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路昨晚回来的并不晚,但奈何来回奔波,一番劳累,也是有些困乏,故睡得很早,也睡得有点沉。
所以,当面具男翻窗而入,她一点都未警觉。
面具男看着床上睡相不雅的某人,一时心中五味杂陈,某人如此没心没肺的,怕是早忘了自己做了什么吧?
叹息一声,走至近前,听得床上的人嘟囔了一句什么,他立马住脚,一看,原来是说梦话了,无奈摇头,他不就是来找她熄火的嘛,他心虚什么呢?
这么一想,不再犹豫,他跨步坐到床边,望着熟睡的人儿,回想着信中的话。
信的开头,无外乎一些感谢他收留,管吃管喝还管住,她铭记于心,万分感激。
后面写到,他是个什么?不是很明白,但下面表达的意思他算明白过来,那指的是什么。
分明是说他有龙阳之好,称这是他的秘密,她会守口如瓶。另外劝他这事是种病,最好找出病因,不能让他断了香火传承云云……
信结尾处,她还加了一句——你有病不是你的错,出来祸害人就是你的错。
他想不明白,他何时成了她口中这般样子。
龙阳之好?她怎么那么肯定他是。
他扪心自问,他一向洁身自好,也不近女色,为何在她眼中他是这般的人?
不惩罚下她,她不知道自己错在哪?
可没想到,她竟然睡的这么早,让他的一腔怒火一时没处安放。
可又舍不得就此离去。
当下,挥手合上窗子,褪去外套和面具,合衣侧躺在她的身边。
那小女子嘴巴又嘟囔了一句什么,模糊的听到什么花字,许是感受到了热源,向他的方向移了移,双臂伸出一抱,哼唧唧,头一歪,就枕在了他的胸膛上,一条腿顺势伸出,压上了他的腿。
长孙瀚一时屏住了呼吸,生怕惊醒了怀中人。等了片刻,那人仍旧这样呼呼大睡,呼出的气体透过薄衣,到达皮肤,让他有些痒痒的。
确定了自己的心意后,他越发觉得对她没有抵抗力。
她的一举一动都影响着他,她的接触会使他心跳加快。
她变成了他的软肋,可也成为了他的盔甲。
伸手点了她的睡穴,帮她换了个姿势,忍不住又搂住了她,一时也迷迷糊糊的睡了过去。
这就是颜路一早起来,感觉鬼压床般浑身酸痛的缘由。
……
皇宫大殿,早朝进行中。
一众王公大臣排成排,列成列。文臣在左,丞相领首;武将在右,将军镇首;皇子们居中。
高座之上,天炎王面沉如水,整个大殿鸦雀无声,气氛很是僵闷。
燕南飞大将军,位武将之首,正双手抱拳,单膝跪地,自请己罪。
“大将军可知,你不顾军法会受何处分?”天炎王长孙拓沉声呵斥道。
“按军律:军行、下营乱行失伍,及樵牧汲饮出表外者,杖一百。”燕南飞快速应答,不曾抬头。
“你可有何要为自己辩解。”
“无话可说,全因一片爱女之心。”
长孙拓听了这话,怒气消散了些,他了解燕南飞,这些年为他的女儿真是操碎了心。也听到了些坊间传闻,他女儿似乎出事了,他就是为此才提早回京的吧。
长孙瀚一早也来了,见到燕将军的那刻,也是惊了一下,随后一想明白,也就不再担心。
功过相抵,少些赏赐罢了。但帝王的面子还是要的,少不得一番言语训斥。
燕大将军身后,一群武将呼啦啦的跪了一地,口乎王上从轻发落的话。
左边的文臣,丞相领首,一步出列,手持笏板,奏请道:“王上,大将军此次违了军纪,该当严惩。然出战有功,收复失地,众所周知。亦不能寒了众将士的心,请王上法外开恩。”
于是一众朝臣,呼呼啦啦一大片,都口乎请王上法外开恩的话。
天炎王长孙拓本也不打算严惩,如今递梯子的人来了,他也就顺着台阶下来了。
只见他手一挥,地下众臣立马熄了声,他清了清嗓子说道:“众臣说的有理,大将军有功,那么功过相抵,杖刑可免,但这次的赏赐也要免去,将军可有不服?”
“臣,谢王上法外开恩。”燕南飞双膝跪下,一头磕地,诚恳的道谢。
“嗯,起来吧,下不为例!”
“谢王上。”
朝堂上慢慢回温,气氛变得缓和松泛起来。
长孙瀚双手笼袖,暗松一口气,虽猜到了结局,可君心难测,难保不出差错。
如今这般结局,自然是最好的结果。
……
天气晴朗,温度适宜,适合出门。
可某人正窝在屋里埋头写写画画。过了一会儿,她顿笔看了所写的纸,眉头一皱,似乎不满意,拿起那纸扔到桌子下面。
就这样,写写扔扔,在不知扔了多少张草稿纸后,某人小脸一垮,双臂下垂,下巴支在桌上,做吊死鬼状,长吁短叹起来。
难道自己天生就是个劳碌命,明明可以坐着看戏,非折腾自己帮梅儿赢那劳什子的花魁,为何给自己找麻烦啊?
而时间紧迫,不足一周。她必须要找些帮手。
坐直身子,脑中翻着通讯录,可悲的发现,认识的人有限。
而她信得过的只有明月一人。
只得提笔写信给明月,信中简单说了下自己的近况,另交代有十万火急的事,务必见面详谈。
写完封好,下楼找掌柜的帮忙,自然又少不了一番花费。
只希望明月那里一切顺利,能带来好消息。
……
大将军燕南飞在快走出王宫时,又被内侍官请回到后殿。
天炎王长孙拓正一人独坐在圆桌前饮茶。
“臣,参见王上。”燕南飞长辑一礼道。
“将军不必多礼。”长孙拓一改在朝堂上的威严,变得平易近人。“这里没有外人,你也不必拘礼。来,坐吧。”说完,指了指身边的椅子。
“谢王上。”
”听闻你的爱女身体有恙,如今怎样了?”长孙拓关切的问道,复又道:“可要派御医瞧瞧?”
念他有功,因犯规没了赏赐,让人唏嘘不已。
是以这王上总想再做些什么,弥补一下失落。
“谢王上挂怀,不敢欺瞒王上,臣之前也以为是生病了,可路途听了些风声,终不安心,故提前回家看看。才知我那女儿早已失踪了。”
燕南飞闻弦知意,当下不隐瞒的和盘托出,希望王上能借兵力给他寻找。
“失踪了?何人吃了熊心豹子胆,连将军的女儿都敢动?”长孙拓讶异,没成想这事是真的,他虽有耳闻,但更相信生病的说辞。
“臣亦不知,恳请王上派兵助我,帮我寻回女儿。”燕南飞赶紧趁热打铁,长辑不起。
长孙拓抬手扶起他,宽慰道:”燕将军为国,尽心尽责,守护这天炎万千子民,朕岂能不帮将军寻回家人。”
“臣,誓死效忠王上,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
太子和瀚王两人做伴一起走。
长孙瀚终究耐不住,学着母妃念叨他的样子,对太子长孙治道:“王兄既有意成亲,这可是大事,正侧妃马虎不得,贤良淑德的要的,不知王兄选定了没?”
长孙治摇头失笑,无奈的说:“本来是选好了,昨个听你一说,这不还差一人嘛!”
长孙瀚一听,心中大安,然面色不显,玩笑道:“莫非王兄眼光太高,要娶那月中的嫦娥。”
“哈哈,嫦娥岂是良配,太清冷。我还是喜欢人间的。”长孙治附和着说。
兄弟两人相视一眼,大笑起来。
……
这厢,明月收到了颜路的信,一读完,清秀的脸皱巴巴的成了一团,整个人变得焉了吧唧。
她被关禁闭了,没有父亲的同意,哪都去不了的。
她要如何见到织织呢?
“小妹,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一声清越的男声响起。
“昊天哥哥,你回来了。”明月立马满血复活,惊喜的喊道。
柳昊天,镇远侯府大公子,柳明月的孪生哥哥。一直在外习武,学艺与剑双阁,逢年过节回来,但兄妹两人感情甚笃。
“喏,皮影人。”来人与明月长的很像,除了脸型稍稍不同,眉眼都很相似。
两人如同照镜。
“嘻嘻,哥哥最好了。”明月一手接过,拿着皮影爱不释手。
“小妹,你这是又怎么惹父亲生气了?”柳昊天撇了她一眼,没好气的问。
“没什么,父亲怕我乱跑嫁不出去呗。”明月怕自己被套话,被这个聪明的哥哥嗅出点什么,干脆打哈哈。
“你啊,一定是做了什么惹父亲不高兴,还不从实招来。”
“哪有,就是去了瀚王府几次,父亲就……”明月暗拍自己脑袋,瞧瞧自己说了什么。
“瀚王府?!怪不得了,活该关你,那人是咱们能招惹的?”
“呃……你还是不是亲哥?”
“如假包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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