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嬷嬷打发走了赖尚荣才劝解道,“荣儿是个好孩子,他不过不知道,你那般严肃干什么!”
“母亲,这不是儿媳想着贵人,心里着急,偏于是荣儿……一时没控制住。”
“唉,我知道你盼着荣儿出息,宫里贵人也能松松气,这姐弟两个相互扶持才是正理,可是啊,咱们如今在人家屋檐下如何能不低头!荣儿不是个没成算的,回头等他酒醒了我与他好好说说就是了。他与贵人感情最好,知道姐姐的不容易自是会上进的。”
赖孙氏有些鼻酸,“是,母亲,儿媳知道了。”
“你啊,平日没事还是要多走动走动。一时的面子算什么?等来日……长大了,长成了,今儿便能倒过来了。咱们如今便是求着他们,叫家里的孩子走的舒服些又有什么。”
赖孙氏脆弱不过一时,她最在乎最引以为傲的也就是这一双儿女,如何能不为他们谋算!“是,儿媳知道了,上次林家送了好些礼过来,贵人传话时还特地提起过,母亲你看?”
“人家到底是当官的,手里有些门路也是有的,何况人家往家里送了几趟好东西,咱们也不亏。”
“是,左右不过一个小姑娘,儿媳省的。”
“嗯。胭脂也十三了,你这个做伯娘的有空也该带着教教了。”
“这是自然,如今儿媳也没事可做,胭脂那里儿媳自是要上心的。”
“嗯,都是一家子骨肉,打断骨头连着筋,大家都好才是真的好。”
“是。”
……
赖尚荣睡了一觉醒来天已经擦黑了,头也不昏了,想起母亲还是往东院走去,这家里可没人敢拦他。一路到了赖孙氏的房间,赖孙氏正给菩萨上香呢。“……保佑宫里贵人身体健康,龙嗣平安诞生,保佑贵人顺风顺水……保佑荣儿听话收心,保佑荣儿早日金榜题名,好为家里为贵人撑腰……”
赖尚荣原本要进去的脚步顿了顿,直到去前院打探的荷花进来,赖尚荣才装作刚到的模样,进来给赖孙氏请安,自是错过了那主仆二人一瞬的眼神机锋。
“母亲。”
“荣儿,快坐。头可还疼?你小小年纪,如何能饮酒,再风一吹,邪风入体可怎么是好!我就你们两个孩子,你姐姐……罢了,不说了,如今什么个情况谁能知道呢!我身边只有你了……”
“母亲别担心,姐姐如今已经是贵人小主了,还有了孩子,来日做了娘娘也不是不可能的。”
“快快住嘴!这话要是传出去了,叫别人如何看你姐姐,咱们家帮不了你姐姐也就算了,可万万不能添乱!”
赖孙氏见赖尚荣不以为然,一点点掰开了讲碎了给他听。赖尚荣几乎可以说是青黛带大的,而且身边人一直在说姐姐的好,记忆中的姐姐已经被美化了。可以说因为有了姐姐自己家才是如今这幅模样,赖尚荣如何敢不上心!
“妈妈,我知道错了,日后不敢了。”
“好荣儿,咱们家归根结底靠的还是你啊,你姐姐以后,包括你侄儿侄女以后的前途都要看你啊。咱们家什么情况你是知道的,连个正经亲戚都没有,你姐姐在宫里该多么无助啊!”
“母亲我知道了,我会好好读书,早日考取功名,为姐姐撑腰,也为母亲撑腰的。”
“哎~”
“姐姐那里,母亲不要担心,姐姐一切都好,姐姐得宠,如今又怀有皇嗣,姐姐一向聪慧漂亮,母亲放宽心便是。”
“荣儿,你!”
“这些京城里的流言或许有些不值得相信,但是哪些皇室里流传的总归可信度更高一些。还有林家姑爷,人家是个什么官,为何频频对咱们家示好?若是为了林姑娘也说的过去,但找上琏二爷不是更好?”
赖孙氏又是无措又是欢喜,“荣儿你长大了!”
…………
再说宫里不得不叹舒贵人的好运气,便是皇后都有一瞬的变色,道理是那么说,可是若是得了个祥瑞,对允诚的影响还是很大的。尤其是以皇上的心思,至关重要。不过是男是女还不好说,但皇后觉得自己有必要考虑考虑了。
静嫔此次倒是安分了,主要是已经有两个阿哥杵那边了,再来一个她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了。反倒是贤妃很是着急,她倒不是替自己的大格格担心,左右惠仪是长女。而是宫里一连串的喜事成功刺激到了她,她现在最为着急的便是再得个阿哥,一儿一女才是好。贤妃已经有些怀疑会不会是皇后对自己动了手脚,毕竟当初德嫔可算是她们二人联手之下成功废了的,而静嫔虽然晚了一步,但也可能不大了。贤妃应该是最了解皇后手段的,能有如此猜测实属正常。
刚步入五月份,文贵人到底撑不住了,一个大雨滂沱的夜晚,文贵人抱着遗憾撒手人寰。再没能见自己辛苦生下的阿哥一面。皇后特特召集众人前往延禧宫,青黛一个已经五个月身孕又是双胎的孕妇在这晚上自是逃过一劫。虽有些遗憾不曾亲眼看到那边的精彩,不过好在她还有个转播。
如常在是个坐不住的,她又不像陈贵人能屈能伸,也不像石常在八面玲珑,做不来那些曲意迎合的事来。何况她家里,亲生母亲和亲哥哥当权,又一向疼她,治国公府虽到了如今也只是个三品将军,但她供应不缺,自然有骄傲的资本。
青黛只管备好茶和糕点,如常在便自己巴巴的吐了个干净。“姐姐可不知道,昨儿可是热闹了。”
“妹妹快讲,若不是昨儿实在不方便我还真想过去看看。”
“姐姐还是别去的好。”如常在一脸恶寒,成功激起了青黛心中的好奇。能成为朋友还是有一定原因的,青黛瞧着好似和如常在是不同的性子但这爱好八卦倒是如出一辙。
“那文贵人去后,她的贴身宫女不知道怎么突然说她主儿是被人害的。又恰巧遇上了静嫔在场的时候,这可不是按不下去了,皇后来了,才审问了一通。人家坚持文贵人身体已经开始好转,至少不该这么突然离去,又是信誓旦旦的说到自己听了一耳朵的碎语,便说有人要害文贵人。但别说还真从文贵人的饮食中发现了些端倪,竟有两样是和她的补药冲突的,文贵人那身子如何撑的住!”
“那不知她攀咬的何人?”
“姐姐猜一猜?”
“既是静嫔闹开了,可见不会是她。”要不是静嫔指使,要不便是有人将静嫔拉入泥沼,静嫔不会蠢到自己害自己。“文贵人的情况咱们都明白,便是拖下去也没几日可活的,德嫔做此事实在不讨好。”
“可不是,何况事情出在她延禧宫,如何也是脱不了关系的。”
“但贤妃,又没有皇嗣,难不成她攀咬皇后?”
其实也可能是贤妃想保养四阿哥,毕竟四阿哥没生母,而且身子还健壮,只有用这个法子,皇上才会考虑生母养母的关系,将四阿哥从德嫔身边夺过来。但德嫔也一向出乎人意料,说不定便是她一气之下……皇后也不是没可能,直接在这对养母养子之间添点嫌隙,静嫔已经撞上去了,再拖贤妃下水。可这难道不是太明显了吗?最主要还是看那宫女到底告的是何人才好判断。
“那宫女估摸着怕是头朝了别人了,否则文贵人已去,四阿哥孩子德嫔手上,如何会当场说出‘德嫔就是为了子嗣不顾她主儿性命’这话来,姐姐可没瞧见那哭的叫一个伤心。更是找了好些文贵人用过的东西,都是有问题的。”
“那她可是一直攀咬德嫔?”
“没有,一会儿说德嫔,一会儿说贤妃,一会儿怀疑其他人,倒是没点名,只一个劲的求皇后做主。”
“那些东西时间久了,如何有人会认。加上文贵人没了……”
“可不是,她自己也没个准确话,咱们也就是陪着坐了半夜。真真晦气!”如常在没说的是那宫女将东西呈上,说了自己的怀疑之后,很是壮烈的触柱而亡了。宫务虽都在皇后手里,但之前贤妃德嫔也掌管过,无论谁要动手脚都太简单了。上面几个一个没落下这下全脏了。
“也不知皇后娘娘能不能查出来。”
怕是难。弘暄一听便知道了,这事就是他也分不清的,谁做都有可能,但左不过那几个,端看最后的“证据”吧。最后以冯常在怨恨德嫔,害了文贵人,离间德嫔母子,幽禁冷宫。
谁都知道冯常在没那个本事,弘暄也知道,是以他也整理了一下,不过未做评论,只是目前瞧着德嫔好似全须全尾的出来了,而且与四阿哥之间再无阻碍,但偏偏皇上并未改玉牌。同时以宫务繁忙皇后一人分身乏术为由,许贤妃协理一二。看似皇后略受打压贤妃得势,静嫔毫无影响,德嫔赚了一个阿哥,但其中到底如何青黛想着怕是皇上也不是十分清楚。
不过若说谁最得利,应该是青黛。至少有一段时间的安生日子了。刚传出双胎,感觉时时刻刻肚子上都有无数道视线盯着,如今倒是少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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