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戏终于结束了,白鸠看得畅快,也看乏了。
之前给她送饭的丫鬟正是她的贴身丫鬟,那丫鬟、春湘与姚贵妾三人一起凉得透透的,凉得整整齐齐。
精彩落幕之后,只剩下一片落寞。
宁王当场为白鸠分配的新丫鬟冬青,看起来十分憨厚老实,引着白鸠回了她的住处,白鸠回去便睡了,睡得沉沉的,比她做杀手的那么多年睡得都要沉。
第二天醒来,白鸠舒服得伸了伸懒腰,温暖的阳光洒在她身上,只觉得浑身暖洋洋的,整个人被慵懒所笼罩。
把昨天的一切都抛到脑后。
这样子,真有点像退休生活。
她不禁想象,若是在现代,她成功脱离组织以后,她会做什么?她曾计划在有钱之后,没错,在有钱挥霍的前提下,她要开一家店,是什么店呢,大概是一家咖啡店。每天开门的时间随她心情而定,是否盈利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好像这样,也不错。
冬青被她支走了。
有一些事情,她想保持亲力亲为,即是是在这样的社会,她若想使唤冬青,身为下人的冬青根本无法抗拒她。
这就是除了武力能够压迫人的另一种力量——阶级的力量。
就算昨天经历了如此惊心动魄的事,今日她还是那个不受宠的小妾。这样也好,她也乐得清闲,不用与宁王虚与委蛇。
她想着,窗户边却传来几声“咚咚”的声音。
不是吧,还来?
白鸠头疼了。
她就是个无辜的小妾,怎么什么事都找上她。
下次再这样,她怕自己就要忍不住一拳揍上去了。
能用暴力解决的问题,才是最简单的问题。
白鸠打开窗户,似乎预知到了什么,向旁边让了几个身位,一个身影飞快得蹿了进来,看起来十分熟练得样子。
等他站定,只见一个面容十分普通,普通得丢在人堆里都找不出来的男子。这人穿着灰扑扑的家丁的衣服,挠了挠头,向着白鸠咧开一个憨厚的笑。
奥,原来是笑面虎啊。
白鸠心中了然,她嗅到了一丝同类的气息。尽管他伪装得很好。但他还没有强大到那种地步,那种能够瞒天过海,在一个经验老道的杀手敏锐地审视下还能全然不露出一点破绽的地步。
此时她却感到,事情愈发扑朔迷离起来。在向着一个可能会失控的方向发展。
原身姜婳身上到底还有多少白鸠不知道的秘密呢……
“白鸠。”
男子用低沉浑厚的嗓音这样唤她。
不是“姜婳”,是“白鸠”。
一个在另一个世界死去并且永远消逝的名字在这个世界中,在这一刻,却又被眼前的人提起,并且用此来称呼白鸠。
白鸠一瞬间怔住了。
这种荒诞而诡异的剧情就在她面前上演着。
这一刻,记忆与现实在她脑海中割裂开来。她的头痛得厉害,那是一种来自灵魂的战栗,那是一种被命运戏弄的无助之感。
就好像,她以为自己已经重获新生,命运却告诉她:不,你只是又进入到了另一个圈子。
白鸠面容上冒出一层细汗,脸色变得惨白。
她狠狠得咬住自己的舌尖,口腔中盈满铁锈味。
那男子露出关切的神色,问道:“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我梦魇了。”
白鸠可怜巴巴地望着男子,用秀美的面容做出一副柔弱而倔强的表情,也有几分我见犹怜。
男子心中的疑惑并没有消下去。
只是这种鸠占鹊巢,借尸还魂的魔幻剧情,谁又能想得出来了呢?
啄花其实与白鸠并不大熟,只能算是点头之交。他向来善于伪装,替那人做着其他的更重要的事情,这次来送药也是他第一次奉命前来宁王府。
“这是王爷给你的,听闻你昨晚受了伤,今早特意让我送来”,啄花一边说着,一边向白鸠递过去一个青色小瓶子,应当是治疗烧伤的药粉。
“你别看这平平无奇,别当它是普通东西,这可是许医师珍藏的秘药,连王爷那里都没有多少的。”
“我的伤无大碍,没有你们想象的那么严重,这东西,我恐怕是用不上了。”
白鸠说的这话不假,她确实没有什么事。
啄花笑眯眯的,用温和的语气道:“有没有用的,你都收下。这是王爷的意思,也是王爷的一番心意。”
“况且”,啄花话锋一转,虽然脸上还是带着笑,语气却变得同之前不太一样:“你昨日那样做,让宁王疑心更重了,在书房布置的防备力量又加了一倍。你说,你这不也是给自己找麻烦吗?”
“是我意气用事,考虑不周了……”,白鸠乖乖认错服软,面上也适当表现出一丝懊恼来。
“无妨。”
“这些都是小事,重要的是,王爷担心你的安危。毕竟这里是宁王府,不是夜王府,不是吗?你好好完成你的任务,等那时,王爷会接你回去。”
“我明白了,下一次,我会谨慎行事的。”
“这样便好。好了,话不多说,东西已经送到了,我再留在这里,也会有风险。我先走了,有事,下次再见吧。”
说完,啄花便又从窗户处原路返回,身姿轻盈,没有留下什么痕迹,就像根本没有人来过一样。
白鸠等了许久,才渐渐舒缓表情,揉了揉因紧张而发僵的面部。
神秘男子、王爷、夜王府、许医师……
她慢慢吸收着这些词汇,并快速运转大脑,来消化这些东西。
渐渐的,她的脑海中生出许多想法。
而这关键的一切,还要去
——夜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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