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既金口玉言便不能做不得数。弘暄和漱和是一年的,弘旭和温宜又是一年的,今儿又多桩喜事,不能光叫你操劳,不给些赏赐。按祖制后宫该有贵妃二人,妃四嫔六,你资历也够了便着日升贵妃吧!日子便定在弘旭的周岁宴前吧!”
胤禛随口漫不经心的话却叫众人惊掉了下巴,如何才叫偏心!
“妹妹,不,是贵妃娘娘,还不快向皇上谢恩?”
妍芳莲步轻移,走至殿中央,盈盈一拜,却不知该说什么,唯有一句干巴巴的感谢,“臣妾多谢皇上。”
“日后莫要躲懒了。”
“是。”
“恭喜贵妃娘娘了。”
“多谢萱贵人,只是今儿本是温宜的周岁宴……”
“无妨,若能能蹭得娘娘的喜气,也是温宜的福气。”
“嫔妾恭喜贵妃娘娘。”
“还未行册封礼,不必如此拘束。”
众人好一通恭贺妍芳才得回座位,下面华妃似笑非笑,似怨非怨,“真是恭喜妹妹了,还是妹妹最得皇上的心。”
“姐姐说笑了。”她当然知道华妃心中不平衡,不过妍芳也不惯着,淡淡的模样叫华妃好一阵牙酸。华妃心气不爽,瞥见一旁低声笑语的菀贵人和惠贵人,不由得给了萱贵人一个眼神
“皇上,嫔妾愚见,若是这般干坐着未免乏味。”
“那萱贵人是有什么好主意?”
“嫔妾愚钝,不过嫔妾想着新入宫的妹妹们个个身怀绝技,又是家宴,何不叫各位姐妹自己出个表演?”
“这主意倒是巧,那你要表演什么?”
“嫔妾身无长处,和各位姐妹不能比,嫔妾只会打个珠络玩,今日不管好与不好,嫔妾每人送个珠络意思意思可好?”
“你倒是会多懒。”
皇后自然知道无利不起早的缘故,萱贵人这般高调想来后面少不了华妃的背后吩咐,不过她总归稳坐高台,看戏有什么不感兴趣的呢!何况皇后见皇上似有意动,也跟着推波助澜,
“萱贵人这主意倒是新鲜,今儿是温宜的好日子,你这个做额娘的不介意被抢了风头便好。”
“嫔妾向来蠢笨,比不得各位姐妹的。”
“既如此你提的便你来吧。”
“是,这往常咱们姐妹都是都是表演的最拿手的,不如咱们此次换上一换,写下咱们各自擅长的表演,放在箱子中,到时候咱们抽中哪个便是哪个,可好?”
“好!这个主意好,臣弟听说皇兄宫中的美人可是各有千秋,小小才艺不在话下。”
敦郡王急着出来附和,其福晋一连串的咳嗽倒是叫他成功住了嘴,他粗枝大叶,或者满不在乎,但敦郡王福晋可是个细心的,知晓皇上心中定然不满,偏自家这个还不知收敛,一味顶撞,自己可是还有儿女的,还有郡王府上下,如何能容王爷瞎来。
“萱贵人此举倒是新奇,只是各位妹妹所写难免不同,若是抽中了自己不会的,可是不雅。”
“是,皇后娘娘所虑极是,此乃家宴左右不过玩笑,便是不会也没什么的。”
“本宫看萱贵人这主意才是有趣,何况平日都不都标榜自己是什么才女,哪个不会个一两个技能,若真抽中了不会的,只不表演咱们擅长的即可。这又何难!”
“嗯……贵妃你说呢?”
妍芳一时还有些不习惯愣了片刻才惊觉原是到自己表态了,
“皇上觉得好便好,不过往年这些表演咱们都是看惯了的,萱贵人这个主意听着怪,实则却巧的很。虽说民间常说女子无才便是德,可但凡大家大院的若真是连半个字不识得如何管理中馈,辅佐家君,更别提别的才艺了。何况能入了太后,皇上,皇后法眼,入宫得侍圣驾身边的哪个没些特别之处!此举生僻说不得能叫皇上眼前一亮,给咱们一个惊喜呢!”
敬嫔与芳妃贵妃走的稍微近些,了解也较深些,近日变化若说之前因为安常在疑似有孕而晃了心神,今日却是有所察觉,芳贵妃好似意有所指?不过她能夹缝中安稳度日,她的敏锐和不该有的好奇心可是最大的辅助,虽然好奇却丝毫不显,水落终归石出,只管擎等着便是了。
“这倒是没听说过,不过臣妾平素无聊时也就做做针线,臣妾可没什么拿得出手的才艺,众位姐妹届时可别笑话。”
“敬嫔谦虚了,朕记得你心静,下棋不错。”
敬嫔脸上是掩饰不住的受宠若惊,“是,难为皇上还记得,不过臣妾微薄之力,少有胜绩。”
“也是敬嫔姐姐收着力罢,皇上便是再厉害可到底人的精力有限,皇上不过闲暇打发时间,放松一二罢了,姐姐想也不曾认真才会少有胜绩,我可听说菀贵人倒是赢了皇上几次,可见姐姐还是没有看懂皇上的用意。”
被点名的甄嬛立马起身,“也是因着皇上让着嫔妾,嫔妾这才侥幸赢过两局呢。”
容不得她不谨慎,此话可大可小,先前一事便并未消除隔阂,再来一个只怕恩宠就真的到头了,且若传到前朝,怕是各种骂名都要来了,甄嬛虽有野心,到底并无空前绝后的狂想。甄嬛不知自己何时得罪了贵妃,还是贵妃就这般容不下自己?
沈眉庄一旁也为甄嬛担心,按说贵妃应当不会与她们这些人计较,毕竟她们二人虽说得宠可是远不及贵妃,论位分之稳固贵妃当属第一人,想来贵妃不过是随口一提吧!她所担心的便是后宫之中哪有什么巧合呢,莫不是有人看不惯她和嬛儿是以到贵妃面前诋毁她二人了?
“呵呵,菀贵人棋艺也不错,下棋如博弈,可见其心思缜密,倒是你,棋艺一般,棋品可也真不好说。”
“饶是如此不也还是皇上赢了嘛!”
“你便是个臭棋篓子,估计也就敬嫔脾气好,有耐心,能陪你下会儿。”
“怪道皇上与嫔妾下棋时总要多注意些,莫非皇上是担心臣妾换了子不成!”
“哈哈~”
甄嬛便是甄嬛,便是服软都要与众不同些,可惜女人的嫉妒心可是很重的,她这般堂而皇之的炫耀皇上待她的好,可是足足的吸了一波仇恨,没看上面皇后刚刚对于她们二妃的忌惮,厌恶可是转了好大一部分在她身上,果然皇后最放不开的点还是当年的嫡庶之争,从那起她便一直落于下风,也是那时叫她失去了一辈子的依靠,也是那时坐稳这来之不易的嫡妻宝座,高高在上俯视众人成了她的执念。
如今这么一个酷似故人,尤其身上那股子傲气,和胤禛的亲密姿态都着实刺痛了她的心。皇后深吸一口气逐渐平复,“好了,萱贵人不是要开始吗?还不开始,等着作甚?”
“是。”说着萱贵人带着人一个个准备好,甚至为了撇清嫌疑,俱是带着箱子一个个走进,由众妃亲自放入。
妍芳正要动作,“贵妃也要表演?那真是奇了!还是温宜面子大,往日里贵妃可是能躲懒便躲懒,今儿可是有福了。”
华妃有些勉强的笑道,“皇上既这般说,想来芳妹妹很是有些本事,倒是蛮的紧,臣妾也少有耳闻。”
妍芳伸手放入,“华妃怎会如此想?我呀,便如皇上所说最不爱动弹,这么些年早生疏了,不过勉强入耳罢了。”
“本宫记得芳……贵妃最爱听戏,倒是很少知晓芳贵妃擅长什么。”
“回皇后娘娘,臣妾最擅长的还是吃食和玩乐,左右有皇上在,咱们这些姐妹也着实不必担心什么,时日漫长总要有些打发时间,只是臣妾性子懒散,不过接触一二便丢开了。比不得皇后娘娘十年如一日,坚持练字。”
“不过喜好罢了。”
“皇后也不必谦虚,贵妃说的有理,皇后的字可确实是一绝。”
“这可不是瞧了,嫔妾这第一抓可就是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为温宜提墨宝一副。”
“刚才夸了皇后的墨宝,如今便撞上了。”
“既如此,本宫便写个寿字送于温宜吧。正应景。”
胤禛点头,皇后去除指甲套,挥洒毫末,瞬时一个大大的寿字便跃然纸上,妍芳虽然对字没有研究,但是一看便知这字定然是不错的,形神具备,不是普通写的出来的。
“皇后娘娘的寿字当真一绝,嫔妾替温宜谢过娘娘墨宝。下一个,贵妃娘娘,抚琴一曲。”
“琴曲听腻了,哪有意思,你随意选个抚一抚吧!”
“臣弟听闻贵妃自潜邸便一直深受皇上爱重,臣弟直觉贵妃姿容绝绝,只是不知是否名副其实。”
“皇叔,侄儿私以为额娘是皇阿玛的妾妃,侍奉好夫君,照应好子嗣便是最得体的事了。何况宫中并非没有艺妓,皇阿玛真要听什么技艺的话大可移驾南府。皇阿玛勤勉甚少放松,是以各位娘娘才以己之力宽慰君王,其中用意绵绵深矣,琴意,情意,怕是其分量早已远远超过技艺了!”
敦郡王福晋深怕自家爷再说出什么不中听的话,率先出声,“早便听闻六阿哥聪慧孝顺,承欢于皇上膝下,今日一见果然不凡。于琴意之见解令人心生佩服,还是皇上,皇后还有贵妃娘娘教养的好。”
“六阿哥多是皇上和几位大人教导,本宫甚少干预,如今出落这般好皆是皇上的功劳。”
皇后虽看不惯六阿哥,到底这是家宴却也是国宴,关乎皇室的面子和皇上的面子,皇后定不可能这个时候给贵妃一派没脸。
“福晋过誉了,他还是个孩子,还虚多教导才可。”
胤禛说着又斥责道,
“在上书房便是这般学的吗?小小年纪如此轻狂,几个叔伯面前哪有你卖弄的余地!”
“是,儿子知错,还请皇叔见谅。”
敦郡王能说什么,红脸白脸都叫你们唱光了,他也不至于和一个孩子计较,没的失了脸面。加上福晋一旁虎视眈眈的盯着,到底一摆手嘟哝的坐下灌酒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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