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逃脱

阵法被破，灵力反噬自身，让洛水顿时俯身吐出一口鲜血来。她擦擦嘴角的血迹，重新站起来，她差点忘了，言浠音是灵女，是南楚天生灵力最高的人，而杜若又是前任大祭司，这个阵法或许能拦下其他人，但拦下她们两个……还是太勉强了。

言浠音：洛水，你还想斗下去吗？

言浠音看着洛水这副面如死灰的样子，面无表情地问道。

洛水扯动了一下嘴角，缓缓道。

洛水：你害了我的夫君，又害了我的孩子。从那一天起，我便立誓一定要杀了你，如果不能杀了你，也要毁了你！

她举剑上前，却被杜若拦下，一掌打在胸口，倒飞了出去。

杜若：这一掌断你肋骨，不要再拦着了。

杜若收回右手，淡然道。

言浠音：我想和她说两句。

言浠音看着洛水执迷不悟的样子，向杜若请求道。杜若想着洛水肋骨已断不能动弹，便让开了。

言浠音：我并没有杀你的夫君，最后并不是我动的手，但即使是我杀的他，也是他咎由自取。

她没有杀过任何一个人，忱闻靖的命最后也不是断送在她手中。她挥下那一剑时，明昭雪拦住了她的手。

明昭雪：公主，不能脏了你的手，您的罪，臣来担。

洛水：我知道……

洛水其实早就知道，最后杀了忱闻靖的人不是言浠音，但是，她固执地认为，一切起因都是言浠音。

如果没有言浠音，她还是忱府夫人，她会有一个孩子，一生荣华富贵，幸福美满。

但是，言浠音毁了这一切！

苏舜钦：当年追杀你的人，应该是谢崇派的人。

苏舜钦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洛水身后，言浠音抬眼看过去，顿时眼里起了雾气。

苏舜钦也看向她，一时之间，两人眼里没有他人。

洛水：什么？

洛水愣愣地问。

苏舜钦：你擅长通灵，又是言浠音的故人，他大概是想借此利用你，所以将你逼入绝境，好为他所用。你仔细想想，那时的言浠音，还有需要故意让你走之后再派人杀你的理由吗？

苏舜钦回过神继续道，慢慢向言浠音靠近。

洛水：是吗，呵，就为了这个原因……我居然被自己的仇人利用？

洛水愣了好久，忽然仰头大笑了两声，将剑举起，向自己的颈处靠近。

言浠音：洛水！

洛水毕竟没有大罪，言浠音在洛水自刎的一瞬间扑了过去，但还是被苏舜钦抢先断了她的剑。

言浠音刚放下心，却被洛水捉住双手握住剑，她抬头，惊慌地看向洛水。洛水手中的这柄软剑，是用杀死忱闻靖那柄剑重新锻造的。现在，她握着言浠音的手，将断剑决然地送入了自己的心窝。

杜若表情一瞬肃然，随即便明白了洛水这么做的原因，她即使阻止也晚了。

洛水：我知道杜氏一族身负诅咒，你现在杀了我，就不再有抵御诅咒的能力了。

她紧紧握住剑柄，用尽最后的力气道。

洛水：言浠音，黑夜即将降临，黎明究竟在何方？我诅咒你，即使生命走到尽头，即使灵魂之火熄灭……

洛水：言浠音，你一定要替我杀了山中人。否则诅咒生效，你必死无葬身之地。

洛水临死前，心心念念的，仍是报仇。

柳依霏解决上方天心宫的人后闯到了石牢的入口，正好看见三人走了出来。

柳依霏：你们出来的正好……

她一顿，看了一眼精神不振，面色苍白的言浠音，又看看没见过的杜若，便向苏舜钦问道。

柳依霏：这是怎么了？

苏舜钦：路上说吧，我想谢崇可能已经料到今日我们会来。

苏舜钦觉得今日的时机好得像是故意，让他有些担心。

这时，言浠音回身对杜若道。

言浠音：跟我一起走吧，虽然我不清楚陆离的阴谋诡计，但我至少清楚一点，你并不想待在他身边。

言浠音听说过关于杜若的种种传言，知道陆离恐怕不会把她怎么样，但是，待在那样一个人身边，终究是太过危险。

她不放心。

杜若：不，你错了，我会在他身边，直到最后一刻。

杜若移开目光，用平静如水的语气拒绝了言浠音的邀请。

她自有打算，她要做一件，只有……她才能做的事。

言浠音看着她，似乎还要再说什么，但是她身边的苏舜钦却紧了紧她的手，让她将剩下的话吞了下去。

杜若看了一眼一身血衣的柳依霏，没说什么，转而对言浠音嘱咐道。

杜若：洛水的诅咒现在不会发作，但如果想要解除诅咒，你应该可以从你母亲那里找到线索。好了，你们快走吧。

言浠音：那……你万事小心。

杜若：我会的。

杜若与她虽只几日相处，但已足够了解一个人的品性。随即，三人渐渐消失在了她的视线之中。

灵女啊，我杜若会效忠你……至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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