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微亮,一条玉白的手臂搭拉在潇九渊的胸口,后又不安分的圈上他的脖子,没过多久抚上他的脸,又游移到他的耳朵上。像是找到了宝似的,抚摸了多次后停了下来,爱不释手的捏在了手心。
潇九渊勾唇轻笑,转过身面对着睡在里间的那人,也不知是做了什么梦,睡得并不安稳。
“做梦了么?”潇九渊轻揉了揉南宫月在睡梦中,还紧皱的眉。
他的手还握着他的右耳,他轻柔的将他握住,使其放松后挪下。将他外露的手臂拉回被中,将他纤细修长的手握在自己的大手中。
“……”想起他睡前耍的无赖,潇九渊宠溺的笑了笑,将他飘落的碎发别到耳后……
“快放手,多大了,羞不羞”。南宫月死活不肯,倒挂在潇九渊的脖子上,潇九渊好笑道:“这么多人都看着你呢,十几岁了,怎地还要赖着哥哥的床。”
“九哥,我受伤了,被吓着了,你不是应该哄哄我的么?”南宫月道。
“等过了年就要及冠了,到时候等媳妇上了门,你这样的,可不要把你爹和……我的脸面都丢光了。”潇九渊突然提起这个,自己却有些忧伤了,其实他并不想把他推给任何人,若是他能一直在自己身边,哪怕一辈子都不知道他的心,也无所谓,只要他还是他的。
“我不要媳妇,我要九哥。”听他这么一说,南宫月搂得更紧了,也不知为什么,这一瞬间,心里忐忑不安。就感觉九哥不要自己了,他很不喜欢这感觉。
“不要媳妇……”潇九渊低沉着眸子瞧着眼前的人,似要从他眼中看出流光,可是没有。他的眼底干净明亮,现在委屈的像个被抛弃的小孩,除了无助和彷徨再没有其他……
“王爷可是起了”屋外院中,白笙和青书各捧着一叠公文求见,守夜的李公公摇了摇头。
潇九渊听到声响又看了看内间的人,起身帮他仔细的掩好被角。
“王爷这些都是中秋各地奉上的贡品单子和州府封地的书箴”白笙道,言罢又将公文放置内书房的书桌上,因为他知道王爷现在不会看。
青书递上一封红封公文,和这些惯常的绿封综封的不一样,“这是从北边驻城来的,请王爷过目。”
桓王接过公文,快速浏览了一遍后,提笔熏墨……
南宫月从迷糊中醒来,没头没脑地环顾了四周,迷茫中听到有人在谈话。小腹那不知怎么了有些痒痒的,有些灼热的疼痛感传来。
他迷蒙中揉了揉,掀开被子光着脚便下了床。
入秋后,室内地板上早已铺上了上好的羊毛地毯,踩上去软软地很舒服并不冷。
“西营那边的情况如何了,下月新训准备进展如何?”南宫月听到是潇九渊的声音,搓揉着还未睡醒的眼,踱步来到他的身边。
他跪坐在一旁,趴到他的大腿上挤进他的怀里想继续睡,他们很自然并不觉得突兀,青书和白笙脸上也没有愕然,像是早已习惯。
潇九渊一边写着回信,抬手指向后方的壁橱,青书会意从壁橱上取下大氅。潇九渊放下笔接过大氅将南宫月盖的严实后,又提起笔急急地回复。
“派个可信的人亲自送去。”桓王嘱咐道,“是,属下明白。”青书领命而去。
桓王又顺手拿起封地的册子翻看,另一只手习惯性的探了探南宫月,可这一探却吓了他一跳。他的额头至脖颈处都是极烫的,“把王老叫来”。
“啊……是”白笙愣神后立即跑了出去,潇九渊弯身将南宫月抱到床上,怎么突然就发起了高热了,先前还是好好的。
“嗯……九哥?干嘛呀?”南宫月迷糊的问着,他只是没睡醒想趴会儿……
“如何了?”潇九渊问道。
王老跪坐在床边皱了皱眉,又翻了翻南宫月的眼皮,疑惑地问道:“奇怪?王爷,公子身上可有外伤?”
“外伤?”潇九渊迟疑了一会儿,像是想起来什么,轻拉开被角,又掀开南宫月的衣角。
三条青红色的抓痕格外醒目,“这…”潇九渊大惊,昨夜看到的只是些红痕,那会他以为是那女人抓的。
王老先是用指腹轻轻按压了压伤处,“疼…”才一触及,南宫月便直哆嗦。
王老又取了金针用烈酒消毒,抬起南宫月的无名指用力一扎,“唔……”用力挤出数滴血落入碗中,从药箱里取出特制药粉散在血珠上。
很快,血滴渐渐变得透明,透明后又恢复了血色,“还好,只是普通的毒粉。”王老松了一口气说道。
“毒……?”潇九渊疑惑不解,就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声音中的颤抖。有人要害他,会是谁?是和上次同一拨人吗?
“王爷,西靳和秦掌柜的,在门外求见公子。”一侍卫道。
“让他们进来。”
“公子他……”西靳看着这样的南宫月是心疼的,明明这么好的一个人,总是这样那样的磨难。
王老看着他们这一个个的表情也是无奈“只是普通的毒,老夫开个解毒的方子,喝上一贴就会好……哦,对,不苦的”…
“你是说昨夜那个女的是西骊的药人?可他们为什么要寻上公子?”青书不解道。
“这……”西靳也不知如何回答才好,看向秦落衣,像是她那里会有答案似的。
“我来说吧。”秦落衣道,“西骊药人,从出生便以血养药,再以药养人作为骊王药引而生的。这样的药人存活率极低,有些没有足月就夭折的比比皆是。
药人以男子为希,女子不过是代孕的工具,想来那女子也是想取公子的精血孕育下一代,只是公子警醒,从选侍妾起便小心提防,特意将有问题的一一处理了。”
“那你们是如何发现她是药人的?如何确定她就药人?又为何对药人之前如此熟悉?”天心阁刺探各国情报,他也是知道的,至从王府接手了天心阁,他们的资源库他也阅览过,可从未有此等消息,不怪青书这么激动了。
天心阁还有秘密,可公子没道理会瞒着王爷的,那么……“落衣,你可不要做背叛公子和王爷的事,那么我,我……即使是痛苦一辈子,也会手刃了你……让你死在别人手里,不如我这里……”青书沉思。
“药人最重要的药引就是石蒜,西骊人常说的佘子就是这个,惯用佘子为引,心口处便会长出它的形状来,颜色越深用药引药的时间越长。”秦落衣道,又像似看出了众人的疑惑,不解释也不畏惧,“放心,我是不会背叛公子的,我愿以命起誓。”这话是对青书等人说的。
“我可不要你这样的起誓。”众人回神,南宫月虚弱地撑在门边,王老神色举棋不定,他给南宫月熬的药还没喂,他自己就醒了,只是烧还没退,“你那药离我远点,我不需要。”
“这是解毒的不苦,喝下去毒散了,烧就可以退了。”王老苦口婆心道。
“不必了!”这话是南宫月和秦落衣同时说的,一屋子的人又是一愣,南宫月夜不理会他们。
秦落衣上前搀扶他坐了下来,“对不起”他们又同时开口,秦落衣沉默了,南宫月抿嘴微笑。
“张嘴”秦落衣说着快速地从发间拔出一支金钗,划破自己的掌心送到南宫月的嘴边“我的血可值钱了。”
“除了九哥,其他都能给你。”南宫月就着他的手一口吸了下去,“你要点脸行不行。”秦落衣气极,反手狠掐了他的脸。
他们这样的互动,无疑让屋子的众人神色各异,“那我讨个嫌,让九哥把青书赏给你。”南宫月笑着擦擦嘴角上的血迹。
“你再胡说八道,看我不撕烂你!”
“啊,啊,啊……疼,疼,疼……”南宫月用力推开他,揉搓被他捏过的地方。
他们这一举动,最为好奇的是王老,他看着南宫月苍白的脸色,吸了她一口血后立即红润起来。上前探了探南宫月的脉,刚刚急流现在平缓,又想去查看秦落衣的伤口却被南宫月拍开,“别乱摸。”
王老不在意,其实他是想取一点她的血回去研究研究。这是求医人的通病,遇到奇异之物就想探讨明白,可秦落衣单手藏入袖中,道:“老先生,男女之别,这手可不能随便摸的。”
“这……”这一个二个的,什么怪毛病,“他难道不是男的?”王老怪笑着。
“你又不是他。”秦落衣面无表情地说道。
秦落衣低眉顺眼,不吭声了。南宫月一阵头大,“我可以说吗?”南宫月试探地问了一问,秦落衣轻眨了眨眼,动作很轻,只有南宫月看得明白。
“呃……落衣原本就是西骊人,对此事了解一二也是正常。”南宫月尴尬却不失礼的笑着,“我们还是先说说佘子吧!”
见南宫月和秦落衣并不想说这个话题,众人也不好深究,毕竟这是他们的私事。可当南宫月和秦落衣开玩笑说,求桓王把自己赏给她时,她既没拒绝,也没答应,青书心里五味杂陈,很不是滋味,她想来是拒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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