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歌行】15.风花雪月

天下四大城

北天启、南雪月、西慕凉、东无双

天启城，是为北离皇城，汇聚天下气运。

京中藏龙卧虎、高手如云

慕凉城，位于孤漠之中，孤剑仙洛青阳独身居之，一人护一城。

无双城，西蜀之地有一城，号称揽尽天下巨才，坐拥敌国之富，天下无双。

城中之人皆通武道、不容外人进入

而这雪月城……

是由天下几大门派、各大世家共同建立起来的组织联盟，包括蜀中唐门、江南霹雳堂雷家、岭南老字号温家等。

更是坐拥

酒仙───百里东君

雪月剑仙───李寒衣

枪仙───司空长风

三大高手

其长老二十八位，均在金刚凡境以上。

雪月城有四绝

“风、花、雪、月”

下关风，上关花，苍山雪，洱海月。

城中有一标志性建筑

登天阁

正所谓，登天阁外，犹是凡城；跨过登天阁，才能见雪月。

每年来闯登天阁的弟子犹如过江之鲫，络绎不绝。

＜＜＜

彼时，卓玉衡正坐在登天阁的窗边，拿着壶酒开怀畅饮，雪月城的风花雪月酒不可多得，他也好些年没喝到了，想念的紧。

“买定离手、买定离手！”

朗朗一声响起，卓玉衡饮罢头也没回，拿出块碎银子回手一抛，“咣当”一下银子稳稳掉在那个“大”字上。

说话的少年是雪月城长老尹落霞的弟子──落明轩，一手赌术出尔不凡，他嘴角一勾，掀起赌盅一角瞄了眼。

“嘿嘿，你输了。”

说着，落明轩转身背对着卓玉衡，拿起银子揣进衣襟，肩头那白色披风上印着一个大大的“赌”字，迎风翻飞。

似乎是诧异卓玉衡没反应，落明轩眉毛挑了挑，翻身越过琱阑，站在卓玉衡的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高楼林立之下，街道上车水马龙。

熙来攘往的人群、像潮水涌动

城内各处人声鼎沸，东西两市更人潮如织，各色商铺临街而立，贩夫走卒往来穿梭，一派人间烟火气。

落明轩不懂，这有什么好看的。

他懒散的搭上卓玉衡的肩膀，半歪着头抱怨。

“你说你呀认真赌钱不好吗？过了我这关再上一层啊……”

说到这，他眼珠滴溜溜的一转，俯身轻声道。

“我偷偷告诉你，今天十四层无人把守。”

“哦？还有这好事。”

卓玉衡应了声，心知他这是误会了，也不解释依旧望着窗外。

忽的、眼眸眯了眯

“诶呀别看了，什么事能比闯登天阁重要啊！”

落明轩急了

但也不是恪尽职守，只是……

他抹了把鼻尖

只是难得碰见一个二傻子，一直输还赌，性子也好，他技痒自是想多玩两把。

卓玉衡看着街道出神，不知什么时候落明轩那个话多的竟不说话了，蓦然回头、他看见一身织金蓝锦的翻领袍，纤细的腰肢被一条宽大的鞶带束着，更衬得腰若柳韧盈盈一握。

“嘿，真巧啊。”

卓玉衡干笑着打哈哈，手中的酒葫芦下意识的往身后藏了藏，唐莲却是不给他机会，手指一勾、挑着挂绳将葫芦夺了去。

“大师兄，那个他……”

落明轩还想帮忙说两句，唐莲回眸一眼他捂嘴，噤声了。

要命啊！

还没拜入雪月城呢，就给大师兄落一个不好的印象，他都替这兄弟尴尬。

不料唐莲话锋一转，语气间颇为无奈，却熟捻的很。

“你又偷喝酒，还跑到风口来。”

关上窗扇，看着乖觉的卓玉衡，唐莲摇了摇头，想骂又舍不得，瞥了眼一边的落明轩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还有你、守阁便守阁，收起那副吊儿郎当的样子，这要真是来闯阁的岂不丢人现眼。”

“是是是，我知道了大师兄……”

落明轩满口答应着，话说一半回过味来，瞪大了眼睛看着卓玉衡。

“他……不是闯阁的？！”

卓玉衡偷笑，唐莲更气了。

“他是雪月城的客人卓玉衡，来这养伤的。你呀、一天天就知道研究仙人六博术，城中事竟一概不知！”

“卓玉衡？”

落明轩呢喃，挠了挠头发，忽的恍然大悟，脸色骤然一变，瞠目结舌道。

“苏、苏……苏朝风？！”

完了完了、真是要了命了！

这可是天生武脉十九岁就入了神游玄境的苏朝风，自己那点小手段在他面前卖弄。

丢人丢大了！

落明轩心下懊恼，脸涨得通红，当下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这叫什么事啊！

“前辈……要不重玩一把？”

落明轩有心想挽回一二，小心翼翼的陪笑。

卓玉衡看了眼背负着手一脸严肃的唐莲摇了摇头，打趣道。

“不玩了，再玩你大师兄非得撕了我不可。”

两人下楼，唐莲絮絮叨叨的声音不断，卓玉衡也不恼，嘴角噙着微笑一路听着。

直到

“你啊、也三十多岁了，怎么性子这样跳脱，不知道照顾自己。吃着药呢，各种忌口也不在意……”

卓玉衡笑容骤然一僵，不由自主的想起多年前那人劝自己的话。

他说

“你已及冠，性子该沉稳些，不能想怎样就怎样。”

是啊、暗河不能想怎样就怎样

所以他不顾一切的逃离了暗河……

身后脚步没再跟上，唐莲顿了顿，回头一望。

卓玉衡愣在原地，眉眼少见的染上了几分愁思，许是觉察到唐莲的目光，他抬起头，勾起一个笑容却暗藏落寞，故作轻快道。

“怎么不走了？回去晚了药可就凉了，司空城主的药可是越凉越苦的。”

边说，他越过唐莲走在前面。

唐莲看着他的背影心神被他那一个眼神搅的乱糟糟的，压下心底的酸涩，唐莲淡笑几步赶上。

“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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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世上有一条河，是你看不到的

只有在最深的深夜、

顺着月光你才能依稀看见它

沿着这条河流往上走，就能找到他们。

他们是黑夜里的刀丝、最凶狠的刺客

这条河就叫暗河

而他们也叫暗河

暗河、

在朝能杀皇亲国戚，在野能灭江湖门派。

苏暮雨记得、

几十年前，他还是一个孩子时，便是坐在木桶里顺着这条河漂到暗河，成了如今的执伞鬼。

可现在他依旧孑然一身

身后传来沙沙的脚步声，他知道是谁，没有回头。

“他还活着……”

“他死了！”

苏暮雨冷冷的打断了那人的话，背负的手掌紧握，继续道。

“从离开暗河的那一天起他就死了！”

暗河千面鬼苏朝风

死在一个灰蒙蒙的阴雨天

他挑了个好时机，趁着苏暮雨还留在南安城，苏朝风跑到大家长面前跪请脱离暗河，为此不惜在斩罪堂受尽所有刑罚。

苏暮雨匆匆赶回来时见到的是一个奄奄一息的人，浑身仿佛被血水浸染，哪怕站都站不起来，爬、他也要爬出暗河。

他只对自己说了一句话

“我永远做不到像你一样，所以、放我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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