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八村也就那么一个大夫,刘大夫出诊不在,全家人也没个心情吃喝都围在床前。
等大夫过来瞧后,抓了几副药,这是他常年在牢里,积下的毛病。牢饭都是馊饭旧饭,还要出去服劳役长此以往脾胃失调,一时半会儿根本消化不动什么大鱼大肉,平日里只能吃些清粥小菜鸡汤这类温养着,等着养个一年半载的才能见好,像常人一样吃些结实的。
结算诊金的时候,小仙见收的也不多就央求大夫顺道给娘也看看,她那腿脚最近疼的不行,晚上睡都睡不着。大夫把了脉问了诊原本要开了几副药,让她泡脚外敷的,可环顾了一下她家的情况。
刘大夫是个心善的:“要不这买药的钱,就留下添几身暖和的衣服吧。说到底还是冻的她体质虚弱不比常人能抗,这单衣薄衫服多少药也看不好。”
小仙执意让大夫开药,小仙娘一个劲的推说自己没事儿身体已经大好了。
眼看送大夫出门,小仙拉着陆燕西凑过去:“刘大夫你这来都来了,一次都给看看吧。他在山上不知瞎吃了啥,中毒了脑子不好使了,连自己是谁都记不得了。”
刘大夫又给他问了诊:“这毒要解可能费点劲……而且这药也贵,少说得一两银子,我瞧他能跑能走,傻点就傻点吧。”
“我治。”
全家人都喊道:“小仙。”与其花这么多钱治个山上捡的傻子,还不如把钱花在实处,全家人都能算的过来这账。
陆燕西摇头:“我不治!我不看!我不傻!”
“君兰,听话……你身体里有余毒,解里毒你就能上天入地成为绝世高手,这病你得治。”
大夫拿了诊金带着君兰走了,说是回去要试药。小仙环顾着家里破败的屋舍,这些日子光顾着在外面赚钱了,这家里也该着手收拾收拾了。
日子一天天的冷了,稻草被子的根本不抗冻,睡起来还扎的慌。家里没一件像样的家具,甚至连她四个哥哥都没有一张像样的床,就在一堆杂草上凑合的睡,有时候还往出窜耗子。
院子也破破旧旧的,连个拦挡的院墙也没有,家里一有点风吹草动整个村都知道。
她心里突然生了一种要赖账的感觉,以前觉得三十两不过是说说而已,可谁知这三十两在这个年代赚的这么难。她就拿了奶三两没必要逞强还那么多钱出去,有这剩下的钱她足以改善家里的居住条件。
大哥刚从牢里出来身体要养,母亲的身体也不好,三哥还需要去学堂读书,家里七八口人口张嘴要吃,这开支粗略的算下来都不是一笔小数目,她要是再把家里辛辛苦苦赚来的钱,都一股脑给了他奶,那这全家一冬天喝啥吃啥。
不如,就叩头求饶服软把这账赖了吧,往后对奶奶能让就让,能讨好就讨好着点。
小仙心上有了谋算,第二天拿了钱就和四哥二哥上了街,买了一些调料粮食,10只能下蛋的老母鸡,扯了些布棉花这些大件,原本还想打两张床给哥哥们睡,被四哥和二哥硬拦了下来,觉得她太能花钱。
中午去张掌柜那里蹭了一餐饭,张掌柜马不停蹄的张罗着收麦子的事,比市价高了五文,这信一放出去。十里八村的人拉着麦子来卖,又因为他们的县城靠着子午道这条不算算太兴盛的商道,麦子收的比预想中顺利也快。
一部分已经送到里正后院,张掌柜让她先折腾的将这面磨出来,要是磨不出来所以功夫都白费,她也都将这事儿应下。
采购花了6两银子,爹娘心疼不已一个劲的唠叨,小仙是左耳朵进右耳朵出一副无动于衷的样。将东西送去里正家,让里正婶和有良嫂帮忙张罗给她家缝九床被褥,她这里管饭。
两个手脚麻利的妇女,一天就能装一套被褥。里正婶闲来无事就喊了村里四五个勤快的妇人,拉闲话的功夫就将这事做了,也就用了三天的功夫将这9套被褥都给缝住了,剩下的碎布头又给小仙的妹子弥了一套新衣服。
小仙顿顿都是酸菜炖鱼、肉炒蘑菇、炝笋丝,黄米焖饭三样硬菜给备着,妇人们一到饭点就喜滋滋的端着各自的份回家,三天里也算给家里人挣了顿口粮。
一下子,全村都在传……王老三家挣老钱了,顿顿大鱼大肉,褥子都装5斤棉,就连她娘也信以为真,一个劲的叨咕她浪费。
惹的小仙哭笑不得,被子也就装了4斤,褥子装了2斤,就这到最后还差了4斤棉花……可能大家对棉花的斤两没什么概念,就连她也没概念,不过等这2斤棉花的褥子到手,那薄的就跟以前的语文书一样,等睡些日子,棉花压瓷实了,估摸就跟那写作业的白抄本一般薄厚了。
她哪有钱添5斤的褥子呀,啥家庭条件呀……就这家里老大不满意了,天天都数落她觉的她花了大钱喽。
但是这一家9口人总不能你有,他就没有吧,家里的兄弟们仗着自己皮糙肉厚已经住的够苦的了。
新被褥进家那天,一家人也不上山里忙了,从早上就在忙和的洗涮收拾,恨不得把墙皮都擦个光亮,一个赶一个排队洗白白,生怕自己把被子弄脏了,大家一边面上发愁一边又掩不住心里的欢喜。
这样苦中作乐才能感受到生活的真谛,原来活着是这么一件美好又艰辛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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