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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去了苏致予的墓前。
其实也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要到这里,只是觉得好像冥冥之中有些东西在牵着我向这里走一样。
今天是难得的晴天,万里无云,阳光照在身上暖暖的,让人舒服的很。
她的坟墓前长满了野草,那些草围着她的墓碑,鲜亮的绿色在阳光下面显得是那么的生机盎然,就好像它们鲜活的奔放的生命,是她在走着一样。
我放下了一束白玫瑰,在我心里,她是我永恒的白玫瑰。
她无论怎么样都是那么的美丽,她就是美丽的形容词,她就是美丽本身。
我不免想起她那头乌黑亮丽的长发,细软顺滑,摸着它的时候,就好像是丝带在皮肤上飘过,勾起阵阵酥麻。
她身上有股若有如无的清淡的香气,清新淡雅,闻着让人舒心,想要靠近,却又害怕自己会亵渎了她的冷清。
我坐在地上,看着她的照片,仿佛她还在我面前一样,尽管我们已经有好几年没有见过了。
她这一生三十年,我只陪了她不到十年左右。
三岁的我第一次见到她,她是那个把我护在身后的姐姐。
随后我去了国外,在国外长大,直到十二岁回来,她家里遭遇了变故,母亲让我陪她一起生活。
苏阿姨对母亲算得上有救命之恩,母亲也一直教育我,一定要好好保护姐姐,姐姐是我除了父母之外最亲的亲人。
可是,我没能保护好姐姐。
她是我小时候敢挺直身板挡在一群比我高大的不止两倍的人的面前的姐姐啊。
是我宁愿放弃后半生安稳的生活也要去警校,也答应金泰亨隐姓埋名脱胎换骨去卧薪尝胆哪怕明知送死也义无反顾跳入火坑的信仰啊。
我在癫帮无数个日夜,虽然有乔献的帮持,但是如果没有姐姐,没有她支撑着我继续下去,我可能或许早就不在了。
我记得我为什么要去癫帮。
我是要带她走的。
我是要,帮金泰亨找到金稚欢的。
我是要荡平癫帮的。
但是我没能带走我的姐姐,也没能替师父救回来他的姐姐,更没有保住我师父的性命。
我其实不太敢来看她。
我总怕她看不起我,就像小时候,她瞧不上我小小的身板,总是叫我多吃点饭,要我长高长壮,这样才不会有人来欺负我。
我怕她会怪我,怪我怎么现在颓废成了这个样子,满脸的胡子拉碴也没有清理,头发长到像是一个流浪汉,穿的乱糟糟的,就真的像是一个无家可归的可怜人。
微风吹过,带着被阳光烤糊的味道,打在脸上热气腾腾,那些野草随着风动而飘摇,一下一下的抚摸着她的脸颊。
就好像,好像这风是替我做了决定一样。
我知道这世间上的一切道理。
但是,我劝不过我自己。
我知道我应该好好的振作起来,应该打理好自己,应该去过一个正常人要过的人生,带着他们的信仰继续生活下去。
但是我发现,我好像做不到。
我太累了,我没有力气了。
我筋疲力尽了。
姐姐。
如果你真的还愿意回头看我的话,可不可以来一次我的梦里。
告诉我,我该怎么继续走下去。
告诉我,我是该继续恨她,还是恨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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