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轮回之境,通古今,知未来,六百一轮回。温若寒,温家家主,死于他人刀下。岐山温家,最终只留一稚儿,从此再无温家。”铜镜发出耀眼的白光后,便浮现出这段文字。
突然来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而且体内的灵力似乎被什么力量强行压制着,又得知自己和温家今后的结局竟是这般凄凉落魄,便是强悍如温若寒。一时之间也有些错愕与震惊,暂且不论这番话是真是假。便是假的看到这番话温若寒心底也是逐渐涌上一股滔天的怒火与恨意。他竟不知,有人敢对他们温家抱有这般心思。偌大的温家最终竟只剩下了一名幼儿,是谁有这般实力与胆魄屠害他们温家。
“温某倒是想请教一番,不知是何人竟有此本领,能将我温家置于死地。”既然眼前这面铜镜自称能通古今,他倒想好好的看看到底是谁在弄虚作假,故作神秘。温若寒怎可能随意便相信了这莫名其妙的话语,更何况他们温家的实力再没有人比他更清楚的,四大家族都是各自为政,即便有事除了那姑苏蓝家其余三大家族怕也是各扫门前雪,尤其是那兰陵金氏。至于能杀害他温若寒之人,并非温若寒过于狂傲,而是他很清楚此刻正在修炼的功法已然大成,纵观整个修真家怕是难有敌手。因此这段话温若寒并非不信却也没有全信,只当是给他们温家一个警示。
“内有温晁与温旭两位败坏温家名声,其所犯下的罪更是硕果累累,有悖于修仙者该有的本心。肆意妄为目中无人不尊天道,随意践踏他人生命,视人命为草芥,如此这般作为便是天道也容忍不了。正因温家内因才引出了外因-鬼道。鬼道应运而生,修真一届开辟了新的得道之路,正因为如此天道许温家留下二人存活于这世间。万事万物相生相克,因果循环。温家的所作所为导致温家陷入了死局,却也是因温家之由,才得以开辟新的修道之路鬼道,天道特允温家可留下一丝血脉于世间。再者,如今这修真界有野心之人比比皆是,觊觎你温家地位的何止一二人。此番机遇还望你能铭记于心,言尽于此你便回去吧。”没多久,温若寒就感觉两眼一黑,醒来便发觉自己又回到了练功室。
这面铜镜敢这般随意的多次提及天道,想来并非他人弄虚作假意图设计温家。如此一来,温家今后的遭遇、那两个混账的所作所为这一切都是真实会发生的。
想到那两个混账,温若寒便后悔当年不该听从他父亲的建议,把他的烂摊子给接过来,自己风流快活惹出来的种居然要自己来接手。想当初他自幼便沉溺于修道,一心修炼,对于这些尘世中的情情爱爱丝毫没有兴趣,也不愿浪费时间与精力在娶妻生子上。况且有他那位风流快活的父亲在,他也无需考虑温家传宗接代一事。因此在温旭降生后,为了温家的名声,他便对外宣称此乃他的长子。除了父亲与他,家中再无人知晓此事。而温晁也是与温旭一样的情况。这样既保全了温家与父亲的名声,也可以让自己全心全意修炼。
父亲去世后,他便更没有精力与心思用在这两个所谓的儿子身上,一来是名义上是儿子其实根本就是自己的弟弟,怎可能真的能接受他们整日唤自己父亲的那番场景。因此他们二人都是由家中的长辈以及温逐流一同照看长大,幼时他二人还是颇为乖巧,所以他也很放心的将他们继续交给他人照看,再加上族中事务繁忙,这么些年下来他几乎很少过问那两个混账的事情。只是偶然间听闻温晁沉溺于美色,整日流连于女子的床第之间,其风流快活的性子还真是像极了父亲。只是他到底心里还是知道自己对他二人有所亏欠,所以看到温晁与父亲一般喜爱美色,他虽不喜,但也并没有什么法子,只能提点教训几句便算了。
只是谁能想到这两个混账竟敢做出这般大逆不道之事。这两个混账东西的确是需要自己好好的教导一番了。他温家自立世以来便从未出过这般忤逆之子。想来这二人必然是仗着温家如今强大的实力便目中无人,行事张狂无比,温家当年立世的家训定然是被他们抛在了脑后,简直有辱温家的家风。不过这鬼道…竟是天道所允许存在的修道之路,以鬼道覆灭了整个温家,可想而知这新兴力量鬼道蕴含着多么强大的实力。
虽说这鬼道似乎与如今的以灵力修道颇为不符,甚至是有些标新立异,却也不失为一种修道方式。修行一事,本就不该拘泥于何种形式修道,更为重要的是修心,心若不正,如何能得道?况且这鬼道以阴为主,而灵力以阳为主,以轮回之境的说法,阴阳相生相克,以阴促阳,以阳克阴,或许如今这修真界灵气稀薄的局面也能有所改善。不知这率先开辟鬼道之人是何方人士,这般天资聪颖之人又敢于挑战之人,正是温家最需要的人才。若有机会得知此人,定然要想办法将他招入温家。
他也相信除了温家,其余四大家族必然会认定此道乃邪魔外道,是离经叛道,不会被世人所接纳。况且一人强大,背后又无强大的家族支撑,最终的结果自然是逃不开被众人讨伐,温家无疑是最好的去处。
而另一边,无论是少年组还是长辈组的气氛都有些沉闷,尤其是当江澄不分青红皂白对着蓝忘机一顿嘲讽这个事情被年长组看到时,便是向来温和有礼的青蘅君脸色也颇为不好看。
“敢问江宗主,不知我儿忘机有何过错竟惹江少宗主这般非议。依江少宗主所言,莫非各扫门前雪,对此袖手旁观才是应该的。我姑苏蓝家教导族中子弟皆是修心再修道,若人人都是这般明哲保身,不知如今的修真界又会是何种模样。”
蓝启仁本就因为江澄在云深不知处斗殴一事恼火不已如今看到自己最得意的弟子竟被人这般指责,心里对于江澄的所作所为更是不满。
江枫眠只觉得一阵苦闷,这般模样和三娘子真是如出一辙,一样的口无遮拦。这般性子他日阿澄若是不改,今后阿澄的境遇乃至江家的境遇可想而知。
“青蘅君,此事确是阿澄的过错,待回到现实后,必定亲自登门致歉,是我管教不严才让阿澄这般无礼,还请青蘅君宽恕一二。”江枫眠拱手向青蘅君行礼致歉。
而这时,一直没什么动静的画面突然又开始活跃起来了。
【道歉要是有用,那还要警察干嘛?你到底知不知道这个玉佩对我的重要性,你把他打破了然后和我道个歉就算了,我要是不原谅你那就是我的不是,是我小气,有你这样的吗?明明是你做错了事,居然还要到处卖惨装可怜,结果就是我这个受害人不对,是我不该在这种日子戴着玉佩随意走动?怎么,你们家是祖传的不讲理吗?你们家的先祖江晚吟是这般,如今你又是这般。这枚玉佩是我们温苑先祖所传下来的,对于我们早就没有根的温家人有多重要,你知道吗?如今你把他摔了,竟然觉得道了歉这件事就过去了,我要是揪着不放就是我不够大度。我凭什么大度,温情先祖与温宁先祖当年不计一切千方百计的从那个龙潭虎穴里偷来江枫眠夫妇的遗体,又在江晚吟宗主与老祖前辈走投无路之下收留了他们,可最后换来的是什么?你们江家可曾有过半分感恩之心,若说射日之征那时,江晚吟宗主不知此事也就罢了,之后这些事被公之于众后,他江晚吟可曾对我温家先祖有过一份歉意与愧疚之心,所以我才不要大度,大度了只会成全了别人却委屈了自己。无论是温情先祖,温宁先祖,还是老祖前辈,就是因为他们太过于大度,总是不计较别人对自己的事,所以才会这般委屈才会被人得寸进尺的逼到那种地步。都说你们江家可怜,都说江晚吟至亲五人,独留一人,你们无辜,那我们的温苑先祖不无辜吗?他当年不过是一个稚儿,若不是老祖提前为先祖做了准备,只怕你们云梦江氏是绝对不会放过先祖的。温苑先祖也是因为你们,失去了所有的至亲之人,他不无辜他不可怜吗?都心疼你们江家,心疼江晚吟宗主的遭遇,谁来心疼当年那个年仅四五岁的稚儿,谁来心疼他?他做错了什么,那些乱葬岗的老弱病残做错了什么?他们不过是姓了温,他们从未做过任何捉奸犯科也从未伤害过任何一人,可是全被你们这些所谓的仙门百家残害至此。你们的做法与温晁那些人的做法有何不同,不都是草菅人命不顾他人的性命,只会固执己见,只要姓温便是杀光。这一点和当年血洗莲花坞有什么区别???更过分的便是,不仅是非不分更是不会知恩图报,若是当年没有老祖你们江家能有那般盛况,你们这些仙门百家能如此快的结束了那场战乱,可到了最后你们反而是刀剑相向自己的恩人,把他逼到那般地步。若说温晁等人是这场悲剧的由头,金光善的算计阴谋是这场悲剧的推动者,那你们江家便是这场悲剧的结束者,是你们给了老祖狠狠的一刀,鲜血淋漓。】画面中一位身着白衣的少女,秀丽的脸庞上满是泪水,那双眼眸中满满的都是恨意与悲凉。而少女面前则站着一位紫衣少年郎,腰间佩戴着九瓣莲花的清心铃,一看便知是云梦江氏的子弟。
『魏旻只是拿着东西出来透透气,却不曾想到竟然在这里见到了江家人,更过分是他们居然敢欺负温槿,原本此次大哥执意认为此次既然是向世人讲解玄正时期的历史,作为其中的参与者江家必然也是不能忽视的,历史是需要客观而非主观评价。原本他是死活不同意的,可是大哥说江家欠温家一个道歉,这声道歉已经拖的太久了,而江家如今的少主并非当年的那位江宗主,想来这一声抱歉千年后的今日也可以了了,否则温家人的心病会一直耽搁在那,这才特意邀请了江家前来。』
{魏旻赶紧走过去,挡在温槿的面前,冷冷的看着对面的人}
【江家如今竟已经堕落到连尊重女性都不懂了吗?一个大男人这般欺负一个小女子,说出去不怕被人笑掉大牙吗?这里是夷陵,并非你们云梦江氏,还容不得你这般放肆。我们夷陵魏氏的人即便有错,也有我们来管,闲杂人等若是执意来插手,就别怪我们剁了那只贼手。温槿是我与大哥的义妹,更是蓝家大公子蓝潆的未婚妻,你如今的行为不仅是对我夷陵魏氏的无礼,更是对蓝家的不敬。】
{说完,魏旻才转身仔细的打量了一番自己的妹妹,看到手中那枚变成两半的玉佩,顿时明白了究竟发生了何事。}
【魏旻,此事确是我不对,我也已经向她道过歉,我云梦江氏有一能工巧匠专修这类玉器,我也提议可以将这枚玉佩交于那位师傅,定然能与之前毫无差别。可是谁知道你这位妹妹竟然这般的咄咄逼人,还多次扯到我们先祖。那些陈年旧账,她如今还要这般抓着不放,即便有错她也不该指责如今的江家人,她有什么资格整日指责我们的不是?事情发生在千年之前,我们谁都没有亲身经历过,有什么资格去指责任何人。更何况你们也说罪不及幼儿,那我们这些后人又为何要一直为了一千年前的事被你们这般指责。魏公子,你这般行事未免也太不讲理了,不许我们江家人对你们魏氏指手画脚,怎么你们对我们的先祖点头论足就是应该的了?说真的,千年前的事情总是一次次的扯来扯去有什么意思,你我都不是当事人,都不清楚当初究竟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那些先祖们究竟是什么想法。又有什么资格自以为是的替他们做主,就凭那些所谓的史实就妄下定论,这也太草率了吧。更何况,此事是我与温槿温姑娘之间的事,扯大了也是江家与温家的事,干你这位夷陵魏氏的二公子何事,何苦让你在这里多管闲事强出头。】
『听闻此话,魏旻只觉得大哥的想法真是可笑至极,竟然还对这些江家人抱有幻想,果然是江晚吟的后代,骨子里的自私自利根本就没有变过。』
【呵,真是好笑了。温槿是我妹妹,怎么我这个做哥哥的还不能为妹妹讨个说法了?谁稀罕你们云梦江氏来修,若是真的要修。我夷陵魏氏有的是办法。这枚玉佩对于温家人的意义丝毫不弱于紫电还有三毒对你们的意义,若是你们的三毒被人毁了你也能这般无所谓吗?何况你道歉了我们就一定要接受吗?似乎没有这个道理吧,你道歉了那是你本来就该做的,至于接不接受那就随我们了。即便不接受你的道歉,你又有什么资格指责。你知道为何过了千年我们夷陵魏氏才决定将玄正时期的事公之于众吗?当年老祖飞升前曾留下一枚符咒与一面铜镜,名曰回溯。千年间,纵然我们魏氏与姑苏蓝氏怎么研究都不得要领,一直到近年来,这面铜镜终于有了动静。正因为如此,我们才更有把握能确保公之于众的事实不会有什么差错。少拿自己的无知当借口,我们夷陵魏氏有老祖这般天资聪慧之人,又有含光君这般知礼雅正的行事作风影响着,怎可能会做没有把握的事,说起来,你们云梦江氏不一直认为当年屠戮玄武的事是我们夷陵魏氏夸大其词,认为即便没有老祖没有含光君你们也一样能逃出生天吗?正好,今日便告诉你,有些人自己小肚鸡肠,就别去怪别人太优秀。至于玉佩一事,我自会告知温珂与我大哥,还请他们二位向江家的宗主讨个说法。】
{说完,魏旻直接拉着温槿就走,根本不愿多看眼前之人一眼。}
仙门百家之人今日又吃得了好大一口瓜,真没想到这江家与夷陵魏氏之间的矛盾竟然这么大。也不知道这位江少宗主究竟与这夷陵老祖之间发生了什么恩怨,竟然会连累后世子孙也是这般不和。这江家与夷陵老祖之间的事真是一团乱麻,剪不断理不清,也不知这江宗主是否会后悔自己当年因顾及故人才将他带回家,却没想到以后会变成这幅模样。不过这江少宗主的性子还真的是像极了这虞夫人啊,这后世之人对于这一点的认知也确实无错。姑苏蓝家的两位公子素来美名在外,这江少宗主竟是不分青红皂白就这般指责这蓝二公子,这性子真是让人…
一些人出于某种心思偷偷打量了几番画面中提及的几位主人公,无论是这金宗主还是江宗主脸色都不怎么好看,尤其是这虞夫人总觉得她随时随地就要抽出紫电,毕竟这位主母向来是威名在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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