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花花的雪漠里,两个稚嫩的身影。一个,白色交领布衣锦袍,一个粉色圆袖内衬纯白小衣,粉色的衣摆至膝,穿着高靴子,膝上的小腿似乎不怕严寒,谁叫天界的人都和常人不同。
风雪铺面卷天席地而来,似乎一瞬间就可以把人湮灭,君如墨强展着被风拉扯的地图,这还是顾闲月给他的。
“仙姝,你确定这条路是地图上的这条线?”
“我记得是呀,先前我和姐姐采药的时候就是走的这条路。”小指指向前方白雪扑朔的境地。
君如墨眯眼看了片晌,“走吧。”他于这时牵起了仙姝的小手,“跟紧了。”随即三两步内步子加快,朝着雪色翻涌的漩涡跃空投入。两人影被吞入雪中。而周遭正于这时回归平静,像是饱餐后休憩的野兽。
漆黑一片不知何处的境地在他们面前虚晃而过。转眼间一片鸟语花香醉人。叽叽喳喳的鸟儿唱着欢快的乐符,五颜六色的花儿草儿伸腾着自个儿的身子沐浴阳光。小溪潺潺,隐约可见欢腾嬉闹的小鱼小虾。
“哇,这是哪儿呀!”仙姝此前许多事情都要自己想办法自己扛。而现在,凭空出现的君如墨却给了她一种安全感。她可以放下所有的负担做一个天真的孩子。这是她三百年来未尝过的滋味。
远山间,逐渐走出一个人影,由大至小。
“尔等何人?竟敢擅闯此地。”面上不动声色,可那威压可不容小觑。
待人走近看清了这人分明是阔别多年的江年。随即瞳震,目光定定似要将人看穿。但嘴上却说不出一句话。许是太久未见,而面前的人又变了许多,一时之间也不知道说什么。
悲喜痛欢都表露在脸上了,可那心中之人面色如常,目视前方,意并不在他身上。这周身的气度也不知是什么时候练成的,让他觉得有些陌生。
仙姝因为境地还没到那个阶段,所以体会不到君如墨那种心悸的感觉。大大咧咧地说话,“白墨呀,这个不就是你要找的江年姐姐吗?”
一番话让君如墨打破了呆愣。她是江年,却好像不是之前认识的江年。七年来改变多少谁也不知道。此时又怎么相认。但仙姝的话也让君如墨产生一点希冀,江年,会记得他吗?
那神色清冷的人只略瞥了眼他,便淡淡转开视线。依然清冷的语调仿佛给人泼了一通冷水直达心底发凉,“尔等如何得知吾的名字。”江年伸展手臂放出柔光在人额前,闭眸细看,一与她长相一般无二的女子几番变化与这人颇有些牵扯,但勾不起她半点怜悯之情。
不过人间凡世的爱恨纠葛,怎惹她意。就算这事真经历过,但那也是过去。不过此凡人却还没放下。自己虽无情动但看这人确实有一颗真心。
世君教导人要有共情之心,几年来自己也未曾将所学用上。不如,就拿这人试试。
扇着小团扇,“尔等,且先随我走一趟。”
说是要人随她,但也是三两瞬到山前,如何能赶上。最后还是她再回去才把人给捎上的。
“你这个小娃子,经历倒不少。”是上天界来渡劫的吗?从来只听得仙君下凡历劫,未曾听说凡人上天渡难,倒是奇特。不过自己据说也是从凡间来的,这倒有些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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