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念这时才看到楚凌绝的剑上还在滴血,想着刚刚自己一路顺畅地走到卫远青面前,难道是因为他?
姬如玉见两人平安回来才松了一口气,韩云念忍不住白了一眼:“不就去取个匕首嘛,怎么这副表情?”
“我这是怕你又撒酒疯了。”姬如玉说起这事就觉得心累,他还是头一次遇上这样的女子:酗酒,喝醉了还撒酒疯。
“酒劲都过了,这会儿子清醒的很。”韩云念理了理鬓边的碎发,她现在清醒的一点睡意都没有,得了,今晚酒又白喝了。
楚宸泽看着楚凌绝用下巴示意了一下卫远青,后者摇摇头,楚宸泽这才点点头。
韩云念有些搞不懂他们之间的点头摇头是什么意思:“有话不能直说吗?”
“平皇叔只是担心我暴露身份。”楚凌绝解答了韩云念的困惑。
一个眼神都能理解对方,你们的默契程度让我有点想多了。韩云念看着两人恍然大悟地“哦”了一声。
楚宸泽和楚凌绝自然想不到韩云念在YY什么,所以并没有在意她故意拖长尾音的话。
见尘埃落定,韩云念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只是经过这一醒,又彻底失眠了。漫漫长夜呀,有时候着实难熬。
楚凌绝知晓她靠着树干根本没睡着,忽听的她轻声叹息,小声问道:“韩姑娘,怎么了?”
一双璀璨的眸子缓缓睁开,此刻蒙上了水雾,已经不再清澈,只听的它的主人悠悠地说到:“我睡不着。”
“可是有心事?”楚凌绝看着她在夜幕下朦胧的侧脸,透着让人心疼的哀伤。
韩云念抬头看着在树叶遮挡下隐约露出的月亮,轻声说道:“自楚陌出事以后,我就没睡过一个好觉。闭了眼,就是楚陌的脸,脑子想的全是我们的过去。每每想到他再也醒不过来了,心疼的要死,呼吸都快停止了。”
“我没办法忍受失去他的日子,每一天都是煎熬。喝些酒才浅浅入睡,梦里又是他为了我——”说到这里,韩云念攥紧了拳头,声音哽咽到无法继续。
“我想他不会后悔的。”楚凌绝试着宽慰她,如果他是楚陌,有这样一个如此爱他的人,付出所有的值得。
“我曾想过随他一起去,可我又怕他的魂魄有一天回来看到我不在了,这些痛苦他又如何忍受?”韩云念说着眼泪顺着脸庞滑落。
“韩姑娘,万不可有这样的想法,楚陌既然拼命救下你,自然希望你能好好活下去。”楚凌绝被她这样的想法惊到。
“可没有他,我怎么活?”眼泪一滴滴落下,韩云念闭眼轻轻叹息,头疼欲裂,快要窒息般的心疼。
“没事的,会没事的。”楚凌绝将她揽进怀里,轻声安慰着,韩云念已经疲惫地动也不想动,任由他抱着,听着他胸膛里的心跳。
“如果你是楚陌就好了。”她的声音小到只有自己听得清,偏生楚凌绝内力深厚,这句话听的一字不落。
当清晨的阳光洒在脸上时,韩云念揉揉眼,她不记得自己昨晚何时睡着的,只是昨晚是她这么久以来,睡得最安稳的一夜。姬如玉神色复杂地看了她一眼,韩云念冲他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因为她知道,马上就到招摇山了。
一行人在韩云念的带领下,到了招摇山上的一处竹屋前。
看着这处陌生的木屋,楚宸泽眼神不悦,质问道:“这里是哪里?”
韩云念回了一个笑脸:“一个熟人的住处,正好路过,过来打个招呼。”
楚凌绝知道她在撒谎却没有拆穿,因为她的笑容与平常不一样。
推开半掩的门,韩云念急不可耐地进了院子,大声唤着:“虚无道长,我们回来了。”
院子里正在劈材的韩落落抬起头,困惑地看向她:“云念,他们是谁呀?”
“这个是你的未婚夫,平王。这位是四皇子,旁边的是暗恋小蝶的楚七。”韩云念努努嘴一一介绍。
韩落落下意识收起斧头藏在身后别扭地问道:“你怎么把平王带过来了?”
楚宸泽打量院子里那个看起来才十多岁的女孩,困惑道:“本王记得韩家嫡女是桃李年华,为何会这样?”
“这个就不知道了,也许是修行道法发育缓慢。”韩云念替韩落落解释了一句,这种事虚无道长都不知道,她更不知道。
“你不告诉他不就得了,还要解释。”韩落落嗔怪了韩云念一眼,为何非要暴露自己的身份呢?
“王妃,你回来啦。”一个穿着紫绡翠纹裙的女子自内堂跑出来,看到韩云念身后的人表情一僵。
“小蝶,我早就不是王妃了。”韩云念再次纠正这个称呼,从头到尾她就不是真正的王妃。
“王爷和四皇子怎么来了?”小蝶探身往韩云念身后的楚七看去,见对方也在看自己,赶紧害羞地低下头去。
“虚无道长呢?你们师傅呢?”韩云念没有正面回答小蝶的问题,毕竟她现在想立刻见到虚无道长。
“韩云念,你把我们带到这里到底是何用意?”楚宸泽厉声质问,因为他从来没相信过眼前这个女人,猜不准她到底存了怎样的心思。
“别急,别急,马上就知道了。”韩云念难得没有立刻回怼楚宸泽,今日,她的心愿就要实现了,心情正好,不想与他争执。
正说话间,虚无道长拿着一个小巧的宫灯走了进来。看着模样熟悉的宫灯,韩云念立刻凑了上去:“道长,这是我的织魂结魄灯,已经炼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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