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老天终于开了眼,太阳出来了,一片碧空万里无云,连续几日的雨天总算过去了。
蓝玄和白研装好了车,向祁大娘告了别,大张旗鼓的从村里走出了村口上了路。
但车夫大哥完全没有跟上的样子,吃了早饭也没有给钱。
这下这祁家大嫂着急了,等祁大牛出去以后,自己跑路上去看了看,都看不到马车的影子了,回去指着车夫大哥的鼻子骂了半个时辰,最后把他赶出了家门。
车夫大哥光着脚,穿着中衣,垂头丧气的出了村儿,然后立刻精神抖擞的沿着蓝玄给他留下的痕迹在不远处的树林子里找到了等着的马车。
车夫大哥兴高采烈的上了马车,这才发现,脚上被拉了好几个口子。
白研将鞋子扔给了他,打趣道:“您这是要练铁砂脚啊,脱得这么干净的。”
“这不是才好取信于人嘛。不然哪有那么容易放我走。”车夫大哥很是高兴的打着哈哈。
等两人开完玩笑,蓝玄才将二人定下的计划和车夫大哥说了。
分配好任务,车夫大哥驾着马车继续行路去请官差。
白研和蓝玄悄悄潜到了第一天呆着地废旧房子,准备接下来地行动。
按照原本的计划,车夫大哥离开后,他们再潜藏回祁大娘家,和祁大娘说清楚情况,而且还有大妞这个小耳目,如果他云秦风有下一步动作,他们能掌握的快些,也能更好的保护这些小女孩儿。
再次回到这个破房子里两人都觉得这几天和一场梦似的。
而原来办案做事都在明面上的蓝玄,现在和白研悄悄地猫在这个破房子里,像私奔被人发现似的,鬼鬼祟祟,一点都不是自己的风格,对这样的变化他本人都觉得不可思议。
不过他本人倒也并不排斥这样的改变,毕竟还是挺刺激的。
而且如果仅仅是他和车夫大哥被困在这个村子里的话,现在的这个案件应该不会暴露出来,毕竟没有哪个小孩子敢和自己多说话。
两人席地而坐。
白研手里拿着根树枝一边和蓝玄商量着这个事情,一边在地上画着圈圈。
这个时候,从脚边爬来一直西瓜虫,白研捏起来在手里来回翻着玩儿,他在原本的世界见过图片上的这种虫子,无毒,以植物幼芽,幼苗为主要食物。
西瓜虫被他用手拿起来,吓的把自己蜷缩了起来,虫甲上的花纹一缕一缕的,除了颜色确实像个小西瓜一样。
蓝玄本来整和白研聊着,只是自己说完以后,长时间没有等到白研的回答,便好奇的伸头过去看看白研究竟在干嘛。
一开始的时候没看清,以为白研拿着一个黑色的珠子在玩,很是好奇什么珠子这么好玩,便推了推他,伸手管他要来自己看看。
白研看到伸过来的手,下意识地便将手里蜷缩着地西瓜虫放到了蓝玄手里,只是松手的那一刻,才想起来蓝玄这家伙不是怕虫子嘛。
所以他转头看了看蓝玄,脸上并没有害怕的样子,便想着他大概是不怕这种,但是还是比较好奇,“咦,你不怕了呀。”
蓝玄进到破屋里便摘掉放在一边的面具而露出素净的脸上一脸疑惑,“怕什么?”
“这个啊,西瓜虫。”白研边说边用手指了指放在蓝玄手心里的黑色的“珠子”。
西瓜虫这个时候倒是很是配合,许是蓝玄并没有用手来揉搓它,让它以为已经安全了。
于是结果就是在白研眼睁睁的看着的情况下,这颗黑色的“珠子”,慢慢延伸变成了另蓝玄大叫一声的虫子,并且在大叫的同时,这个西瓜虫的命运和第一天那个蜘蛛一样飞向了院中。
而在一边目睹一切的白研目瞪口呆。
好在现在时间将近辰时末,估么着是村子里的人都去上地的时候,也是他们打算潜回村子里面的时候,并没有人听到这么惨绝人寰的一声。
蓝玄喊完后,愣了一下,反应过来,立马拿起面具带上,对着还在愣着的白研说走,大步流星地逃命似的走出了小院。
只是白研就算在他身后还是注意到了蓝玄红着的脖子和耳尖儿。
可算是又发现了这个面具的另一个妙用,遮脸红,白研觉得自己也应该弄一个带带,毕竟自己尴尬的时候可是比蓝玄多多了。
两人一前一后出了小院儿的门,蓝玄低着头红着脸一股劲儿的往前走,都没注意到这条路不是第一次走的直接去祁大娘家的路。
白研在后面一心追着,也没有发现路错了。
等俩人反应过来,眼前的破茅屋怎么那么眼熟的时候,才发现他们直接来到了云秦风家门口。
都说计划赶不上变化,两人慢慢接近这个小破茅屋,便听到了里面的声音。
“秦大爷,我要去找大妞玩儿,你拉我进来干嘛?”这个一个小姑娘的声音,看样子她是大妞的朋友,也许就是大妞所说的青青,小鱼儿,阿云,小香之一。
话毕,另一个熟悉的男声传来,带着点哄骗的语调,“你不看病了吗?今天不看病的话,明天就会死的。”
“我能先去找大妞玩儿,然后再来看病吗?”小女孩,好像被会死的话吓得有点怕,犹犹豫豫的说。
“那样的话,阿云就没有糖吃了,所以,你还要先去找大妞玩儿吗?”男人继续引导,“这样吧,大爷先给你治了病,给你一块糖,然后你再和大妞一起过来,到时候大爷再给你一块糖,这样好不好?”
屋子里没有了声音,小姑娘应该终于被说服,并没有反对的声音传来。
过来一会屋里传来细细簌簌的声音。
白研和蓝玄怕小女孩收到什么伤害,跑过去,一脚踹开了门。
进去以后看见,小姑娘眼睛上绑了一条带子,许是眼睛被帮着,脱衣服不方便,速度比较慢,刚刚解开了腰带,外套还斜斜的挂在身上,双手正在扯着中衣的带子。
这个老大爷的衣服已经脱的光溜溜了,身体的某处正恶心的昂着脑袋。
踹门的声音很大,小姑娘听到后,先是被吓得一抖,接着脸上满是疑惑的表情。
而这位老大爷,看清进来的两人,脸刷的变白,嘴唇抖着,但这样的情况却让他辩无可辨。
踹门的声音很大,小姑娘听到后,先是被吓得一抖,接着脸上满是疑惑的表情。
而这位老大爷,看清进来的两人,脸刷的变白,嘴唇抖着,但这样的情况却让他辩无可辨。
蓝玄看到这个人这个恶心的状态,挡在了白研面前,上去一脚把他踢到了墙角,抓起了那乞丐般的衣服,摔在了他身上。
白研看到没看,上前去,解开小姑娘的眼袋,一边安抚她:“阿云,你好,我们是大妞的朋友,来,你先穿好衣服,咱们一起去找大妞。”
“可是哥哥,秦大爷说我得先看病。”小姑娘并没有见过白研和蓝玄二人,声音怯怯的,并不相信的样子。
“你看大妞她大概和你一样高的样子,头发有点黄黄的,梳着垂髫,笑起来很可爱,门牙掉了一颗,她没有病,你也没有病,不会死的,不怕。”小姑娘听到眼前这个哥哥的描述,确实是大妞,便放下心来。
“可是秦大爷说我有病的。”小姑娘可能被骗的时间很长,一时间不敢相信自己没病。
白研看小姑娘已经穿好了衣服,边和她说:“大爷看错啦,哥哥们找大爷还有话说,阿云乖,去找大妞玩儿好不好。”
小姑娘点点头,转头看了一眼在地上装昏倒的云秦风,以为他睡着了,不好打扰,便一蹦一跳的出去了。
“白研你出去?”小姑娘出去以后,蓝玄转头和白研说。
白研一脸懵,满脑子都是为什么。
蓝玄看懂了他的不解,低声喃喃:“他没穿衣服。”
啊?蓝玄的声音虽然低,但两人这时候几乎肩并肩站着,白研自是听的一清二楚。
“这是什么鬼理由,他有的我都有,为啥我还要避嫌的。”有云秦风在,白研不好佛了蓝玄面子,一边内心腹诽,一边向外走。
白研出去以后,蓝玄走到云秦风旁边,用脚踢了踢他,“快点穿衣服。”
但是墙边的那个人像是一具尸体似地一动不动。
蓝玄使劲儿在地上搓了搓踢在云秦风身上地脚,像是碰到什么脏东西一样,厌恶极了,“我耐心有限,你愿意光着被众人观看我没什么意见。”
云秦风被蓝玄踹倒以后,一开始脑子是懵的,但不一会就清醒了,开始装晕倒思考现在的情况。
他以为他们只是偶然间碰见了,但是自己还没有开始,顶多算是犯罪未遂吧,最多被关两年大牢,想到这里,他听见蓝玄的有一次催促,慢慢的睁开眼睛,装着自己好像晕倒刚醒的样子。
他捂着自己的脑袋,“啊,刚刚发生了什么?”让后低头看看自己,“呀,我怎么没穿衣服。”
他把衣服穿好后,抬头看着蓝玄,表现出很吃惊的样子,“你怎么在这儿,你们不是走了吗?”
蓝玄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个在自己面前在线表演失忆的人,不说话。
正在外面左等又等,估么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朝着里面大喊:“蓝玄,好了没?我可以进去了吗?”
屋子里的两人听到这个声音反应各不相同。
被蓝玄沉默的态度弄得心理很是没底的云秦风,像是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趁这点时间脑袋飞快地思考着。
蓝玄听见这声音,几乎在白研话落,他便马上答到:“好了,进来吧。”
白研刚进来,看到站着的俩人,不知道他们说到哪里了,正打算听听,没想到却听到一句,“呀,你也在呀,你们没走吗?”
“这是什么情况……”他怎么觉得自己只是出去了一刻钟不到的时间,这屋子里面怎么像是换了一个世界啊,于是一时间也没接话,看看蓝轩,再看看云秦风,决定先看看情况再做反应。
云秦风说了两句话,但是面前的俩人像是没听见他的话一样,毫不做任何反应。
他本打算狡辩说自己喝了酒,不记得刚刚做了什么,当这是一场意外,这样的话罪责能更轻一点。
但面前这俩人像看猴子一样看着他,让他的自尊心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怒从心起,大吼,“看什么看,我又没做成,罪不至死吧,怎么着以为我真不敢承认啊。”
这音量,这语调,彷佛他不是犯罪而是在发表什么慷慨之言一样,白研呲了一声,心理还想着这人就这点心理防线究竟是怎么从当年的满门抄斩中逃出来的。
“呵,是吗?”白研还在进入状态,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内心吐槽的时候,蓝玄语气冷冷的吐出了这几个字。
云秦风微微一震,面部表情滞了一瞬间,而后不确信的问:“你什么意思?你们不都看到了吗?”
白研总算从各种不着调的状态中认清了目前的状况,微微张口念出几个名字:“青青,小鱼儿,阿云,小香。”
随着白研口中每说出一个名字,云秦风的脸色的白上一分,最后原本脏不拉几,泛着黑色油光的脸,都显得惨白起来,过了一会,见白研没有继续说话了,扯了扯嘴角故作淡定的说:“说村子里的孩子干什么。”
白研看着这个人死鸭子嘴硬的样子,指了指放在缸盖上的牛皮纸袋,学着小孩子的语气说:“秦大爷,看病,吃糖。”
白研虽学的是小孩子的语气,但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眼睛直直的看着云秦风,这个样子说不出来的诡异。
云秦风听到白研的话,看到白研的样子,就知道他们什么都知道了,怎么办,怎么办……随着内心的惊慌失措,身体也微微开始了发抖。
云秦风毕竟出身大家,虽然不善读书,但基本的律法还是了解的,毕竟年轻的时候他闯下的烂摊子可是不少的。
他这种情况怕是最轻也会被充军的但是充军又有几个人可以活着回来呢?
他猛地抬起头,跪下,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求求你们放过我这次,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我从这里离开,走的远远的行不行?”
和命比起来,自尊算什么,只要他们答应了,自己离开这里又是一条好汉,云秦风内心默默的盘算着。
“你说话算话?”白研像是被他的承诺打动了,轻声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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