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寒洲努力撑起身子,从地上站起,近些年,远视越来越严重了,没有眼镜,近处的事物轮廓尽是模糊的,他下意识地伸向路秋庭,路秋庭同样有意地将自己的肩凑了过去,姜寒洲便顺利地搭到了路秋庭的肩。
男人启唇:“这些日子你不必去那舞厅了,你得陪我去接待一些贵客。”
他说的“贵客”,姜寒洲心里有数,也是略有耳闻,日本已经派了一些人手潜入上海滩打探消息,顺便周游一下,不过还没到真正动乱的时候,老百姓们或许还能多活些时日。
“我知道。”
“嗬,果然没有白养你。”
“……”
路秋庭将手揣在大衣口袋里,挺起胸膛,仰着脖子,长叹一口气道:“还得去捞点他们感兴趣的…唉…”想了一下,瞳仁转了一周,继而,落在姜寒洲的身上,试探性地问着,“你一直出没舞厅,有发现什么?”
姜寒洲的脑海里忽然浮上安铭远那散漫的样子,心脏揪了一下,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道:“是有,此人看似散漫、无礼、轻浮,背后却有层层关联,不知会不会是您感兴趣的?”
“你呀…”说着,路秋庭曲起一根手指,用指关节敲了敲姜寒洲的脑门,嘲弄地扯了扯嘴角,“偶尔发现一些别的,跳舞跳得不错的舞女,或者歌喉优美的歌女。”
姜寒洲惊怔,忙挥开路秋庭戏耍的指尖,呼吸微促,沉下眼眸,继而,摇了摇头,“没,没…没发现任何…”
显然,路秋庭是不相信的:“哦?”
二十年来,路秋庭是看着姜寒洲长大的,这孩子的每一个细微表情都会被男人察觉到,此刻姜寒洲的眼眶里,那两只乌黑的眸子不停地左右滑动着——一览无遗的慌张简直可笑极了。这些时日,几乎是每天,都会有内线禀报路秋庭,有关于姜寒洲与舞厅的歌女走得很近,关系甚是密切,今早又从那女孩的出租屋内出没,更是证明了他的猜测都是事实。
姜寒洲自知,再待在这里,或许,他会更加不安,却不知,路秋庭早已把他看得透透的,于是,故作镇定地抬起眸子,好整以暇地道:“我去码头那边望望。”
“不,今天下午,他们就会到这,你乖乖在这里待着吧。”路秋庭的话一向是带着强烈的命令,让人无从拒绝。
“既然你没有对那些姑娘们感兴趣,那我来操办吧。”
听闻此话,姜寒洲倒吸一口凉气,心里莫名乱成一团,但也没敢有任何怨言,默默地垂下眼帘。
自沈云音醒来,整间屋子只剩她一人,但却弥漫着淡淡的清甜,姜寒洲早已离去,桌上的早餐慢慢退去温度,残留的只有他指尖的余温,吃着他买的早餐,往日索然无味的包子也是香甜。
暮色降落,沈云音独自坐着有轨电车到了舞厅,舞厅门口依旧围着好些人,她例行惯事的往后门走去,后门是一条阴暗的走廊,直通后台的化妆间,这里不会有人,会比较安全。
刚把手搭在化妆间的门柄上,里屋传出细碎的交谈,不由得勾起了她的兴趣,于是,她伏在门上,竖耳倾听着。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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