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微亮,潇九渊从睡梦中醒来,偏过头便看到南宫月趴坐在床塌前,笑得一脸灿烂。
潇九渊见他这样也是好笑,掀开薄被坐起身来,南宫月向一旁挪了挪位置让潇九渊落脚,并不起身,反而用胳膊支起了头撑在了床沿上。
潇九渊无奈地笑笑,回身从枕下的暗格里摸出一把钥匙来,递给了南宫月,道:“收好了。”
本以为潇九渊会给自己个什么小玩意,可没想道是王府私库的钥匙,南宫月有点不敢相信的看着他“这……”
“归你保管了,想要什么自己找去。”潇九渊道。
“噗……那你可别后悔,看我不把你私库搬空。”南宫月笑道,左右打量着这把钥匙许久,才小心翼翼地将钥匙藏入怀中。
“搬吧,搬空了,我再给你挣。”潇九渊摸了摸他的头道。
“哈哈哈哈……这可你说的!”南宫月乐呵呵地起身,从一旁衣橱里拿了一套干净的衣服给他。
潇九渊起身梳洗,他虽是王爷,却不喜欢小厮丫环伺候,穿衣洗漱都是亲历亲为的。且桓王的卧房少有人可以进来,南宫月是个特例,王府中人都知道,在桓王府内,只要不伤及公子,随便他窜!因为,有王爷惯着的,宠着的,从小到大,王府哪个角落是公子没翻过的……实在找不出来,这位爷可皮实的很,是得罪不起的。好在这位爷是个好脾气的,只要不触及底线,时不时还会漏点小福利给大家,王爷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今日休沐,桓王难得空闲下来。早膳过后,南宫月从袖袋中抽出一卷皮尺,笑着示意潇九渊起身。
“你这是……”潇九渊不解的问道。
“背过身去。”南宫月并不回答他,他这还不够明显吗?当然是给他量身做衣服了。
潇九渊身材高大,肩宽体阔,若是放到现代差不多有一米九多的身高,且长年习武的原因,身材十分的匀称。正是应了那句穿衣显瘦,脱衣有料。不过南宫月也不算瘦小,王府和南宫府将他养的很好。
南宫月拉开皮尺,先量了量他的肩宽,臂长,背长,和整体高度“转过来,胳膊抬起来”再是脖围,胸围和腰围。
他面对着他,一手拎着皮尺的一端贴身圈过他,另一手从他背后拉着皮尺到身前。南宫月的额头刚过他的肩头,潇九渊眸色暗沉,他稍一低头,在那光洁的额头上落下了轻轻地一吻。
南宫月惊诧地抬头看向他,潇九渊也不躲闪,好听的声音愉悦地说道:“刚刚早膳完,忘记擦嘴了。”
“什么!?”南宫月气愤地大叫,“你居然把我额头当擦嘴巾用!”说着又气不过,他好心好意给他量身做衣,他拿他额头当擦嘴巾。气的南宫月一头拱到他胸口,用力的使劲的拱,像似要把他胸口拱出个大窟窿才罢休。
“哈哈哈哈……”这一行为虽是幼稚了些,但却不妨碍潇九渊此时的好心情。他越是笑,南宫月拱得越使力,连潇九渊都被他撞的直往后退。
从正房里传出的笑声和打闹声,让守护在外的青书等人面面相窥,但只要王爷心情好,他们的日子才好过,否则不是挨批评就是挨罚,实在煎熬的紧。
“不准笑,你完蛋了,这事没完了……”他们在外间还隐隐约约能听到南宫月的怒吼声,这偌大的云雀国乃至四方天地芸芸众生,恐怕也只有他一人敢如此放肆,而王爷还乐意受着,任之。
“哈哈哈……”……
“怎么一脸阴郁的,你早上不是说要给你九哥做衣服吗?去了吗?量了吗?怎么坐在这发呆啊?”黄慧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南宫月趴在书桌上翻了她一个大大的白眼。
黄慧也不在意,随便找了个方凳坐了下来,“今日怎么这么早回府了?”
“再过几日就是夏末秋初的围猎了,几位将军来寻九哥商议部署。”南宫月无精打采地趴在桌前,头压着整条胳膊上,另一手随意拨弄着算盘。
“噢……所以你就从王府回来了”黄慧道“你完全可以留在那里啊,等他事情忙完了,不就可以陪你玩了。”
“哼!”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起这个,南宫月又想起早上他拿他额头当擦嘴巾的事,到底是陪他玩,还是故意玩他啊。虽说后来他为了斗气,把他拱到死角里,可是一点都没占到便宜,还被他笑了那么久。
“这是怎么了?”黄慧一看就觉得有事便问道。南宫月简单的和黄慧说了早上的事“哈哈哈……”,本想黄慧会站在自己这边,可这货居然和九哥一样笑的没心没肺,南宫月更气了。
“不准笑了,再笑把你嘴缝起来。”南宫月恶狠狠地道。
黄慧识趣地闭上了嘴,对面南宫月做了个闭嘴拉线的动作才算完事,只是那眼神中明显藏不住的笑意让他很不爽。
“好了,我不笑了,我们说正事。”黄慧正色道,回头看了眼安兰,安兰心领神会地退到门外把守,若是有人来她好第一时间通知屋里的人。
黄慧又向紫菱、紫蔻点了点,紫蔻从怀中掏出一包纸包,打开后,闻着味便知是劣质药粉。如果误食或误吸了,除了有一定的催情作用,体制敏感的人身上会有过敏反应,其他但是没有什么伤害的。
“这是属下从紫蒳枕下发现的,奴婢拿走后特意观察了她几天”紫蔻道,“刚开始的时候她特别紧张,且到处寻这包药粉,也许是怕属下知道什么而装作什么也没发现的样子,到今日为止已过了四日。想来这包药粉是想对公子使的,只是一直没派到用场。一是公子很少夜宿府中她寻不到机会,二是公子即使在府里也不唤丫环守夜,前一天夜里她来正房过一次,只是还没进门便被西靳吓退了回去。”
紫蔻说完后福了一礼退至一旁,南宫月点了点头,道:“你密切关注她下一步行动,若是再有这东西出现,务必查明来历。”
“是,属下明白”。紫蔻汇报完后,紫菱上前一步,道:“七巧当夜,公子准各婢女均可出门。起先大家都聚在一起,只是到了天街中心,人越来越多便被冲散。事先我们派了影卫紧跟着紫莞,她很是小心,带着我们的人在天街各处转悠了很久。发现并没人注意她后去了湖心小筑……”
“哦,这倒是有意思了,没想到她尽然是潇蕴的人。”南宫月冷笑道。
“公子,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是否要将她……”紫菱并没有说下去,只是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
“欸……这么早就抹了她,实在是太没意思了。”黄慧打趣道,“我来京城这大半个月,多多少少都能打听到,这七公主想招熙怀做宾上客,也不是一天二天的事了。”
“这事厌恶的很,你可有什么高招?”南宫月道。
“高招没有,损招到有不少,”黄慧笑道“一我们可以制造假象,让公主误以为她的人背叛了她,要和她抢男人。”
南宫月阴沉着脸看着他,黄慧自然明白他是连戏都不想演给那个什么七公主看,因为没必要。“这个不好用,那我们可以让她身败名裂,她爱招惹男人,就让全天下的人知道她养面首养小倌。虽然这个过程会有点长……”
黄慧这么说着,紫菱沉思着像是想到另外一件事,便道“属下倒是知道,有另外一个方法可以快速改变一个人性情”。
“什么方法?”黄慧问。
“具体说,它是一种药,叫浮生,也叫醉浮生。不过此药难寻,黑市里每三个月才出一颗,价值千金。”紫菱道,“不过若是公子需要,属下愿以性命相换……”
“此事不必再提。”南宫月适时打断紫菱的话,他从未怀疑过他们的衷心,但他也不会随意搭送他们的性命。
“你们先退下吧,此事容我再想想,七公主之事牵涉颇深,不可擅自行动,不可给王爷添乱……”南宫月沉声道。
“是!属下告退。”紫菱、紫蔻退了出去。黄慧见南宫月不愿提及此事,也不再多口。
“五日后的围猎你也去吧,但也有可能遇到危险,你怕不怕?”南宫月问道。
“我若是怕,也不会一接到你的信,就不管不顾的来京城了,我又不傻。”黄慧笑道。
“那就好。”又聊了会闲七杂八的事后,南宫月亲送着黄慧出门,临别时送了她一个锦盒,打开看时是一对上好的翡翠手镯。
待回到房中,黄慧便迫不及待地在手里比划,显得格外开心。一直玩到有些乏了,才屏退众人,说是小眯一会儿,到了饭点再来寻她。等整间卧房彻底安静下来,黄慧侧卧背对着外间,又从枕下摸出锦盒,小心地手镯取出放置一旁。仔细地抚摸着锦盒的底端,很快便找到了底部暗格,打开后那里有一个更小的瓷罐,和一张小纸条。
“遇水即化,无色无味,至幻至痴。”看后黄慧快速的将小瓶别入腰间束袋中,又将小纸条揉成了团塞进了嘴里,没有什么比吃下去更靠谱了。做好这一切,将锦盒底端合上,手镯放进锦盒,又将锦盒塞在了枕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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