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愿意离开这里么?”
“放下荣华富贵……”
“与妾身一起离开京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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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
天地间,昏昏暗如黄纱,将整个小城给笼罩着。
赶着城门关闭前,一辆不起眼的马车出现,踩着最后时间驶出了城!
出城后,马车停在了一家驿站,一个穿着青袍的男人与一个小厮,进了客栈,要了两间房。
之后,两人并没有上楼休息,而是要了两碗面,坐在大堂吃了起来。
少顷,热气腾腾的面条就被小二端了上来!
“王……公子自来锦衣玉食,如今……”
青袍男子尝了口面条,随即摇了摇头,“虽只是一碗普通的面条,但与过往,自己常吃的山珍海味,并无差别。”
“况且,我并非重口腹之欲之人,阿璃无需在意。”
这两人,正是信王与扮作侍卫的沈南歌。
信王吃着面条,时不时抬眼看沈南歌一眼,心中畅然一笑。
其实,只要与她一起,纵是鸠酒,亦胜过万千美味。
“我们以后怎么办?”
少女询问道。
信王无奈的笑了笑,“不是你要带我私奔的么?”
那种时候,再不跑,你就要死了。
沈南歌尬笑两声,“那就……先找个没有人认识我们的地方住下吧!”
沈南歌说着,有些困扰的看着信王,“不过,信王文武双全,百姓应该都认识你吧?”
信王也困扰的抚了抚额头,思索起来。
沈南歌见此,忙安慰道:“或许,阿元不会追究……”
信王抬眼看了沈南歌一眼,心中暗叹,有你在,她怎么可能不追究。
“去西周吧!”
“那里地广人稀,是最好藏身之所。”
-
时光荏苒,日子一如既往的平静,仿佛一切都不曾发生一般。
若非某一日被官兵包围住,沈南歌险些以为,敬元放过了他们。
他们平平静静的逃跑,又平平静静的被抓回,就好像一个笑话。
只是……一切终究是不一样了。
“你不是说永远不会离开孤么!”
“你说他手握兵权,是个危害,所以,只要他离开了……”
敬元却是失控着打断了沈南歌的话。
“所以,你不舍得杀了他!”
“你爱上他了!”
沈南歌偏过头,“我只是觉得信王无辜。”
“呵呵……”
敬元低低笑了两声,“琉璃知道么?”
“大红代表着正宫,是只有皇后才有资格穿的。”
“而这深宫里,穿正红色的,从来只有琉璃一人。”
“所以……”
敬元脸色一肃道:“诱拐国母,其罪当诛!”
“等等……阿元……”
敬元却是没有理会沈南歌的声音,挥袖大步离开了凤栖宫。
“来人!”
“把所有门窗封上,若是你们看不住皇后,所有人,格杀勿论!”
-
“陛下。”
看着信王的身影,敬元缓缓从龙椅上站起来,举止优雅,尽显帝王风范。
只是眼底,却遍布寒霜,满是杀戮之气,让人畏惧。
“信王拥兵自重,结党营私,缕缕枉顾皇喻,蔑视君威……”
敬元说着,走到侍女身前,将一颗毒药,当着信王的面,放入酒中。
敬元端着酒杯,走到信王身边,俯下身,轻声道:“我说过,你要什么都可以,可你要是敢碰她,我一定会杀了你!”
敬元随即直起身子,“信王可以选,是你一人赴死还是……”
“她陪你一起死。”
顿时,信王瞳孔一缩。
“选吧。”
信王讽刺一笑,端起毒酒便喝了下去。
“惟愿陛下以后……坐拥江山,无边孤寂。”
-
“信王呢?你杀了他么?”
“信王乃是饮鸠自尽,与我无关。”
“呵!”
-
在此之后,沈南歌的身体开始虚弱起来。
吃的越来越少,终日咳声不停,甚至,夜里经常会叫着‘信王’惊醒过来。
敬元见此,心中焦急,张贴皇榜,请了无数民间神医,皆不见好转。
——夫人这是心病,心病还须心药医啊!
敬元坐在沈南歌床边,紧紧握着她的手,红着眼道,“对不起,对不起……”
“你好起来好不好,求求你……”
“信王看到你这幅模样,也不会心安的。”
沈南歌的身子日益衰败,行动无力,只能躺在床上,直到,双眼开始模糊起来。
沈南歌朝着床边挥了挥手,招呼着敬元。
“我从来……就没有怪过你……阿元是……最重要的……”
沈南歌断断续续的说完话,便闭上了眼睛。
敬元一时愣住了,推了推沈南歌,“琉璃?”
空气一时寂静无声,片刻后,敬元蓦然低低的笑了起来。
“陛下……”
敬元将手挡在唇边,轻轻“嘘”了一声。
“琉璃好久没有睡个好觉了,如今,她好不容易睡着了,不要吵醒她了。”
“你们出去吧,脚步轻一点。”
“是……”
“嘘!”
次日,女帝入夜一梦,含笑而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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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世,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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