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老师好。”孩子们齐刷刷鞠躬,神情肃穆的,怎么那么悲壮,薛宇称都想给他们奏曲哀乐了。学生找的好,分分钟把你给送走。
“你们来干嘛呀,不是说了下周我就回去上课了么,我没事,就是摔伤了顺便休息休息。”
“那可不行,没您这课都上的没滋没味儿的。”
夏自寒笑眯眯把一篮水果放在床头柜上,冷棋见他们师生亲热,就先离开了病房。
师娘前脚刚走,后脚这支小分队就暴露了本性。张常安和周闻深的肃穆脸可不是装出来的,一个天生,一个地造。本就是笑比河清。
“您还记得当年何年诬陷您论文抄袭的事吗?”张常安单刀直入。
李绦觉得她过于着急了。几人讨论过提问方式,张常安认为李绦过于温吞,周闻深觉得张常安过于激进,谁也没服谁。现在激进派抢先一步。
这个问题没有引起设想过的反应,薛宇称一下腰板挺直了,郑重其事地再次确定门已经被关上,隔帘那边的病友也不在,教四人附耳过来。
“你们也知道我当年研究生没毕业这件事吧,可是我老婆子和儿子都说我毕业了,我向她们问起何年,都摇头说不知道,我还以为自己是老糊涂了,原来还有你们记得。”
张常安这才对自己的来历以及判断和盘托出。她猜测,这个世界的规律被人修改了,因为自己的到来,一切都在发生变化,而只有她接触过的人,才会保留一切记忆,不会随着时间而变化。
薛宇称思考了一会,才说:
“这是不合理的。如果你按照规律走,不会有什么被改变。因为轮回,因果,冥冥中自有定数。道家所言,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万物负阴而抱阳,冲气以为和。人之所恶,惟孤寡不毂,而王公以为称。故物或损之而益,或益之而损。”
“薛老师,您是教过语文吗?”夏自寒被他这段念的云里雾里,可看看其余三人若有所思的样子。意识到是自己学识浅薄,默默的坐去了窗边的小板凳上。
“我们还是做错了什么吗?”周闻深蹙眉。
“应该是。”
“那怎么办呢?”
薛宇称沉默了好一会。“你们先去问问我老婆子关于何年的事。她不肯跟我说,但是我能感觉得到,她有所隐瞒,如果前面都没出问题,那就在于那封信。”
“你在探寻这件事的真相,紊乱了时空。”薛宇称将视线从床单移至张常安。
张常安头上乌云密布,果然该是谁的锅,还得谁来背。辞别了薛宇称,在门口遇见了冷棋从食堂回来。几人都没有轻举妄动,规规矩矩道了声师娘好。
夏自寒刚在病房闷坏了,见师娘提着饭盒,便夸师娘贤惠美丽,薛老师好福气。逗得冷棋捂嘴直乐。看向她的眼神也多了喜爱和亲切。
正是这份亲近,被李绦捕捉到。四人组组长张常安直接决定,将询问的任务,交到了夏自寒手上。
夏自寒身负重任,不敢辜负组织期望。并且这可能是未来婆婆啊,更不敢怠慢。周六便提着她妈卤的猪蹄来访,薛宇称正在睡觉。冷棋怕打扰到他,带夏自寒来到了电梯旁的休息椅。
冷棋待她也如和蔼的奶奶般拉家常。知晓她在为脸上的青春痘发愁,还给她写了个方子,教她去内调。
夏自寒虽感动,却也没自己干嘛来了。很快牵扯到了正题。
“那天薛老师跟我们说件事,我们不知道该不该跟您说。”夏自寒的小胖手勾着手指绕来绕去,做出苦恼姿态。
“你讲。”冷棋慈爱的注视着她。
“他说自己关于一个好朋友的记忆慢慢消失,心里觉得苦闷,却也是没辙。担心自己有天,连名字都不记得了,怀疑是不是得了老年痴呆。”昨天张常安帮她编的说辞,她背的一字不差,再加上真实的担心,便是神仙也戳不穿。
冷棋望向窗外,叹了口气。
“他还是放不下当年的事,连何年已经去世很多年了都不记得了。”
夏自寒没有插话,而是静坐着。冷棋望向窗外,她也与她望向同一处。
“你有过很重要的朋友吗?”语气悲凉的像是回忆起了什么。
“有过,但是她突然消失了。我找不到,只希望某天还能看见她,被她拿书打下头。”只最后一句,夏自寒笑了一下,眼角有微光闪过。
“尽力去找找,可能她是有原因才离开的。”冷棋的手很温暖,覆在夏自寒的小胖手上。
“她能有什么原因!离开了就是离开了,连个消息都没留,她根本没把我当朋友!”
见小姑娘突然激动起来,冷棋给她讲了一个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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