淑瑛本身年纪也不轻,初查出来的时候弘历也是又喜又惊又忧的,累的六阿哥永瑛也是一天几次的跑,连已经定下了婚期的璟媛更是一天有大半天都在永寿宫,后宫众人酸的不行,也只以为她们是炫耀的很了。如懿刚晋了皇贵妃没多久,永寿宫便爆出了这个喜讯,一下将她这段时间的喜悦打的七零八落,心中不免酸涩,召来太医多番询问,最后也只能以缘分不够来解释了。以至于当她看到明明比她还大一岁的贵妃小腹慢慢凹起,儿女绕膝的和乐模样,连孕期折损的两分颜色都添着别样的韵味,心中酸涩极了,眼中也不自觉流露羡慕和落寞,偏皇上心都落在了别人身上,全然分不出心力注意她的疲惫,好在瑛寿贵妃有孕,更不是个猖狂的,少出永寿宫,如懿见的少了,面上便也看不出来了,只每当嘉贵妃,纯妃等人谈及孩子,她的心总是难以自制的抽痛,连深宫这数十年的修养都无法次次完美的控制住表情,这也使得她们更加精准打击。原以为这已是最难熬的,谁知竟又被人诬陷淫秽后宫,如懿在启祥宫可谓百口莫辩,而正和璟媛试衣的淑瑛听闻此事也是震惊不已。
“主儿,出事了!”
瞧着慧心脸上似惊似喜的神情,淑瑛和璟媛都很是好奇,连忙停下让慧心好好讲讲
“主儿,十阿哥体弱,嘉贵妃便让贞儿日日送经书去宝华殿让大师诵读祈福,谁知却发现了安吉大师与皇贵妃举止似乎不同寻常,前儿不是翊坤宫遭了贼子嘛,好似这贼子不慎掉落了什么,总之如今物证齐全,皇上下旨让皇贵妃待在翊坤宫,外面还有侍卫把守呢!惢心都进了慎刑司了……”
“慧心!主儿怀着孕呢,那些污秽的事儿你也敢说!”
“好了,佩心,她不过一时说顺嘴了,不妨事儿的,我如今都是三个孩子的额娘了,再过两年说不定都成郭罗妈妈了,哪还会怕那些!”
“额娘~”
“撒娇也没用!你皇阿玛说了,如今前线很是乐观,怕是不久他们便能回来了。”
“额娘,我给弟弟妹妹做了几件针线,还没完呢!儿臣这便回去做完!”
“公主可不是要好好做针线,如今是为弟弟妹妹,将来就不知为谁了!”
“哎呀,慧心姑姑~”
“咱们公主金枝玉叶的,又不是没有针线上人,倒不必非自己动手不可,只是这日后额附也好,小世子小格格都好,总要做上两件的,可不得好好练练。”
璟媛原还当佩心姑姑是好人,不曾想这打趣人来更是叫人招架不住,璟媛满脸通红的出了永寿宫。
那边惢心进了慎刑司,如懿被禁足翊坤宫,虽然名义上是身体抱恙,如此后宫事物倒是便宜了刚出月子的嘉贵妃,又因着刚诞下十阿哥,膝下三子,皇上特许了她接见玉氏来使,还赏了不少好东西,一时风头无两。
万寿节不管是将将坐稳胎的瑛寿贵妃还是抱病已久的纯妃俱是盛装出席,而翊坤宫新封的皇贵妃本该主持大礼的人却因身体抱恙,不能出席,倒便宜了嘉贵妃这个唯一合适的高位嫔妃,一身水红色瞿凤旗装,光芒四射,抱着十阿哥立在皇上身侧,可比淑瑛这个双字贵妃张扬多了,只怕皇贵妃在场也是多有不及的。瞧着上面风光无限的嘉贵妃,愉妃想到先前发现的线索,垂眸思考,她早知皇贵妃不曾放弃调养子息一事,自己不受宠,娘家更是等同于没有,即便前面几个大的废了,可前有嘉妃的贵子四阿哥永珹,后有皇上爱屋及乌的六阿哥永瑛,永琪虽聪慧,可于皇上而言却非加分项,胜算并不大,若非有皇贵妃的恩泽,自己便是再多谋算,没有圣心没有恩宠没有势力终究不够,更何况宫中人人皆知自己是受了皇贵妃恩泽的,皇贵妃若倒了不仅永琪的光环没了,自己只怕便是下一个,原还想着要不要再等等,叫皇贵妃也受些苦头,最好再来个什么中毒之类的,坏了身子才好,如今瞧着皇上管的严些却也绝了别人动手的机会,那早一日出来自是更好的。何况先前翊坤宫遇刺之事早已在宫内传得沸沸扬扬,嫔妃们私下里亦有议论。若真任由私通之说继续流传,只怕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可之前自己几次要去翊坤宫,也是不得入内,皇帝那儿更是一面都见不到,如懿一事她既不认偏拿不出证据,只是如何处理是个大事,来前给太后请安时便提到了此事,当时便只有淑瑛,嘉贵妃,纯妃,愉妃和舒妃在场
“哀家知道皇帝你烦心什么。但雨花阁的法师到底是修行之人,许多事没有问出端倪之前,实在不宜大肆惊动,以免扰了礼佛尊敬之心。若真有什么,那也只是其中一人修为不足,不干所有人的事。”
似乎是前两日的事叫嘉贵妃放在了心上,也是这段时间的风光迷了眼,太后话音刚落,嘉贵妃便笑着接道
“臣妾知道,所以雨花阁一切供应如旧,只是为防嫌隙,不许嫔妃宫人们再出入了。拘进慎刑司拷问的,也只有惢心及那夜巡守拾到证据的几个侍卫。”
太后微微不悦,面上的笑意淡了几分,看着皇帝道
“如今皇帝身边的人越发能干了。哀家和皇帝说话,也敢自己插嘴了。”
“嘉贵妃出身李朝,许多事不那么拘束,更率性些。
“原来到底是出身李朝,和咱们不大相同。到底是非我族类啊。只是这么多年,尊卑总该懂的,瑛寿贵妃还未开口,怎的便轮到你了呢?”
说着又招呼永璿
“纯妃,快带着永璿上来给哀家瞧瞧。抱在怀里的婴儿总是一股奶味,不及永璿虎头虎脑可爱。”
又关心了淑瑛此胎怀相,很是贴心的传授了不少经验,一时几人聊的开心,倒显得一旁的嘉贵妃格格不入。
宴到浓时,嘉贵妃打着长鼓跳着玉氏风情的舞蹈,自然赢得了雷动般的欢呼,趁着歌舞的空当,愉妃哄了永琪往皇帝身前说笑,皇帝面色如常,并未介怀永琪是如懿所抚养而冷落。连着纯妃所生的七阿哥永璿,皇帝亦抱在膝上逗弄了片刻,还和永璜和永璋嘱咐了几句,仿佛前几个月父子之间的不愉快并未发生过。尤其今年可谓是最后一个和敬以儿臣的身份陪着过的万寿节了,这日后孩子一个个大了,成年了,弘历一时颇为感慨,拉着身侧淑瑛的小手,很是感慨的拍了拍,淑瑛笑着拉过他的手放在不过刚刚有些弧度的小腹上,弘历默默感受了会,笑的很是开怀,加上璟瑟璟媛一左一右围着,甜蜜话不知说了多少,哄的他是一杯接一杯的喝,连淑瑛时常瞥过去的眼神都当视而不见。一杯一杯的喝自然很快便有些醉意了,嘉贵妃不知是近日飘了,还是今夜酒喝多了,竟主动提出伺候皇上,偏嘴上说的漂亮,
“皇上今儿兴致上来了,酒便用的多了些,瑛姐姐你怀中皇嗣甚是辛苦,纯妃又抱恙在身,只怕不好伺候皇上,不如便由臣妾来照顾皇上吧!”
“嘉贵妃倒是考虑周全,只是本宫只担心嘉贵妃怕是照顾不妥当,皇上身边伺候的俱是用惯了的,倒不劳嘉贵妃操心。”
李玉见次连忙躬身应是。
嘉贵妃倒是不曾想瑛寿贵妃当着众人便这般不给面子,一时有些讪讪。
“好了,你怀着身孕,早早回去歇息吧,朕今日便回养心殿了。”
“嗯,李玉,回去记得熬些小米粥还有醒酒汤,好好伺候皇上解了酒气,前往不要着凉,当心明儿头疼。”
“是,贵主儿放心,奴才们都是伺候惯了的,定是不敢耽误的。”
“罢了,咱们一道走吧,倒也顺路,朕也放心些 ”
弘历瞧这都夜里了,到底有些不放心,叫了御前的人替着打灯送了她回永寿宫,一路小风一吹,倒清醒了不少,
“皇上仔细明儿头疼!”
“嗯~”
“好了,到了,你快进去吧,好好歇着。”
“嗯,皇上也快快回去吧!”
……
愉妃念着被禁在翊坤宫的皇贵妃,只苦于不得进,思来想去无法还是去养心殿探探情况,刚进来便见到令嫔跪在殿前,不解问道
“她跪在这儿做什么?皇上还醉着么?”
进保忙道
“李公公在里头伺候着皇上醒酒呢,幸好皇上醉得也不是很厉害。皇上回来之前,令嫔娘娘就跪在这儿了。皇上下辇轿的时候看见她还问了一句呢,问怎么跪在这儿。令嫔娘娘眼泪汪汪的,说娴皇贵妃可怜,请求皇上明察。”
海兰虽然狐疑,但还是皇贵妃一事更重要,连忙问到
“那皇上怎么说?”
“皇上有些醉了,还能怎么说,就说旁人的事让令嫔娘娘不要多搭理。令嫔娘娘还是求,皇上便由着她跪在这儿了。这不,都跪了快半个时辰了。”
海兰将醒酒汤递到进保手里
“本宫备下的醒酒汤,不管皇上喝与不喝,都是本宫的一点心意。劳烦你送进去。”
进保勉强接过,有些为难道
“可愉妃娘娘,恕奴才多嘴一句,这里面可不缺醒酒汤……”
“无妨,只叫皇上知道了便好。”
愉妃见进忠应下转身进去,这才走到令嫔身边,很是不解
“就当我是私心,为着娴皇贵妃有一张和我相似的面孔,可以么?”
“你的所作所为,一定有自己的理由,何必要来说服我相信。”
她转身离去,侧首看见凌云彻守在殿外,便与他颔首示意。凌云彻看她走到养心门外,方才悄悄跟了出来,低声问道
“愉妃娘娘有什么嘱咐?”
“本宫知道皇贵妃的事你帮不上忙,要紧的还是在惢心身上。可眼下慎刑司针插不进永泼不进,本宫也无计可施。凌大人是皇上跟前的红人,只能托您去看看能否有法子了。”
“是,愉妃娘娘放心。那娴主儿那边……”
“本宫也没有办法,此事实在太突然了,而且甚是缜密,本宫想着明日若是实在无法,只能去永寿宫求见瑛寿贵妃了。”
“这……卑职虽然对后宫了解不多,可娴主儿出事,这……怎会出手相助呢?而且瑛寿贵妃刚坐稳胎,只怕不妥。”
“本宫何尝不知,只本宫不受宠,连皇上的面都见不到,皇上如今是何想法,只怕也只有瑛寿贵妃能告知一二了,至于别的,你放心吧,姐姐也常说贵妃与别人不同,何况……,你小心些,本宫先走了。”
“是,愉妃娘娘慢走。”
次日,淑瑛刚请完平安脉,佩心便进来回禀说愉妃到了,
“愉妃娘娘这会儿来……只能是为了皇贵妃了,主儿可见一见?”
“佩心觉得呢?”
“主儿,此事涉及皇贵妃,嘉贵妃,他日皇贵妃若是……只怕心中未必放心的下主儿,咱们不妨先结个好,一来皇贵妃日后便是要做什么,也该考虑考虑,其次嘉贵妃出生玉氏,又有三个阿哥,性子一向张扬,她们对上了,于主儿可是好事,再者……”
“再者,一个不清白的皇贵妃便是成了继后,前有孝贤珠玉在前,又无子嗣,又流言缠身,只怕琢磨如何坐稳皇后的宝座都花费不少精力了,这凡事做的多错的多,于本宫可谓一举三得。也罢,佩心,去叫她进来吧。”
“是。”
佩心出去了淑瑛才趁机看向若有所思的璟媛
“怎样?可能明白额娘此举的用意?”
“女儿明白,只是女儿认为这还是因额娘想躲懒罢了。”
“你啊,机灵,用最少的力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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