虚与实（4）【感谢喜欢-47】
“再挨几刀你就真昏迷不醒了。”
医生的声音从一旁幽幽飘来，手里还端着份标准的病人餐——简单形容下就是味道寡淡但适合病人恢复，对于吃惯了佳肴细烩的宣传官来说也算接受良好。
当然，也有可能是医生就站在一旁盯着的原因。
“下次再出现这种事，我就在里面加黄莲。”
宣传官吓得直接呛住，好不容易咳过气来，控诉：“你还是人吗！？”
“我不是，我是要成神的。”
医生说得相当认真，认真到直接把宣传官噎住。
再待下去也没太大意义，玖尔走出医务室，背靠房门，心率先是匀速加快，然后缓慢降低，连带着身侧的手也先紧后松，于白暂掌心留下几道深紫的月牙印，只不过很快就因为半神躯体的特殊消失得无影无踪。
……去找森先生吧。
电梯上行到顶楼，寂静无声的走廊透着过分的阴冷，深红的地毯像是平整的血肉，每一步都像是在踏着死者的脏腑。
玖尔知道自己现在的精神状态不太正常。
或者说，从雷蒙盖顿无故消失开始，他的精神状态就在一点点变差。
当初的交易成了慢性自杀的毒药，一点点收紧了套在他脖颈上的绞绳，最近做梦的次数越来越多，大多是些闻所未闻的故事，而背景不是这里，而是异界。
那个生他、弃他、驱逐他、打压他、容不下他的世界。
自我依然稳固，只是情绪在有些时候不太受控，当听闻宣传官被袭击的时候心里平静得可怕，直到他忽然意识到不对，那些汹涌的情感才像是被时间拦截了般蜂拥而至。
他险些因此失控。
玖尔不确定这到底是因为雷蒙盖顿还是因为灵界，唯一可以知道但绝对不能外说的是，他或许等不到横滨的秋天。
要么借助费奥多尔的灵魂成神，要么被放逐灵界，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首领办公室到了。
房间里并没有看到中也，是在他到来之前去了别的房间吗？还是他的状态已经飘摇到连有人走过都意识不到的程度？
如果是前者就好了。
“坐，你又不是我的下属，站在一边看得我压力怪大的。”
玖尔直接就搬了个椅子在墙边落下，偏头就能看到横滨的夜景，像是下一秒，他就能透过这个玻璃墙面坠落进这座熟悉的城。
“原来您老人家还知道压力这个词啊。”
玖尔承认自己用词带着点私人恩怨，不过这么多年过去了，过去的私人恩怨早就散了，只是森先生永远能创造出新的。
“毕竟我是老人家啊，四十多了还要为这么大一个组织操劳，累啊。”
森长吁短叹，甚至还抬手揉了揉太阳穴，“就连爱丽丝都跟着中也去了隔壁，剩我一个孤家寡人在这里处理文件。”
你应得的。
玖尔心里默默吐槽，但表面上直接略过，“我要向Mafia借人。”
“可以，不过你得告诉我，你的把握有几成。”
“十成。”
森一时之间竟然没看出来玖尔是不是在说谎。
“真的？”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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