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太医院众人一夜诊断,也未曾得到确切的病因。人商议过后只能按照天花的办法来医治,便去回禀了连城逸。
次日,这清宁居便被圈禁了起来,而府上也是人心惶惶深怕这天花疫病爆发,自己跟着遭殃。
白妙香以为苏晚清的天花是公子浔的杰作,便没有放在心上。但是让她感到震惊的却是连城逸竟然不顾被传染的危险亲自照顾苏晚清。
听到这个消息,白妙香心中不知是作何感想,难道苏晚清在他心中就重要到了这个地步?
一连两日,府上都是连城逸如何衣不解带照顾苏晚清的消息,白妙香心中烦闷,便携了锦瑟准备回国公府小住散心。
来到府门前,白妙香却被人拦住了去路。
“王妃,王爷有令,没有他的手谕任何人不准离开。”守门的人对她极其恭敬,但也是一丝不苟。
白妙香秀眉轻拧着,撇了那人一眼,然后让锦瑟在这里等着,自己便去了清宁居。
苏晚清服了两日的药但也不见好,病情总是反复,连太医也查不出所以来。眼下清宁居里只有一个太医留守照顾,而连城逸也在此处守了两日。
沐风看见白妙香过来,忙拦着她问道:“王妃怎么来了?侧妃病情还未确诊,王妃不宜来此。”
白妙香见这院里寥寥几个下人,也都是脸覆着面巾以免被传染,听说清宁居伺候的其它人都被禁在了后院里,留在这里的都是曾经得过天花的人。
“我想回国公府住几日,特来请王爷放行的。”白妙香语气淡淡,脸上也没有一丝担忧和害怕。
连城逸本在房内照顾苏晚清,听闻白妙香的声音他先是一惊,随即匆忙浸了手,他一直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待听到白妙香说要离府的时候他脸色一变。
“王妃想出府,可是贪生怕死害怕传了这疫病?”连城逸推门走了出来,他不像旁人蒙了面巾,依旧是一袭干净的玄黑色锦袍如平日一般模样,只是眼底一抹青影疲惫之色难掩。
白妙香不曾想原来连城逸是这么以为的,她哂笑出声,心中有什么东西似是碎了一般。她一步步走进,迈上台阶,竟是朝着苏晚清房间走去,连城逸大骇匆忙抓着她的手臂斥道:“你要做什么?”
白妙香睁开他的手,一眼瞪过去竟是不容置疑的冷厉和清傲:“王爷不是说我贪生怕死吗?我在找死,不行吗?”
连城逸脸色愠怒,眼下苏晚清究竟得了什么病症还是未果,为了安全起见他封了这清宁居,将其余人等关在了后院,他不惜以身犯险,只是不想苏晚清病情加重。
他以为白妙香要离去,是害怕被传染所以出口挑衅,可是看见她真的要进去他的心竟紧张害怕。
“你要走便走,本王不拦着你。”连城逸转身,心中如惊涛澎湃,脸上隐隐有怒气但也夹着莫名的情绪。
白妙香轻笑,不屑的眼神投递过去,心中却是酸苦异常。她别开目光一句不发,转身走了出去。
“传本王命令,若有谁还想离开轩王府一概不准阻拦。”连城逸留下这话,衣袖猛的一挥转身走了进去。
白妙香顿了顿脚步,回头看着那扇紧闭的房门,眼底竟是一抹轻嘲划过。今天自己走了出去,只怕这贪生怕死的污名也冠上了吧?
她白妙香何惧这些,只是…她为什么想要离开?也许连她自己也说不明白。
轩王府门前已经有马车等候,白妙香出了府门,便见那车夫走了过来道:“小姐,老爷派小的来接小姐回府。”
白妙香点点头,以为是锦瑟提前通知了国公爷,便没有在意。和锦瑟一同上了马车,白妙香坐在里面闭目养神。
只是马车走了好一会也没有到国公府,白妙香感觉奇怪,掀开帘子看去,却见马车竟不知何时出了城门。
她脸色一变,忙摇醒了锦瑟让她不要出声。白妙香在袖中摸索着,她平日常带着防身的迷香在身上,眼下不知这人来历如何,只能放手一搏。
马车在京郊停下,白妙香掀了帘子便将手上的香粉洒了出去,那车夫果然中招晕了过去,只是白妙香和锦瑟跳下马车便是被眼前的情景怔住。
“国公府大小姐果然名不虚传,可惜…”说话的男人脸上一面鬼面具,格外的狰狞可怖。
而他身后还跟着五个脸覆黑巾的蒙面人。白妙香愣了片刻,一旁的锦瑟有些瑟瑟发抖的拉着白妙香的胳膊:“小姐,他们是…是什么人啊?”
白妙香大脑也是一片混沌,不知眼前的人究竟什么来路。“你们的目的是我,我跟你们走,放了我的丫头。”白妙香故作冷静。
之前一次绑架她还历历在目,这是眼前的这些人和上一次会是同一伙吗?无隐楼,究竟她得罪了谁,还是针对连城逸而来的。
“我们主上有令,只要白姑娘你一人,至于你这个丫鬟,她自有她的去处。”为首的鬼面男人一挥手,便有两个男人上前来,不待她们反抗便被打晕了过去。
那为首的鬼面男人看着倒在地上的两个人,冷声道:“按照原计划,将这个侍女送走,并留下线索。”
“是。”其中两人应着,便将地上的锦瑟扛起,扔上了马车上朝着南面离去。
“你们几个随我一起将她送去奉阳城。”鬼面男人一声令道,其余人等立即开始行动起来,不一会马车就朝着北面离去。
此时奉阳城内,一座豪华的府邸里。影月睁开眼,入眼的便是华丽的锦帐,房间里燃着徐徐宁神香,静逸且舒适。
这陌生的地方让影月顿时清醒了过来,她挣扎着起身才发觉自己身体酸痛不已,她突然想起了什么匆忙去查看自己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遍布都是,衣衫已经换过,而且她手臂上的守宫砂也不见了。
影月的大脑一片空白,最后的记忆也只剩下公子浔吻她的画面,她…失身给了他?
推门声响起,影月却浑然不觉,此刻她想死的心都有,但是死之前她要杀了那个男人。
“醒来便是这么一副表情,可是本公子伺候的你不够舒服?”公子浔温声笑意端着饭菜走了进来。
影月猛的抬头,她跃下床榻就朝着公子浔杀去,她体内软筋散已解,力气也恢复了七八成,功力也在。
公子浔将东西放只侧身一躲便躲过她的攻击,不仅如此他出手迅速,更是反剪了她的双手,一个旋身将她扯到怀中。
影月脸上满是恼意,那凶狠的目光好似要吃了他一般。“公子浔,你毁我清白,我要你不得好死。”她胸口怒气翻腾,杀气腾冲。
公子浔看着她凶煞的样子,剑眉微微一挑竟是又俯身轻吻着她的脸颊,温热的语气洒在她扭曲的小脸上笑道:“本公子着实冤的很,你说本公子毁了你清白,可有凭证?”
影月气的咬牙切齿,她身上的这些痕迹不是凭证又是什么,她曾混迹青楼多年这些又岂会不懂,而公子浔竟然还想狡辩?
“公子浔,你杀了我。不然我一定杀了你。”影月已然是怒不可谒,一直以来她所坚守的东西已经不在,她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公子浔松开了她的钳制,轻叹一声道:“本公子并没有对你如何,你身上的痕迹和守宫砂的消失是因为我给你服用了药物所致,你还是清白之身。”
影月神情一震,半信半疑的看着他,却猜不懂他究竟意欲何为。
公子浔看着她疑惑的目光,扬唇一笑道:“本公子这么做,只是想给你一个机会,让你看一看你所在乎的男人是不是同样在乎你?你失身给本公子,本公子将你救出王府的事情已经传回了无隐楼,相信那个男人很快就知道了。”
影月双眼瞪的老大,似是明白了公子浔的意思,心底深处一股莫名的担忧和恐惧袭上心头来。
“影月你一直以来守护的人心中究竟有没有你,难道你不想知道吗?这里有一封信,可证明是你迷惑了本公子,本公子不惜与王爷反目将你救了出来。你说那个男人会怎么做?杀了你,还是杀了我?”
公子浔将信笺放在她的手上,眉眼间神采飞扬,笑意温煦。
影月呆呆的拿着那信,却是一副恍惚的模样,良久她回神来看着他道:“这就是白妙香所出的计策?好,这么多年了我也该给自己一个交待。我答应你,这封信会交到他的手上,但我与你之间的仇并未因此结束。若是我赢了,便回来取了你的性命。”
公子浔赞许的目光看着她,他微微颔首看着她道:“好,我便在这奉阳城等着你。如果你找到了心中的答案,知道那个男人并非你的良人,你可以回来,无论是杀我还是留在我身边,都随你。”
影月的心轻轻一颤,错开他那有些幽深沉静的深潭,心底处总有一种震撼的感觉和莫名的心慌。
她正失神,公子浔却突然近身来俯身轻吻着她的双唇,只是淡淡而轻柔的一吻像是告别:“本公子相信,等你回来的时候一定会是我的人。影月,我等你。”
他低低的笑,松开了她,转身走了出去。
影月脚步有些踉跄,那双美眸中满是迷色,像是失去了自我迷失了方向。良久后,她才记起内心深处那个被她念了八年的人。
八年了,她是时候给自己一个交待,也好让自己知道锦瑟的死究竟值不值得。怀着一颗惴惴不安的心,她推门走了出去,强烈的阳光让她有些无所适从。
她被擒已经数日之久,她好久未曾感受到这样温暖的阳光了。这样的阳光就像八年前她初遇他的那日,一切仿若从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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