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未语步子迈得飞快,若年不知从哪里变出来了油纸伞,在她步入雨幕的那一刻,就为她遮了风雨。
但她现在没工夫关注这些。
“你是爬墙进来的?”她问着。
若年摇头,“属下是从轩王府的后门进来的。”
墨未语蓦然停下脚步,回头看着若年,“后门?”
这个时间了,轩王府的后门不该开着。
“我与那岸闲打斗时,他曾贴与我耳畔说,今夜轩王府的后门不关。”若年说着皱起了眉,显然,他也想到了此事的蹊跷。
“你不冷么?”墨未语突然轻声问了这么一句。
“啊……奥,姑娘放心,属下不冷。”若年愣了一下,然后扬起了笑容 。
雨滴答滴答地从发梢落下,他湿了半个身子。
却仍然笑着安慰她说,姑娘,我不冷。
墨未语突然眼睛一湿。
她深陷正源朝政的泥潭,萧宇轩的无故示好,墨未凝恨她入骨,东方晨润无故绑她,她如今伤了东方晨润,刘相不可能无动于衷!正源太子想把她莱辛阁连根拔起,石榴儿退至宪敛,身处异国他乡,她如何能不怕,如何能不慌?
可始终有一人默默跟在她身后,能在雨起时,给她打上一把油纸伞,“姑娘,属下不冷。”
……
央安郊外破城隍庙中,紫衣男子半裸胸膛,左臂插着一箭,他抖着手,伸出右手,慢慢地抓住剪头,使了狠劲地一扯!
汗如雨挥!
在这疼痛关头,他却慢慢扯出一抹古怪的笑容,竟是盛郁公主是吗?有趣啊,真是有趣。
……
次日。
身着飞鱼服的锦衣卫押送四皇子,哦不,如今该说是庶人了,锦衣卫押送一个大胆造反的庶人家前往宗人府。
经过北街。
北街现在热闹至极,人们追着朝一个被枷锁束缚的蓬头垢面的人扔烂菜叶子。
墨未语就正好站在北街拐角处的一个酒楼的二楼窗前,正好看见昨日还是光鲜亮丽的万人之上的皇子如今成了头发蓬乱粗布素衣的阶下囚,人人喊打。
按说正源的百姓该是没这么闲给一个造反的皇子扔鸡蛋啥的,关键这正源帝倒是给外面散的消息是,此皇子嚣张跋扈,贪污金钱,还结党营私,勾结敌国,企图引起战火,要是这战争真起了,遭殃的不还是百姓吗?
最贵无比的皇子一夜之间成了人人喊打的过街老鼠,这巨大的落差怕是能让人疯了吧?
墨未语轻勾唇,她正需要这样的人。
若年不知道何时出现在她身后,“主子,可要现在动手?”
墨未语一脸兴味的看着囚车越走越远,直到再也看不见,还犹豫未尽。
“你说,他是否还会留有后手?”
墨未语没回答若年的话,而是又问了一句无厘头的话。
“该是没有的,若是有后手又怎会落到这步田地?”若年有些疑惑。
“算了,先不说这个,皇姐醒了吗?”墨未语转身坐在了小方桌旁,捻起茶杯来,放到嘴巴轻轻地抿了一口。眉头轻皱,“这茶不好。”说着她就有些怀念移木那里的茶,早知道就多喝点了。
“三公主醒来什么都没说,就静静坐在床榻上,不到一会儿,若浩便闯了进去,把三公主带走了,说是,”若年小心打量着墨未语的神色 “说是从此浪迹天涯,此生与北璇皇室,再不相见。”
当时,神色平静的墨未凝因为药效的原因身体还有些回不过劲来,她只好靠在若浩的肩膀处,经过若年身边时,轻轻说了一句,“从此我无姓,只有名 。北璇皇室与我再无瓜葛……告诉墨未语,”她闭了闭眼,声音轻颤,“此生我与她,再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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