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吊丧守孝

第三十二章 吊丧守孝

萧赞一路上没有说话，两人就这么并肩而行。

到了阊阖宫前，萧赞停了下来，抬头看了那门匾，神色不是很好。

元子攸见萧赞脸色突变，问了句:“丹阳王，怎么了？”

“没什么，走吧。”

萧赞收回了那视线，率先入了阊阖门，元子攸看着那个蓝色的背影，也抬头看了看阊阖门。

这一瞬间，他似乎恍然大悟，丹阳王萧赞看的不是阊阖门，看的是他的过去和未来。

元子攸将萧赞送回了丹阳王府邸，元子攸没有进府内，只在门口与萧赞道别。

萧赞回府后，立刻安排给生父萧宝卷吊丧的事情。

元子攸回到了彭城王府，元思南已经活蹦乱跳的了，听说找他都快找疯了。

一听说元子攸回来了，就飞奔到大门口，连拖带拽的将他拉回来:“子攸！你昨天一天到底去哪里了？！姐姐到处都找不到你，还以为你被坏人骗走了！”

元子攸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我昨晚跟丹阳王在一起。”

元思南一时没反应过来:“丹阳王？谁？”

元子攸说:“萧综。不过他现在已经正式改名萧赞了。”

元思南一皱眉:“等等，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怎么丝毫不知情？”

元子攸说:“姐姐那时候正卧床不起，宫里来人说陛下召见豫章王，我怕吵着你养病就没见你起来…”

元思南仰天长叹:“元子攸！你简直是不可饶恕！啊啊啊…”

整个彭城王府都听到元思南的鬼吼鬼叫，元子攸被元思南追着满府跑。

实在跑不动了，元子攸气喘吁吁的说:“姐！姐！你饶过我把！子攸知错了，以后…以后只要事关丹阳王的事情一定都让你知道！”

元思南依旧未解气，直到听元子攸说丹阳王这两日要在府中为东昏侯萧宝卷举丧，他才消了气。

元思南贼笑着说:“子攸，你看人家丹阳王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的，又势单力薄，我们要不要前去看看，有没有什么可以帮得上忙的？”

元子攸心中虽想去，但一想到举丧这么肃穆的事情，万一他们俩有什么得罪的地方，丹阳王不知道会不会大动干戈将他们踢出府。

元子攸说:“姐姐，我昨夜一宿没睡好，我先回房休息休息。有什么事，等我醒了再说…”

“姐姐…再说啊…”

元子攸逃之夭夭了，他实在有点摸不准丹阳王萧赞的脾气性格。

真不知道哪个不经意行为会刺激到他，想来想去，还是小心着点。

三日后，丹阳王在丹阳王府为其生父东昏侯举丧，王公贵族得皇帝口谕，都前来吊丧。

不过，这些宗室大臣多是不情不愿的前来吊唁东昏侯的，所以也只是匆匆而来，上了柱香便溜之大吉了，

虽说大魏鲜卑族向来民风粗犷，不拘小节，但萧综的的作为实在太过于惊世骇俗，不止是大魏不容，世俗都不会容。

元子攸和元思南看着丹阳王府门口的白色大灯笼，心也沉了几分。

不少宗亲大臣甩着大袖子骂骂咧咧的出了丹阳王府，埋怨着皇帝怎么的给安排了个这么晦气的活儿。

元子攸看着那白色的灯笼，想着自己这短暂的前半生。

父亲早亡，母亲和兄长又相继去世，皇帝对自己信任有加，说到底，人生还是一帆风顺的，跟萧赞比起来，幸福了不知多少倍。

萧赞比他长不了几岁，却经历了那样一种身世，亲生父亲被自己养父所杀。

曾经的王朝已经改朝换代，他认贼作父多年，一朝却被亲生母亲毁了幸福，何其无辜。

元子攸想过，如果是自己站在萧赞的位置上，他会如何选择？但至今他都无法想象出那个答案。

两人怀着沉重的心进了丹阳王府，全服上下一片镐素，人来人往也不少，都是奉命前来吊唁的北魏群臣。

听说胡太后今日也准备亲自前来的，但皇帝不许，找了些琐事将太后缠在了宫中。

群臣与丹阳王寒暄了几句，客套的说了句节哀，就匆忙告辞，离开了王府。

丹阳王府又恢复了最初的冷清，门庭又冷落了起来，整个王府就剩下一片镐素和几个端茶倒水的小厮婢女。

元思南对这个东昏侯萧宝卷是没什么好感，但人都已经死了，一切也都随黄土而去。

今日的萧赞一身镐素，白色的抹带藏在父母，跪在萧宝卷的灵位前，一脸的哀凄。

元子攸看着他一身白衣，记得他说过，他不穿白衣，他不喜欢白衣。

只是，他穿起白衣的样子如此惊为天人，从此不穿白衣倒十分可惜。

元思南和元子攸严肃的给萧宝卷上了三支香，并跪下来朝灵位磕了三个头。

所有来参加吊唁的，唯独他们俩个跪拜了亡者，其余人只是潦潦草草的上了柱香，就离开了。

萧赞感激的看了一眼元思南和元子攸，向他们回拜，感激的说了声谢谢。

元思南觉得这样的氛围也不好留下来多见见萧赞，总不能在他这么悲伤的时空点与他把酒言欢吧？

送元思南和元子攸出门的是一个身材略微高大的婢女，但看她服饰应该比寻常今天分位高，长得倒是挺漂亮。

那婢女将他俩送到门口，说:“两位公子，今天王爷为东昏侯举丧，不便招待二位。王爷说了，改日再请二位公子到府上一聚。”

元思南见这婢女挺会说话的，便多问了一句:“你叫什么名字啊？是这府里的女官吗？”

婢女眉眼弯弯一笑:“奴婢胡匪匪，是丹阳王的贴身侍女，也算是这府里的女官。”

元思南一听贴身侍女就想要八卦起来，古人的贴身究竟是贴身到什么地步呢？

她开始好奇的问:“菲菲啊。你们贴身婢女要给主子亲手洗澡吗？”

又问:“要不要给主子暖床呢？”

“晚上…会不会还要侍寝什么的？”

胡匪呆若木鸡的盯着元思南，这彭城王府的三公子怎么会问他这么些古怪的问题？

元子攸已经觉得无地自容了，立刻道歉说:“对不起，姑娘。我三哥他…无意冲撞，多多担待！”

说话间，就已经拉着元思南出了丹阳王府。

元思南不以为意的骑着马儿在街道上晃悠悠，总感觉今儿没尽兴，频频回头看向丹阳王府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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