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二十六,还有四天就是除夕,疗愁穿着黛色的嫁衣正在梳妆,珠秀热泪盈眶地站在疗愁面前捧着梳妆镜,疗月拿起凤尾步摇簪给疗愁戴上。
疗月:你确定要嫁给颍川,一世一世锥心刺骨,情伤难觉,不得……
疗愁:疗月。
疗愁扶住疗月的手。
疗愁:我知道你是为我好,我的记忆虽然没有完全恢复,可是我知道我在做正确的事情,别担心。
奇怪跳到桌子上,歪着小脑袋看着疗愁,疗愁用额头抵住奇怪的小脑袋瓜儿。
疗愁:谢谢你,一直陪着我。
抬起头,伸手拉过来疗月和珠秀的手。
疗愁:也谢谢你们。
疗月:我只希望你日后不会后悔。
疗月难得正经起来。
宫女:皇后娘娘,凤辇到了。
宫女在门口唱喏,疗月接过宫女手中的红纱巾给疗愁盖上。
疗月: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我也只记得这几句,别怪我的祝福少言寡语。
疗愁低头笑了。
疗愁:你能说出这一两句也是我的幸运了。
宫女扶着疗愁出门,龙辇在前,凤辇随后,先去西山祭祖,后游走街道福临百姓,最后才是回宫的封后大典。
疗月带着珠秀、卢宇,骑着身披彩挂的白马跟在凤辇后面,沿途把百姓把手中的鲜花抛向凤辇,这冬日的花比其它季节的更加香甜,疗月闻的都有些发腻了,放眼望去满城尽是欢喜之色。
疗月是外人,不得跟去祭祖,便在山下等着,不时有山民手捧鲜花跑来候在道路两侧,等着皇上皇后下山,这冬日的雪也欢欢喜喜地飘落下来,等疗愁和颍川从山上下来,二人都顶着一头白雪,像是忽然染了华发。
珠秀:这正是应了白头到老的好彩头。
珠秀轻声细语,像是说给自己听,又像是在告诉疗月。
封后大典已经是申时末,疗愁迎着夕阳登上封后台,凤冠霞帔上身,文武百官叩拜,疗愁拉着颍川的手,这一幕似曾相识。
陌生人:好好好,郎才女貌,天造地设,果然是让人羡慕的神仙眷侣啊!
一顶白顶黑帘却又坠着红流苏的轿子稳稳地落在高耸入云的盘龙柱上,这左右前后并无抬轿人,疗月心头一慌,那边已经有侍卫跑上高台保护疗愁和颍川。
一只白嫩如玉格外刺眼的手指挑开轿帘。
陌生人:午膳多吃了几杯水酒,来晚了,疗姑娘不要介意。
声音里带着醉人的味道,声音的主人飞到封后台上,身后的轿子摇摇欲坠,几名不知道从哪儿冒出来的戴着铁面的人接住轿子,并把轿子轻轻放在地上。
疗愁:我不认识你。
疗愁下意识地挡住颍川,那人捂嘴笑了。
陌生人:我不是来找他的,我来找你,我知道你失忆了,可是我还认得你,我想想啊,你我认识几十年了呢!
疗月腿脚哆嗦了一下,下意识要去封后台上,从昨天就看不见身影的奇怪突然出现在疗月脚边,还拿爪子紧紧勾着疗月的裤脚。
疗愁的右手放在腰间,从前的事疗月那丫头东一句西一句多少告诉过她一些。
疗愁:你跟我一样?
陌生人:不。
那人顺势往后坐,抬着轿子的人瞬间过去一位,给那人跪下当椅子,那人满意地点点头。
陌生人:我是被你连累的,真不知道你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死了又活,这么来来往往的,我也很累的。
颍川:你是西且弥的太子隹!
颍川拉着疗愁后退几步。
颍川:我没有请你来。
太子隹:哦,我不是来参加你们的封后大典的,我是来行刺的。
太子隹说的好像是倒水喝茶一般寻常的事情一样。
轿子旁边的人全都噌地一声拔出了鞘中的剑。
颍川身后的侍卫怒不可遏地挥着他的刀冲着太子隹砍去,太子隹戏耍着那名侍卫,戴铁面的人开始对周边手无寸铁的大臣动手,颍川连忙分出一部分侍卫去下边救人。
太子隹终于玩儿够了,一脚把那名侍卫踢下高台,疗愁挥着手中的长剑。
疗愁:比试一下。
太子隹:好!
太子隹抽出一把折扇,扇子尾部弹出银白色的刀刃。
疗愁:你怕我?
疗愁笑了,太子隹有些不悦。
太子隹:我只是不想让你划破我的衣衫。
台上俩人说说笑笑不像是在打架,台下的人可就惨了,那些面具人武艺高超,就算是卢宇,也只能尽力保护疗月跟珠秀而已。
好在大批侍卫从四面八方赶来,那些面具人抬起轿子往后台上冲,太子隹险险躲过几次疗愁的攻击,逃上轿子。
太子隹:这次就先行告辞了,咱们改日再战。
疗愁:受伤了?
疗愁看向颍川,刚才有两名西且弥人围攻他,胳膊上被刮了一道口子。
颍川:没事,你怎么样?
疗愁收起软剑。
颍川:我更加没事了,让御医给你包扎一下伤口吧!
那些大臣也有不少受伤的,正惊魂未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从正门传来。
兵丁:报,边关告急,西且弥大军进犯我朝,请皇上速速派兵增援。
颍川:我先去上朝,你快回宫歇歇,等下了朝我再去找你。
颍川说着匆匆跑下封后台。
疗月从侧面悄悄走上来。
疗月:他怎么丢下你离开了?
疗愁:国事重要,陪我去后宫。
疗愁拉着疗月,屏退其他人,只留下珠秀和卢宇远远跟着。
疗月:你要跟我说什么?
疗愁:太子隹眼里有一条鱼。
疗愁愁眉不展地看着脚下的白雪。
疗月:你都想起来了?
疗月惊讶地扶着疗愁的手臂,疗愁歪着头看向疗月。
疗愁:想起什么?我是真的看见他眼睛里有一条鱼而已,你说一个人的眼睛里怎么会有鱼,他一定是个妖人。
疗月:白高兴了。
疗月松开手。
疗月:是妖人怎么了,反正他打不过你。
疗愁:想不明白西且弥既然已经在攻打北欽边关,这个太子隹为什么又跑到宫里来这一遭呢?
疗月连连摇头。
疗月:国家大事你可别问我,我不懂你们这些人的心思。
疗愁:珠秀多大了?
疗月:十七了吧!
疗月捏了一把花丛上的积雪。
疗月:怎么突然问这个。
疗愁:在古代来算年纪也不小了,日后让她陪你进宫还是给她找个婆家?
疗愁也捏了一把积雪。
疗月:我觉得她愿意跟着你,过几天我就该回去了,让她留下陪你好了。
疗月把玩着手里的雪球,疗愁愣了一下。
疗愁:让她跟着你,她自小在饧俎长大,在北欽会生活不习惯的。
疗月:要不问问珠秀,看看她想跟着咱们俩谁。
疗月想招呼珠秀近前,疗愁拦住她。
疗愁:就让她跟着你,那只猫给我留下,我在饧俎似乎还有铺子是吗?我也忘了叫什么,只知道每月初一,管事儿的会去家里报账,你回去以后替我去家里看看。
疗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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