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日后,宋亚轩一早出了秋阑宫。
天刚透出几分光亮,流金般的日光落在他白玉一般明皙的脸庞,皎皎照人,只不过眼下俱是郁青之色,瞧着甚是疲惫,眸子暗然无光。
他往颐华宫的方向去。
温姐姐被囚了半个月,宫内无人打理,已变得凄清萧条,下人们担心惹祸上身,渐次离去,宫中死气沉沉,无半点人息。
“咣当”一声推开了朱漆大门,蓬勃的浅金色的尘灰被渐起,旋在低低的空中,空气中弥漫着涩而刺鼻的味道。
他打起软帘,入目即是凌乱的景况。
乌檀描金屏风不知被谁推倒,横陈在脚下,一旁的杯子、玉器七零八落散乱在地,茶迹深深烙印在芙蓉地毯上,细看犹如黑红的血。
再往里走,可见藕合色花帐七扭八歪的跌在凉榻上,上边布满灰尘,掩住一床脏臭被褥。
他凭借依稀的记忆掀起青缎引枕,脑中又浮现出那日温姐姐将信藏于枕下时惊慌悲凉的神情,不禁心头一颤,忙将手探入枕下摸索,果真摸出两封信来。
他捧起信来,细看一番,只见一封已被齐整拆开,一封却仍完好无损,上头熟悉的字迹写着“亚轩亲启”。
他心中已明了大半,想必这是真源哥哥最后送来的两封信,温姐姐还没来得及处理,便被刘耀文抓了去,只好匆忙塞在枕下。
他紧张地朝窗外扫了一眼,确定无人后,蹑手蹑脚的关上门,取出信纸,细读过一遍。
此信大约是在谈后续的作战计划,以及让温姐姐窃取京城布防图一事,末了,落款为“张真源”三字。
他心往下沉。
宋亚轩:真源哥哥,果然是你。
宋亚轩捏着信的边缘,修长白皙的手指微微颤抖,心下沉思:
宋亚轩:原来温姐姐和真源哥哥从来就没有想过放弃复国,他们一直瞒着我。
宋亚轩:信中写着要偷京城的布防图,想必真源哥哥已经快打进京城了。
他喟然长叹一声:
宋亚轩:你们何必如此执着呢。
他心里头明白,刘耀文不是好惹的,张真源这一路打来定历经险阻。他从来没想过复国、叛变,只愿在意之人能安安稳稳过下去,便了无遗憾了。
但事已至此,时光无法倒退,他只能代替温姐姐,向真源哥哥提供情报,否则真源哥哥将功亏一篑,他面临的将是死亡,或是无尽的折磨。
宋亚轩:京城布防图……会放在哪里呢?
正思索时,门外传来枯枝折断的轻响,他一惊忙把信全拢了起来,放入袖中,透过门缝一瞧,见一只通体雪白的猫蹲在门外,在雪地里毛绒绒的一团。
是呦呦。
他的心情稍有转佳,轻轻抱起它,悄声出了颐华宫去。
行至秋阑宫,刚打起厚毡帘,却见乌木雕花刺绣屏风上映着个人影。
他呼吸一窒,一时间各种复杂情绪涌了上来,可眸底竟出奇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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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除夕快乐!新的一年祝各位所求皆如愿,所行皆坦途,多喜乐,长安宁!很感谢这一年多来大家的陪伴,感谢大家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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