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白晓,我做了一件蠢事。”
竟然蠢到放弃自己的生命,蠢到28岁的年纪就打算打道回府,蠢到大千世界都还没游览一遍就要回到梦里去。
人领悟真理的时间太长了,有的甚至穷其一生都不明白活着的意义,可也那样过完了。能怎么样呢?无非就是知道的少些罢了。
“人不愚蠢枉少年。”回复我的声音却并不是白晓的,我这才抬起头看了眼,是那个绿茶。
悲伤的情绪,一下子减掉了大半。
我从她怀里挪出来,打算拿校服袖子揩揩泪,被她截下,硬塞了一手的抽纸。
白晓不知又从哪里钻回来,两人换回位子,我愤从心起。
“你跑哪去啦!我哭得那么惨,你都能跑一边去啊!没良心!”亏我还觉得你上一辈子死得太早,想拉你一起多活两年呢。
白晓被我突如其来的吼声震得一愣,“我是看你脸色刷白,才...”
“好了好了,别说了。”
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前世的噩梦也任由它模糊了吧。
我虽不知道插一手能不能拯救一个人,但是我却知道,不久之后,另一个人就要出事了。
前一个,我不认识,也错过了救她的时机。
后一个,即便我也不认识,却再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人就那么没了。
“薛一,有人找你。”
学校对全体学生开了一个安抚大会,同教育部门汇报了具体事项,也请了心理科的专家来给高三的学生专门开了一天的心理讲堂。
结束后,我就去找了薛一。
“阮...”他倒是对我来不怎么稀奇,却喊不全我的名字就戛然而止。
看那模样,似乎,心里有气?
“找我干嘛?”
我略想了想,救人一命,大约不算求他帮忙,就说:“实现你人生价值的时候到了。”
他双臂环抱,后靠于门框边,对于我的说法嗤之以鼻,“我的人生价值,还需要你来告诉我怎么实现?”
“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说。
他嘴角啧过,很是不屑,“我倒是不知道,你竟然开始礼佛了?”
这个人生气的时候,油盐不进。
我盯着他,皱眉想辄,铃声也响得躁乱,“回头再说吧。”
一个星期内,另一个女孩子就会选择同样的方式结束生命。
可惜她没有料到的是,她只摔断了腿,终生无法再恢复正常。
相比于死亡,到底哪个更令人失望?
“阮阮,你这两天跑一班跑得好勤呀。”白晓做着数学题,漫不经心道。
我又不能直接告诉她,一班还有一个孩子要跳楼。
“你认识前几天跳楼那个女孩子吗?”我记得白晓是晓得些内情的,不太确定。
她放下笔,转过头看着我眨了眨眼,说:“不熟。”
我挑眉,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听林兮说,她确实是因为高三压力太大才跳的楼。跳楼前还和同桌吵了一架,因为对方背书的声音太大影响到了她。
并且,这一架之前,已经因为同样细碎的问题闹了许多次。她还和她班主任说过想调座位,结果没人愿意和她一桌,就一直那么僵持着。僵了两个星期吧,受不了才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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