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湖,其实就是黑木崖上一个巨大的天坑。因其深入地底又四面均是山崖,于是气温要比黑木崖低上许多,一年到头,有四分之三的日子在下雪,使得湖面结了一层万年不化的薄冰。
按理说,如此寒冷的气候理应不该有任何生物存在,可就在冰湖里,藏于表层薄冰之下,有一种未曾见过的鱼类安静地生活在此处。它们通体雪白,形长如梭,无鳞甲,唯有一层软而冰凉,如雪般莹白透亮的粘性物质覆于表层,是为冰鱼。
墨蓝色的冰湖,雪白的冰鱼,二者相映成趣俨然成了一道靓丽风景线。又因日月神教的首位教主葬于湖底,故成为了神教圣地,非等闲人不得靠近。
今夜的冰湖也同前几日一样,飘着零星小雪,印着清冷的月光,三三两两地落在枯树、房顶、青石地板上,偶尔也有几片随寒风从半掩的窗户挤进来,腾过一段烟雾缭绕,不等落下,就已化得不见踪影了。
终日不灭的火盆今天不知为何并没有点着,因此哪怕木门紧闭,纸窗半掩,这松木房内的气温仍是比室外高不了多少。尽管如此,此刻的我却只觉得浑身滚烫,似要着火了般。
室内点了几盏灯,虽集中在一角,但橙色光晕依然穿过几层纱帐模模糊糊地透了出来。
“冲,冲哥……”身子已全部浸在水下,只留了颗脑袋在外面。可不管我怎么藏,热气腾腾的水下,莹白的身子依旧一眼可望。
看着立在一旁一瞬也不瞬地盯着自己的令狐冲,哪怕明知被他看着的并不是自己的身子,却还是经不住他的目光,粉红了皮肤。
东方不败啊东方不败,从你假装盈盈的那天起,就该知道早晚会有这样一天。他们既然已经成婚了,又怎会像之前一样礼数周全……
更何况自己也不是什么青涩的小丫头片子,如此扭捏作态,岂不是更易被他看出端倪?
在内心不断对自己催眠,‘他看到的并不是我’‘他看到的并不是我’,可还是无法阻止连耳根都开始变红的自己。
于是暗暗叹道:他为何今夜突然闯了进来?又为何今天回来之时偏偏忘了采点花瓣?就算挡不全,遮住一点也是好的啊……
也分不清此刻心中究竟是懊恼多一点还是尴尬多一点,双手尽量遮掩,我只能侧头不让自己和他的视线相撞。
“会觉得冷吗?”余光中,令狐冲已走到窗边,“你现在还未痊愈,可不能再着凉。”
“别关!”
我的突然出声让令狐冲再次回过头来,猛地对上他的视线,心上一跳,才又不着痕迹地移开视线。
得有点冷风吹进来才行。
看了看我,令狐冲微微勾唇,“好,不关。”
闻言,稍微松了一口气。却不等我放下心来,令狐冲突然解开了他的腰带!
“!!!”震惊地连半个音都发不出来,甚至连视线都忘了收回来,只能看着他脱掉外袍,又拉开了中衣的前襟。
直到那小麦色的胸膛印入眼中,呼吸一窒,才终于醒过神来转身背对着他。“你做什么?”用力扒着浴桶边,只觉得浑身的皮肤都烫了起来。
身后有一阵子没有传来任何声音了,心中有些在意,却不敢回头看他。
直到一声极轻的‘哎呀’,听得他语气中的不对劲,又想起他今天自崖上下来之后就一直不太好的面色,担心他是否哪里不舒服,便也没想那么多。“怎么了?”回身看他,就见他撑在浴桶边,单手捂着胸口,双眼紧闭,一脸难受的模样。
令狐冲!
心一紧,更是顾不得许多,忙从桶里出来扶住他,“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听到我的声音,令狐冲缓缓睁开眼来,对上我的视线后,面上的痛苦神色渐渐淡去,几抹笑意染上瞳孔。
怔了怔,便用力推了他一掌,“你骗我!”
被我推得后退两步,令狐冲无奈摇头,“如今功力全失,怎么力气还如此大?”
心上某个地方突然被触动,却不等我仔细思考,眼前一黑,已被他紧紧圈在怀中,“好了,你气我一次,我骗你一次,算是扯平了。”说着,忽低声笑了笑,“我喜欢看你如此慌乱的模样。”
被他最末的这句话敲痛了心房,于是也没心思再去思考自己何时气过他,只在他怀中抿了抿唇。
他当真十分喜欢盈盈。
身上一冷,忍不住往他怀里缩了缩,于是原本黯然的自己又瞬间燃烧起来。
此刻我与他之间,竟不隔一丝半缕!
没有衣料的阻隔,两人的肌肤紧紧相贴,敏感到连一点细微的变化都仿佛被放大了数十倍。我能清楚感受他身体的温度,暖暖的,微微有些烫人,以及……
真是,想找个地洞躲起来……
重新回到浴桶中坐下,身后多了个结实又炽热的胸膛。依然是半分动作都不敢有,只能乖乖坐在他怀里,眼观鼻,鼻观心。
水温比之前低了一些,于是身后的人暗运内力,微微波动的水光中,四周倒映的灯光也随之摇曳起来。
“暖一点了吗?”
低沉地嗓音在耳边响起,气息拂过后颈,搔得我内心波澜不定。垂首并不言语,唯有水温与体温不断攀升。
一阵掌风吹过,四周点着的灯同时灭了。怔了怔,房内一片黑暗,唯有半掩的纸窗外还有隐隐约约的雪光透进来。
黑暗是所有秘密的最佳隐藏色,躲在伸手难见五指的浓夜中,我看不见自己,也看不见任何人,却没来由得松了一口气。
腰上忽就多了一双手臂,轻轻圈住我,令狐冲埋首在我颈边,“我一直在想你今天说的那些话。”
“我说的话?”听不出他是何情绪,只是呼在颈边的气息让我禁不住一阵颤栗。
“你说,因为杨莲亭与我有几分相似,便连,”顿了顿,才又说:“便连她也偶尔无法分辨。”
杨莲亭?原来他还记着今日在我寝殿外说的那番话。想了想,才说:“他不开口的时候,确实很像。”
抱着我的手臂收紧了一些,令狐冲沉声道:“可我不会。”
不由满心腹诽:这不是废话吗,你自然知道他不可能是你。
“若是这世上也突然多出一个和你一模一样的人,我是定不会认错的。”
“这么自信?”
默了一阵,令狐冲忽在我后颈轻轻啃了一口,“你就是化作灰,我也认得出来。”
猛地绷紧了身子,紧咬下唇,自后颈蔓延出来的颤栗让我差点低吟出声。不敢再动,也不敢再出声,只是想不到盈盈的身子竟也同我一样。
身后传来了他低哑的笑声,虽极力压抑,却满满的都是高兴。紧紧将我搂在怀中,却是半句都不再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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