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旦团圆日,无论是高门大院,还是小坊小户,皆是灯笼高悬,欢声笑语,尽显喜庆。
各家一片忙碌,洒扫房屋,换门神、贴对子、挂门牌、新桃换旧符,热热闹闹事无巨细。
然而程府众人却看着接连送来的十张书案目瞪口呆。
程少宫眼瞪如铜铃:“嫋嫋,你何时发达了?”
他没见过世面般,挨个摸了过去:“楠木本身性情温和,即使如今日这般寒冷,摸上去也不会冻手。”
“而这张却是湘妃竹所制,自身便有一股清凉之意,最是适合夏季,舒爽宜人。”
“还有这张梨花木,闻起来还会有淡淡的清香,很是适合咱们嫋嫋。”
他说罢目光又被一旁的吸引,快步走了过去:
“这莫不是上乘的紫檀木所制,纹理细腻,模起来更是光泽润滑,价值连城啊!”
“嫋嫋往后你想用哪张便用哪张,都不重复的!”
程颂不可置信,再三向抬书案的人确认:“当真是宫里的曦禾郡王送来的?”
程少宫星星眼:“曦禾郡王!”
“嫋嫋,他真如传闻中那般貌柔心壮,音容兼美吗?”
“诶,嫋嫋你是何时认识的啊,改天也引荐引荐你三兄啊!”
这个一母同胎的胞兄,才回来没几天,倒是缠着她有说不完的话。
“方才那侍卫不是说了吗,上元灯会,郡王请咱们嫋嫋一聚嘛!届时你不就能亲眼见到了!”
程颂瞧着跟在少商身后屁颠屁颠的程少宫摇头。
而萧元漪却是脸色有些不好,转身进了内屋,桑舜华紧跟其后:
“姒妇,我瞧着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了?”
萧元漪不满:“这霍卿越分明就是拆我的台!”
这便是昨日以一张书案引起的风波。程少宫见少商因为葛氏曾经的苛刻虐待,连个像样的书案都没有,便将自己心爱的书案送给她。谁知少商的婢女莲房在搬运途中被程姎的婢女菖蒲使坏,以至于二人打了一架,事后闹了一个被带去九锥堂训话的下场。
桑舜华轻笑了一声:“谁让昨日姒妇起手就错了,分明是两个丫鬟都有错,姒妇却只顾着挑少商没有管教婢女之责,着实不公。”
萧元漪反驳:“那也不能这般大张旗鼓就抬了十张书案来,如此明着偏帮嫋嫋,让我的脸面如何摆放,又让姎姎如何自处!”
桑舜华:“姒妇这回看到偏心了?姒妇整日姎姎长,姎姎短,我听着就不快!这人心皆有偏向本不稀奇,可姒妇这偏心也太过了,连我这个叔母都看不下去了。如今才十张书案,姒妇就看不下去了?”
“而且曦禾殿下为人重情重义,只因嫋嫋曾救过他,便这般多次为她出头,搞得我倒是愈发地想见一见这位郡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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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边,城阳侯府,凌益正举杯与凌氏宗亲同庆此佳节。
我从门外走进将他打断:“不知姑父寻曦禾所为何事?”
凌益放下酒杯:“今日是正旦团圆日,一家人就该和和气气坐在一起。卿越,还记得你幼时的正旦,我们每年都在一起过的。”
“呵,是吗?”
霍卿越的一声讥笑,让凌益多少有些下不来台,忙故作关心:
“对了,卿越呀,你的箭伤如何了,我听宫里说前些日子又旧伤复发,可要保重身体啊。”
我走近了一步,望着他的眼睛:“托姑父的福,曦禾,自是无恙的。”
就在这时,身后的门被‘砰’的一声大力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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