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驾……”皇家围猎场上,各家子弟角逐力争,“簌簌簌……”几支快箭射去,各中一只小兽。
时辰尚早,围猎还没正式开始,现在只能在围猎场的内圈小试身手。等围猎正式开始,外场的那才叫洪水猛兽,没点真材实料万万是去不得的,若是哪家能擒获凶兽、猛兽,尤其是像老虎,熊那样的大物,那定是给家族争光争脸的。
“少爷,少爷,前面西侧面有一头小型麋鹿。”梁家一护卫小声地提醒着身旁的年轻公子,梁子越有些兴奋,拔出箭阴狠狠地盯着那头麋鹿,悄悄靠近……
“簌……”只是当他还没找准下手机会,一支更快地箭从他肩头飞过,正中那麋鹿的咽喉,麋鹿应声倒地。
梁子越一阵后怕,刚刚那箭险险地从他脖子旁穿飞而过,稍有偏颇完蛋的就是他了。他阴霾上脸恶狠狠地回头看去,他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他娘的,谁…”只是当他回头时瞧见的却时一脸痞笑的南宫月。
今日他穿着一身红底白甲的骑装,这烈焰的红衬着他如羊脂玉的肌肤,有着鲜明的对比,梁子越都有些看痴了。
“靠…”回过神来,梁子越低声骂了一句,一个男子长得这么好看,实在有点犯规。
“南宫熙怀,你什么意思,居然敢抢我看中的猎物。”梁子越嚣张地说道。
“猎场如战场,谁有能耐谁说话,怎么,你手残我还得迁就你。”南宫月笑道,“你以为这是小娃娃抢木偶,谁横谁厉害?”
南宫月和梁子越自小就认识,早些年,一个跟着桓王,一个是太后最疼爱的小侄子,他们也常在宫中碰到,多多少少会有些小摩擦。
男孩子嘛,总会有冲动的时候,不过多半是南宫月吊着梁子越耍的。只有那么一次,南宫月本就不爽,七公主当他是可调戏可圈养的奶娃娃,还硬塞给了他一个极丑极丑的木偶,可梁子越却将它当了宝。
简直是一哭二闹三撒泼非要抢,给就给呗,给了还说木偶被他玷污了,让他给他磕头认错。
“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小南宫月阴沉着脸,不怒反笑道。
小梁子越根本听不出他话里的意思,很是嚣张地道:“说就说,你这没娘的野孩子,也敢动小爷看中的东西,给我跪下来磕三个响头,今日就放过你。”
“很好。”小南宫月眼含深意地笑了笑,梁子越心想他这是不是吓傻了,居然还笑得出来,只是他还没想明白,一只玉白小拳便重重的打在了他的鼻梁上。梁子越自小娇生惯养的那受过这种气啊,当场就炸了毛,想扑上去把南宫月撕碎了。
可惜他好吃懒做的圆润的小身子,那是自小勤勉,且有成人心智的南宫月的对手。几个来回下来,别说占便宜了,不仅他打的哭爹喊娘,还顶着一张猪头脸足足一个月。
在宫里打架斗殴是不允许的,但打架的二位小主子身份特殊,奴才们也不敢上前拉扯。
梁子越身边倒是跟着随从侍卫的,可这些人哪是王府高手和江湖剑客的对手,何况西靳南斯往那一站,眼神凌厉,一看便知是那种极不好对付的,这样的人手里的刀都是染血惯了的。
等可以主事的来的时候,这边动手的两人早已结束了。小南宫月痞痞地笑着立于一旁,正揉着自己有些发酸的手腕,心想着:“这具身体还是太弱了,随便动动就感觉累了,还得强化训练训练。”而梁子越被打的爬都爬不起,顶着那张鼻青眼肿的脸大哭着大骂着,然根本影响不了南宫月。
请来的是威严霸气的皇上,当然杀伐果敢地桓王和面慈眼厉地太后也来了。
“你们何故在宫里斗殴?”太后看着被打成猪头的梁子越,强压下心口的怒火问道。
“回太后的话,我们不曾斗殴。”小南宫月答道。
“放肆,小小年纪便学会说谎,欺君罔上,谁教养的。”太后不管不顾地喝斥道,这是把桓王也一起骂上了。谁都知道,南宫月大多时候是在王府里的,由桓王看管照顾。
南宫月甚至都没回头看一眼桓王的眼色,只是笑的越发灿烂道:“太后此言差矣”,说着便回头瞧了一眼趴在地上如死猪般的梁子越接着说道,“这……明明是单方面吊打,算不上斗殴,并不算触犯宫规。”
此话一出,众人捯吸一口凉气,太后正要发作,小南宫月却抢过话头对身旁的南斯道:“派人给梁公子送云生楼里最好的金创药和凝血丹十颗,外赠南珠黄金各千作为身心补偿”。
“是”。此话一出,众人面上又是一滞,别说南珠黄金各千,光这云生楼里的金创药和凝血丹那都是平日里花钱,也不一定买得到的,小公子一出手便是十颗啊。这顿打挨得值了,这也是后来梁子越亲娘这么安慰他时说的。
听南宫月这么一说,梁子越似乎是想起了当年他在皇宫被揍的那一幕,这人心如海底针,越是云淡风轻下手越狠,生吞了吞口水怂了。
为掩饰自己内心深处的恐惧,傲娇地说道:“你说的有理,小爷不和你计较,没得让人以为我以大欺小……走”随后吩咐身边的侍从打马向另一个方向奔去,而南宫月眼神晦暗不明的笑了起来。
这皇家猎场是和皇家行宫连接一起的,今日皇上设宴,犒赏三军,且又迎上了夏末秋初围猎,场面盛大。
此时皇上正坐主位,桓王闲适地坐于他左侧第一列位,无人敢与其同座。文武百臣自左右两侧靠后些,按着品阶一次排开,场面热闹非凡。
歌舞笙箫,喜乐融融却又各怀心思。正宴马上就要开始了,陆陆续续有各家公子骑着马从内围猎场归来。
下了马后,将马交给各家侍从或专门看管马匹的司马官,有次序地寻到自家的位置落座。
南宫月骑着玉兔不快不慢,今日他有些沉静,或许是大了也沉稳了不少,再不如从前那般欢脱撒野。他一袭红衣,英姿飒爽,如这初秋的枫,热烈又不失性感,灵动又不失优雅。
他帅气地翻身下马,有眼力见的司马官上前从他手里领过马缰,玉兔可不是一匹普通的马,不是任何人都能驾驭的。有外人靠近傲娇地甩了甩马头,这一举动倒是把司马官吓了一跳。
南宫月抬手轻拍了拍马背,玉兔这才安静下来随司马官而去。
他慢条斯理地踱步行至桓王身后侧的方塌,轻撩衣角坐了下来,很快便有宫人上前摆放上新鲜水果,糕点和酒水。他随意地看了眼,笑着点点头,宫人怯生生地向他拜了一礼退了下去。
他很少以大乐师的身份入宫或参加各式宫宴。他喜欢做他的南宫月,永远跟在王爷身后的那个人。
他的到来自然引起不少的波动,而他却充耳不闻,像是早已习惯了般,为自己倒了杯温茶,独自饮用。
长角螺号被几名宫人托举,有专人吹起,声音嘹亮亢长,宫宴正式开始。
黄慧坐在南宫月的左后侧方,这还是她第一次参加这种大型古代宴会,而且离君主那么的近,心中不免有些小激动。
她甚至还注意到,当她随着南宫月一步步走过来时,那些个官家贵女们一个个投来羡慕又嫉妒的小眼神,简直不要太酸爽。不过,兴奋归兴奋,她并未忘记她来围猎的任务,她抬眼望向南宫月的方向浅浅地笑着。
而坐在她对面,皇上右手边不远,七公主正用着耐人寻味地眼神盯着她,如芒在刺,黄慧岂能不知道。她不仅知道,而且还假装着没有发现,并且更迷恋的盯着南宫月,没错,她就是故意的。
黄慧盯了一会后收回了目光,低头小心翼翼地剥开了一只柑橘,又小心翼翼地将橘仁分开,仔仔细细地去了橘茎放入盘中,让身边的丫环递给了南宫月。
南宫月并未回头,只待丫环退下后,却取了一颗果肉放入口中,这样就足够了。足够让对面紧盯着这一处的众人惊讶不已,足够让七公主嫉妒成灾。
这么多双眼睛盯着这一边,要说最不爽的其实是桓王,他暗沉着眼向对面有意无意投来的各处瞟了一眼,吓得众人心口狂跳,这可是一尊煞神惹不得。即使再好奇再期盼什么,也不敢再看,得罪了这位爷那才难办。
七公主也是害怕的,即使她再嫉妒再心狠,也是不敢直面对上潇九渊的。在宫里皇上最大,可在这云雀,在这九州各地,潇九渊才是最可怕的,如不到万一,绝不可与他对上,她还没有把握能在他手里寻到生的希望。“想来,要得到南宫月,还得用些非常手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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