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时间不早了,我们该去藏书阁学习空桑史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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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南歌步履平稳,神态雍容,踏至大司命身前,举止端庄的行了一礼,“大司命。”
大司命躬身回礼,心中满是满意。
雍容华贵,端庄沉稳,却不刻板滞涩,就像屹立枝头,高傲的凤凰一般。
大司命微微失神,想到自家太子,蓦然有一种,自家太子配不上这位太子妃的感觉。
礼毕,沈南歌站直身躯,道:“听闻塔上仆从中有患眼疾者,白凛欲寻医官,为其医治眼疾。”
大司命面色淡然,婉拒道:“塔上仆从,自有事务官安排定断,殿下不必担心。”
“白凛逾矩了,”沈南歌笑了笑,落落大方道:“只是,白凛此举,乃是告知大司命,而非征求大司命的意见。”
少女面上虽带着令人如沐春风的笑意,语气却是不容置喙的坚定。
大司命微微皱眉,满眼不认可,“殿下……”
“大司命曾教导白凛,太子妃,不仅是享受空桑的荣华富贵的。”沈南歌不经意般打断道。
“身为太子妃,还需有心系天下之气度,爱民如子,母仪天下。”
“倘若,白凛连侍奉自己的仆从的苦厄伤疾都能视若无睹,又如何能爱民如子,心怀天下?”
大司命语意不明道:“可,据臣所知,那位仆从,乃是鲛人之身。”
“鲛人又如何?”沈南歌淡淡道。
她治不好苏摩,至少要努力治好苏摹,这是她的承诺,更何况,那个鲛人,他还有着帝君的声音。
“既身处我空桑之境,从空桑之务,无论其为何等种族,皆为我空桑子民,当予以善待,庇佑其身。”
他们的这位太子妃哪哪都好,就是太有主见,性子执拗,认定了自己的道理,那么自己就是对到底,无论旁人怎么说都没用。
罢了罢了,大司命无奈的叹了口气,“殿下思虑周到,便由殿下安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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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初升,晨光冲破云雾,镜塔沐浴在光芒里,好似天际垂下的一条白练。
太子妃的课业繁重,婢女仆从们,自然也不得清闲,一大早就要起来忙碌,直到太子妃课业开始,婢女侍从们方得清闲。
苏摹自然也如此。
因阿纡的建议夜夜奏曲不得安歇的苏摹,在忙碌之后,他最希望的,便是赶紧回房间睡一觉,只是……
‘勾引太子妃’这一任务,他至今仍没有分毫进展,族人的性命催促着他不得不加快进程。
于是,苏摹强忍着困意,拿了把扫帚用来掩人耳目,来到那位太子妃学习礼仪的偏殿外,倚靠着殿门口的一个柱子,用海螺吹奏起了鲛人的曲子。
也不知,他能否成功勾引到那位太子妃,破其封印,引其下塔?
不,现在最重要的是,这首曲子,能否引来那位太子妃。
如今,三月之期已过半,可除了那日给偏殿送盆栽时,他得以与太子妃有一面之缘,其他时候,他竟是一次也不曾遇到过那位太子妃。
这镜塔也不大啊,他们的相遇怎会如此艰难。
难道,是上天在阻止他么?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苏摹将要放弃的时候,那位太子妃来了。
虽然,那位太子妃并未上前,也并未出声打断他,只是停住脚步,静静的站在了原地。
可他还是听出来了。
他听出了布料摩擦地面的声音,钗环碰撞的清脆声。
在这镜塔上,除了太子妃,又有谁,满头珠翠,穿着既行动不便,又不耐脏的长裙摆华丽锦服呢?
苏摹佯装一无所知的继续吹着海螺,心中却有些不解。
不知那位太子妃在看什么?
为什么不出声喊住他?
她不会想一直站在那里听个够吧?
清晨镜塔吹来的风本就微凉,他还已在此处吹了许久。
嘶,真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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