂大哥看病的,当然要紧着聂大哥了。万一晚上有什么急症,跑过去也方便了。”
“……明白了。我这就去办。”
亲自安排了蔺晨住处的梅长苏,看起来心情相当的愉悦。至少,黎纲走之前的神情是的。
而黎纲走之后,梅长苏的神情变得讳莫如深起来。尤其是当他望着那间空旷的东厢房的时候。
以他现在的角度,刚好正对着东厢房的那扇打开的窗户。虽然屋子一直空着,不过平日里都被丫鬟打扫的很干净。只不过,除了打扫,也就很少会有人过去了。
除了飞流。
除了自己的屋子,他就喜欢在东厢房里插花。今天刚好也新了换的,就放在那窗户边上的花瓶里。不是什么名贵的花,而是一株开着淡紫色花朵的,雪见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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