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的屋子不大,火炕占了一半地方,炕上放两个箱子,年代久远,上面深红色的漆面斑驳,箱子上挂着两把锁,锁上铁锈斑斑,炕下有一张圆桌,几把椅子,林家三房的人口,或坐或站,表情各异。
大伯林金满:给老太太使了个眼色,他家铁柱今年十九了,明年刚好及冠,说了隔壁村里的闺女,两家正在相看中。亲事若是成了,家里还得盖屋子,这又是一笔银钱。
大伯林金满:老太太抠门,银钱都把在手里,得想方设法的在他娘那抠点东西,都要费尽心思。
大伯林金满:村里人家的男娃十六七成亲大有人在,家里为铁柱说了几门亲事,都是黄在聘礼上。
铁柱相看几个闺女,林老太太一马当先,开口就把聘礼银子五两压价到三两,闹得周围几个村的人家一听到林家直摇头,头一回听说聘礼也能杀价。
奶奶:大丫,也别怪当奶的心狠,咱家就是这个条件
奶奶:满意地点点头,心里算了一笔账,老大和地主家看门的有点交情,说不得看病不要银子,把大丫卖了,至少给个几十两,刨除盖屋子的银子,还能剩下一大笔银钱
大娘:是啊,大丫,这是个好主意,你以后到汪地主家,吃香的喝辣的,可别忘记你大伯娘
大娘:用手擦了擦衣摆,心头窃喜,她和林满金相视一笑。就算将来分家,她家男人作为老大,得给爹娘养老,所以现在林老太太死命把着钱,她也没意见,因为那银子迟早要进她的口袋。
二姐林二丫:大姐,你这是干啥,要卖也是卖大妞
二姐林二丫:当即炸毛,怒火中烧,大伯和地主家下人有交情,为啥不去求求人家救救小妹,现在又把大姐搭进去,他们一家也就散了
大娘:大妞可是正在议亲,说不得嫁到镇里,以后当家做主,让一家人享福
大娘:再者地主什么德性,她没少听男人叨咕,心里有一杆秤,推别人进火坑可以,大妞那是万万不行的
林小丫穿越而来,第一次有爹娘,有兄弟姐妹,这感觉是莫名的复杂,现在又因为她的身体,闹着要卖了大姐,她说不出话,只能拼命地摇头流眼泪,无声地抗议,心里暗暗着急
娘:刘月桂,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咋想的,卖大丫,想都别想,除非我死了
娘:当家的,你咋说
娘:孩子爹的做法,让她很失望,可家里不能没有男人,她一个妇道人家,并不能支撑起门户
爹:我……
爹:颓然地用手抓抓头发,瞅着奄奄一息地小闺女,摇摇头,他咬牙,对着林满金道
爹:大哥咱们兄弟一场,弟弟从来没开口求过你,听说你和地主家的下人熟,能不能求求他,带个郎中给小丫看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大伯林金满:呵呵
大伯林金满:吐出嘴里的一口唾沫,三弟,不是当大哥的不帮忙,咱不说那人就是个看门跑腿的,就是能帮忙,这里外都得打点,欠了人家的人情咋还
大伯林金满:说来说去,就是银钱的事,可惜林满铜兜里空空,他婆娘李氏当初嫁过来,据说李老头私底下给了值钱的陪嫁
大伯林金满:眼下,林小丫病重要死了,李氏也没说拿出值钱的玩意,到底是没有,还是舍不得
大伯林金满:不太确定,帮忙是轻而易举的小事,但事后总有还人情的人,到时候记在他身上咋办?他才不蹚浑水
爹:大哥,你……
爹:似乎没想到亲大哥这样说,张着嘴巴,呆呆愣愣的,自己的闺女都要没了,亲大哥考虑的却是人情的问题。
爹:这么多年,他一家老小饱受欺负,就因为对方是亲人,所以他选择忍耐,忍让,现在一句话,就好像三九天的一桶冰水,让他从里到外,被淋个透心凉。
林小丫原主对爷奶,大伯二伯一家都没任何好感,甚至有憎恨的情绪,这么一闹,我的慢慢从悲伤中走出来,看到爹娘正在一点点的清醒,她更多的庆幸
奶奶:行了,不卖大丫也行,赶紧把小崽子丢出去,千万别死在家里
奶奶:老太太不是没看见大儿子的眼色,但林家村就这么大,村里有点啥事,不到一晚的工夫,全村上下都听见风声
奶奶:卖掉大丫能得到银钱固然好,她仔细琢磨,行不通,族里还有族长在,那人极为爱面子,怎么可能看着林家子孙给外人当下人,还是干那种龌龊事,简直给祖宗颜面抹黑
奶奶:不过,卖人这事可行,等两年,把人以嫁人的名声卖到外村,族长也管不了,换一笔银钱,也就抵了这么多年吃的米粮,说不得还能小赚一笔
弟弟:奶,大过年的,你开口死,闭口也是死,就吉利
还有一个小儿子,也就是林小丫的小弟,李氏连生三个闺女才生下林小寒,今年五岁的小娃。
林小寒从小就是个人精,懂得眼色,经常跟在林老太太身后拍马屁,又是孙子,哄得林老太太很是喜欢。他经常在林老太太那骗吃的,转过头偷摸分给哥姐,只可惜他人太小,家里人都不听他的,眼瞅着三姐要不行了,大伯还撺掇奶卖了他大姐,林小寒背地里狠狠哭了好几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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