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何事了?”
袁慎闻言回过头,侍卫正将百姓遣散,霍卿越于人群中央走了过来。
“来的早不如来的巧。”袁慎示意摊上的藏书字画:
“依郡王之见,对于作假贱卖名士字画,辱没先人名声一事,该当如何?”
只见那摊贩一身的儒生打扮,站在摊桌后:
“无凭无据,你这是构陷!”
“呵,证据?” 袁慎提唇轻笑了一声。
“长安姬氏与我胶东袁氏曾为世交,姬氏乃是长安有名的书香人家,姬老太公是当地德高望重的先贤大儒,他的真迹于当年的长安乃是千金难求”
“在下家中还留有十几年前姬老太公同在下大父所签的聘…”他说罢顿了一声:“…契约书。”
“你说,在下有无证据否?”
男人说着话眼底含着笑意,如暖煦佛面望过来:
“在下已遣人去将证物取来,届时殿下一比对便知,在下所言,是真是假。”
“殿下当心!”田朔正被凌不疑的黑甲卫压着从后方而过,突然大喊了一句。
我瞬时侧目,只见那摊贩凶相毕露,手持匕首径直刺过来。
与此同时,田朔一把冲上来抱住了那人的腰。那摊贩怒不可遏,对着田朔的背用手肘猛捶数下后将其踹倒在地。接着抬刀便往离他最近的袁慎砍去。
袁慎本是一身的文人风骨,面对此等危机一时没反应过来,眼睁睁见那匕首刺过来,却堪堪离自己脖间仅一寸的距离停住。
是身旁的霍卿越及时扼住那人的胳膊,将其的匕首一把抖落。
我将那人制伏在桌边,还没来得及拷问,田朔不知何时捡起掉落在地的匕首,直接插进了那人的胸膛。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
腥红的血迹溅了田朔一脸,他也因此吓软瘫坐在地。
我怒急: “你杀他做什么!”
田朔脸色煞白:“他,他他…敢当街行刺殿下,小人太过害怕…所以…一时失手了…”
袁慎却是盯着我的胳膊:“你的伤…”
我稍稍侧头看了一眼,这伤因为昨夜的案情未及时根治,方才又因为情急用力过猛,伤口处渗出血迹,将凌不疑的锦帕染红,在白衣上愈发的惹眼。
袁慎:“袁家在此附近设有货栈,若是殿下不弃,可随在下——”
“阿越的事便不劳袁公子费心了。”袁善见话还没说完,凌不疑适时从后而来挡住了他视线。
他方才因灯笼的线索断了,准备从肖世子身上着手,正在酒楼前交代阿起阿飞兄弟二人去给肖世子的铺子找麻烦。听闻这边的动静连忙赶了过来。
凌不疑:“况且在下认为袁公子一大早同人拌嘴,怕也是口干舌燥,不如早些回去歇着。”
!!!
听及所言,袁善见眯起了狭长的眼尾,以男人敏锐的第六感,这凌不疑好端端的,似对自己有着莫大的敌意!
袁善见往前走了一步:“凌将军这是何话,曦禾殿下方才为救在下受伤,自是同在下有关。”
凌不疑抬眼相对:“阿越的伤是为歹人所致,在下奉劝袁公子还是不要往自身去揽,以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
两人一文一武,目光相撞间,硝烟无声。
“少主公,不好了,淳于氏去府上了。”一名黑甲卫将他们二人打断,急急忙忙跑过来禀报道。
我正蹲在地上,查看那名刺客,突然被凌不疑一把捉了起来:“同我回府。你的伤不能再拖了。”
见我挣扎,他捉着我的手臂愈发的收紧。
青墨着急:“凌将军,殿下的伤从小到大,一直都是宣皇后亲力亲为…”
凌不疑接的干脆:“阿越昨夜的话可算数?既然要还在下的人情,那便现在吧。”
我急了:“你这分明是断章取义。”
“既然是还人情,自然是在下说了算。”
我没想到他竟然提此要求,此话是我亲口所说,当真是百口莫辩。
……
等袁慎踏进自家府邸时,刚推开门便见一深衣中年男子正撑着脑袋在桌旁打瞌睡。
“杨先生。”
杨司空睁开双眼,有些开心:“你总算回来了。”
二人相互行完礼仪后,杨司空开门见山:
“只需你首肯,我立即帮妹子与你交换庚帖,你放心,我瞧这都城就再没有女娘比我妹子更适嫁你。”
袁慎并未说话,而是双手将一卷书简递过去。
杨司空喜滋滋接过,打开瞄了一眼:“这…这不是我赠予你的书简吗?” 他有些狐疑:“莫非…与我不再往来了?”
袁慎答得诚恳:“先生赠予我书,我自也要投桃报李,特标出几处谬误,以提醒先生,若能多在学问中添点心思,少对别人婚姻之事指指点点,就不会再有这些疏漏了。”
一番话,以此提醒对方才不配位。气的杨司空拂袖离去:“你…不识好歹!”
闻讯而来的管妇急了,走进内屋劝道:“听说这杨司空是城中有名的儒士,家中妹子,容貌清丽,性情恬静温顺,可谓是才貌双全,这公子怎么把人给气走了呀?”
袁慎不在意: “无妨,今日之事,他也没脸跟别人提。”
管妇无奈垂眸间正见桌旁的那个红木匣子,她打开一看,里面躺着一封红色的聘书和一把同心锁。
“我见公子命人将此物取出,这是为何?”
“方才在街头…”袁慎说着又改口道:“算了,现在已经无用了。”
“若非当年长安姬氏被戾帝爪牙迫害至家破人亡,公子怕是早就与姬家的女公子成了亲。多好的姻缘啊,欸…!”
管妇叹了口气继续道:公子,夫人都不过问你的婚事,按说,我也不该提,可我终究是看着你长大的,心中难免有些牵挂,公子今年也二十有一了,究竟准备何时婚配啊?”
袁慎反驳:“谁说人一定要婚配的?阿父与阿母成亲二十多年,可整日也说不上半句话,如果成婚后的日子如此无趣,我宁愿不婚。”
管妇苦口婆心:“难道这世上女娘竟没有一位能让公子觉得有趣,想与之婚配吗?”
有趣的女娘,的确是有一个。
在整个洛阳城里,女娘们满脑子想的都是胭脂花粉,如意郎君,而她,却选择在最美的年华将自己藏起来,和她们都不一样,这倒是让他想不通究竟是为何。
“公子?”管妇见袁慎沉默,出言唤道。
袁慎眼神躲闪,开始嘴硬:
“遇见有趣的女娘,就一定要与之婚配吗?”
“婚姻于家族而言是锦上添花,于女子而言是依靠攀附,可于我而言,从小到大看的都是凑合罢了。半点好处都没有的事情,我袁善见从来都不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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