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你还挺会忽悠人的。”从级部主任办公室出来,白晓兴高采烈地夸了我一句。
我突然想逗逗她,“你以为,我说的是假的吗?”实则,真假参半。
没等白晓反应,薛一却道:“阮阮,我平生没这么讨厌过一个人。今天起,我再也不想看见你了。”
他说罢,自顾自进了教室。
我们三个继续往前走,一路上沉默得有些怪异。
其实我,对他早就已经没多大感情了。利用他这件事,可能伤了他的自尊心。如果能拉回林夕的生命,我也不介意他从此讨厌着我。
只是那样,岂不是一生的折磨吗?
还不如忘了好呢。
一个星期后,班主任找我聊了会儿小天儿,说是林夕退学了。
我:“啊?”
他拿出一个纸箱子,没有盖,里面放了许多零碎的东西。有笔记,有文具,有演算纸,有零食,还有一个信封。
“这是林夕留给你的。”班主任浅浅道。
我问:“她怎么退学了呢?”
“可能是要回去修养一下身心吧?学校里已经给她留了下一届高三的名额。等她恢复好了,还可以回来上学。”
我点点头,抱着那个不大的纸箱子,有些愣愣。
班主任续道:“你是对的。学校请了顶尖的心理专家来给全高三的学生做心理辅导,却忘记了最应该给接触刘璃最近的人以安慰。
林夕这半个月来承受了太多的白眼和揣测,如果不是你,她可能也不会只是想简单的休息一下。
阮阮,做得好。
人生在世,不求无私奉献,能做到基本的善良已是不易。你很棒。”
冬天的雪撒满了操场的草坪,教学楼前的冬青也盖上了一层白纱,像待嫁的少女温婉谦恭。
我背了很多林夕留给我的作文素材,也看了她整理好的阅读理解习题,连备注都解释得通俗易懂。
期末考试的时候,我的语文成绩难得拿了个百分之上,成了班里的前三。
我说:“白晓,要不,我们试着考一下南京吧?”
她低着头看书,“南京医科大学?”
“不,南京大学。”
我前一世从来不敢想什么超越梦想之类的事情,一般都是做了最坏的打算,然后拼上自己的全部努力。能得一个较好的结果,就会很开心。
林夕在留给我的信里说:阮阮,我再也不害怕命运了,我想要粉身碎骨同它搏斗一场,生死无怨。
“搏斗一场吗?”我自言自语。
望着外面满眼的雪色,想起了上一世最后一场考试的遭遇。
她为什么要托人给我那个苹果呢?
是因为我会考得比她好,所以心里不甘吗?还是因为想要在最后的时刻,同我做一个和解?
总之,我吃完那个苹果后,拉了三天的肚子。连着那场考试,也只写了一半儿。
成绩出来后,老爸替我报了青岛大学。
我再去班级群里看的时候,发现她已经在广西开始了入学军训。
“阮阮。阮阮?阮阮!”白晓一嗓子把我从回忆里拉了出来,“放假了,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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