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拄着腋拐,下意识地往窗户走过去,一面走,一面拼命回想着这些天的记忆,虽然零零碎碎,但是东拼西凑还是能拼凑成一幅完整的真相。他不负众望,来到了位于黑水镇的这座老宅,传言来过这里的旅人纷纷失踪,就像“百慕大三角洲”原理;
后来,在开往黑水镇的大巴车上遇到了同行者,那三个孩子,活泼乐观的女孩、桀骜不拘的男孩、同样在写作的安静男孩,半路上,车子出了些意外,他看见了那个男人,梦里的男人,他好像认识他,却又清晰明白,他压根没有见过;
然后在玻璃桥上再次遇到了那个男人,这次他没有停留,一直走,一直走,那条玻璃廊道也跟着延伸了去,仿佛永无止境;
这间宅子确实古怪,就连那个老头也是,但是,冥冥之中和他有种千丝万缕的关系,说不清道不明,这一点,他是从老头三番两次的叫错人名开始,“老爷”?……是这间老宅原先的主人吧,老头看起来很害怕,很惊慌。
大胆的猜想下,如果是老头曾把房子原先的主人杀了,而沈霜降或许在某一方面很像那死去的主人,也就能说通他为什么会叫错名字的现象,也能解释他每逢看到沈霜降都露出惊慌的神色,毕竟他是个“杀人犯”——当然了,这都是林秋分此时的猜想。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他的杀人动机是什么,谋财?还是有别的不可告人的秘密?……
阁楼!
他眼前一亮,三楼的走廊尽头,那扇通往阁楼的门,楼梯深处漆黑一片,那上面一定有他所想到的“不可告人”。来的时候,他和沈霜降简单逛了一遍,很多地方都蒙上了厚厚的灰,院门口的古井长满青苔,餐厅的烛台被时光剥去了一层金漆,种种迹象表明这间房子的年数已久,甚至能追溯到民国年间也不为过。
但,只有那间阁楼的门把手锃亮如新,虽看不清楼梯深处,但是那暴露在光线里的几格楼梯还镀着一层新的红木漆,就像有人天天来到这里打扫过一样,那也就是说,阁楼上藏着的“东西”,一定是打扫者如视珍宝的“东西”。
不知不觉间,林秋分来到了那扇窗前,稍稍伸长脖子,扶着玻璃窗望出去,那是后院,郁郁葱葱的竹林深处幽暗宁静,正对着玻璃窗,还有一口古井。
他惊怔。
不同于前院的井,这口井看似清澈,井沿上有一滩鲜红的血痕,井壁攀附着墨绿的青苔,就在他看到那血痕开始,所有的谜团全被解开,就差最后一次确认了。正想着,他撑着腋拐,小心地转过身去,朝着自己心里的方向走去,他希望一切都如他所想的那样,希望是,希望。
在接近楼梯口的地方,他听见一楼客厅里那道沙哑的哭声,啜泣不止,在讲着一个故事,一个仿佛熟知的故事,那些划过眼前的往事犹如沧海桑田般转瞬即逝,但却深深的刻进骨子里。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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