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路上,沈云音总是不由自主地去轻轻抚摩腕上的栀子花,花瓣晶莹剔透,滑滑的,很爽手。
姜寒洲瞥眸,看到小姑娘爱不释手的样子,唇角不由得挂上了笑。
而她心里想的却是那些零碎的过往,很小的时候,她便和母亲还有弟弟一起生活,她和弟弟都没有见过父亲,所以即使父亲现在站在她的眼前,她可能都不会认得。她只认得母亲一人拖着日渐病重的身子拉扯着她和弟弟,日子过得无比艰苦。
有那么几年,甚至饭都吃不上几顿,她很懂事,七岁的时候,独自上街卖报,一天也就几文钱,但是用那几文钱攒起来便能给母亲买药买吃的,想着,只要母亲吃饱穿暖就行,所以并没顾及自己。十岁那年,卖完报纸回去的路上碰到几个小混混,差点被欺凌,万般无奈,钻进脏兮兮的垃圾桶,躲过一劫。
那天晚上,她躺床上哭得很伤心,她不明白这种日子要维持多久,她想见见父亲,但是每次问及,母亲闭口不提那个男人,她的脑海里没有父亲的印象。这个家全靠她出去东打一份工,西凑一笔钱过下去,日子过得苦哈哈的,她想过轻生,深夜独自跑去外白渡桥,毫不犹豫地跳了下去,但老天却不允许她香消玉殒——
少年浑身仿若披着光芒而来,义无反顾的跳了下去,将她救起,做了一遍又一遍的人工呼吸,她终于苏醒,她至今还记得,那少年乌黑的明眸如镜,倒映着她仓促的身影,他见她醒了,格外高兴,与此同时,他长长舒了口气。
少年的嗓音清亮,宛如来自天际,不属于这硝烟的人间:“你为什么要跳河?”
她低沉地道:“不想活…”
少年追问:“为什么不想活?”
她有些不耐烦:“没有为什么?”
“为什么没有为什么?”
“你哪来那么多为什么呀,烦不烦…”
当时的她没有过多的留恋,急匆匆的跑了,甚至连一声道谢都没有,后来,她每每想起,皆是遗憾,若还能再见到那个少年,她赋予他的或许远不止感谢。
……
“云音,到了。”
不知不觉间,姜寒洲便把她送到了家门口,轻柔地拽了一下她的小拇指,继而,迅速地扣过她的手掌,擅自牵了她的手——就像是一种简单的占有,姜寒洲这样想的。
沈云音难以平复激动的心情,直勾勾地瞪着那只被紧握在他掌心里的手,说不上话。
姜寒洲轻扯嘴角,淡淡地道:“看你心事重重的样子,过几天我带你去公园散散心吧。”
她惊怔地抬眸,恍如梦醒,脸红红的,“哦哦…好啊,谢谢寒洲。”
姜寒洲:你不必与我客气的
姜寒洲:云音
姜寒洲:好了
姜寒洲:快进去吧
沈云音微微颔首,便转身推门而入,关门的那一瞬,夹带留恋的目光定格在他脸上,许久未消。
沈云音倚靠在自家的门框上,做着一遍又一遍的深呼吸,脸上的温度才缓缓得以凉却,将手腕抬过头顶,让阳光肆意地洒照在那小小的栀子花上,微风浮动,鼻尖顿时飘过浓浓的却又不烈的芬芳。
-未完待续-
快穿系统:今天开始做影后提示您:看后求收藏(同创文学网http://www.tcwxx.com),接着再看更方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