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婚礼如期举行。
迟府,谢府,红锦灯笼高挂,热闹非凡。
凤冠霞帔,繁文缛节,样样齐全,完全得让人找不到半点瑕疵。
而新郎官从始至终都是摆出一副淡淡的笑意,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一点感觉都没有,就算再怎么高兴,笑,若是维持久了,也会麻木的,但偏偏... ...
迎轿,拜堂,入洞房。
唉!
迟安瑜第一百二十一次叹气,这结果,不是她想要的。
刚出迟府大门,她就幻想着让人给拦轿抢钱,天灾人祸来一场,结果,一路顺畅,半点风波都没有。进了谢府,她就想着,能不能有几个女人出来哭哭啼啼闹场事,但... ...整场婚事下来,噼里啪啦的,顺畅得让她想吐血。
吱呀... ...
红烛缭绕,幽香袅袅,隐隐约约的,还有喜庆的鼓乐传来... ...
迟安瑜安静地坐在新房的床沿边,盯着大红的喜帐看了许久,此时房间里就她一人,新郎官还在外面迎宾,据说这次来参加婚礼的都是平江城有头有脸的大人物,谢亦淮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不行,她得想个办法逃出去。两脚刚一沾地,就听见歪头有人大笑:“谢兄,谢父说要给你找个漂亮媳妇,真是说到做到了,里面的小妞那么标致,听说还是个大家闺秀,包你满意。”
“多谢贺公子夸奖。”温润声音带着微醺的醉意,在一众粗鄙豪放的大嗓门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春宵一刻值千金,谢兄可要好好享受。”十分猥琐的语气。
大家哄然大笑。
迟安瑜听得脸色发青,一群猥琐狼,老天怎不打个雷把他们都劈死了,果然人不可貌相,这个姓谢的,看起来人模狗样的,实际上不仅是娘炮,还是个猥琐青年,可见是瞎了眼。
听到开锁的声音,迟安瑜连忙跳回床上装死,一躺下又觉得这个主意烂极了,她应该躲床底下去,指不定他们以为新娘子跑了,到处去找,她才好浑水摸鱼溜出去。可是后悔已经迟了,门已经被打开,旋即又关上。
机会往往只在一瞬间,抓不住便溜走了。
脚步声很轻,轻的几乎听不见,但她可以感觉到他在慢慢靠近,因为她嗅到了有一股子酒味,胸口像怀揣了一窝不安的兔子,她紧张的拽紧了身下的大红裙摆。
谢亦淮站在床沿,居高临下的大量着他的新娘子,漆黑如墨的眼似两潭深不见底的池水,看不出半点情绪。
眼下的这个女人,双目微阖,虽然脸色有些苍白,但生得柳叶弯眉,琼鼻樱唇,的确是美貌。
谢亦淮轻微眯起双眸,这女的... ...又在装死?
随即,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既然她想演戏,那她就配合着演戏。
迟安瑜心中纠结万分,是继续装死呢还是奋起来抵抗呢?估计是打不过人家,说不定还要挨一顿暴揍,结果都一样。
只听得悉悉索索一阵响动,被子被人掀开,随即一具充满男性阳刚气息的身体靠了过来。
迟安瑜再也装不下去了,一咕噜爬开,顺手拔下头上的簪子对准脖子上的动脉,宁死不屈道:“别过来,不然我死给你看。”
然而,当她再次对上谢亦淮的眼眸时,脑子嗡的一下,傻了。
我靠!这个家伙怎么可以这么帅!
谢亦淮侧卧着,一手支着头。面带微笑,自有一股子手不出的慵懒的优雅,狭长的凤眼微眯着,因着沾了酒意的缘故,水润乌亮若星光熠熠,令人炫目,线条分明的唇,微微扬起,噙着一抹似是而非的笑意,简直就是一副美男睡卧图。
迟安瑜很不争气的咽了下口水,第一次见到谢亦淮的时候,就觉得他帅到没边了,没想到今天盛装打扮以后... ...
上辈子她就是外貌协会的忠实会员,有朋要找帅的,电影电视剧要看有帅哥的,泡过的男人和交过的无数前男友都是一等一的男神校草,虽然不知道她在现代是不是已经香消玉殒了,但在这里,身边能有个这么帅的男人陪她,她知足了。
迟安瑜原本视死如归的气势不觉泄了三分,如果真的逃不过这一劫,一定要委身这位帅哥,好像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呸呸呸,迟安瑜你脑子抽了吗?人家长得再好看也是个娘炮+变态啊,不觉又握紧了手中的簪子,瞪大了眼睛,一副视死如归的凛然气势。
她眼中的情绪变化一丝一毫没有逃过谢亦淮的眼睛,从决绝到犹豫再到决绝,在谢亦淮看来,不免有些演戏的成分。
谢亦淮眉梢一挑,笑的几分邪气:“你就这么喜欢装死?”
“你... ...你有病呀,谁装死啦?”某女子明显底气不足。
谢亦淮轻嗤:“所以你是在等着我喽?”
啊呸!等你个大头鬼啊!
迟安瑜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正想翻身离开,没想到被谢亦淮顺手揽住了她的肩膀,轻轻一带,迟安瑜一头载进他怀里,与此同时,手里的簪子被夺了过去,只听的“叮”的一声脆响,不知被让道哪个角落里,碎了。他的身体随即覆了上来,一只手屈肘撑在她耳边,将她禁锢在身下,语气低沉微哑极具诱惑:“今晚就别想着跑了。”
迟安瑜激灵灵打了个寒颤,头皮发麻,这位仁兄超强演技派,那眼神,深情似海啊深情似海,尼玛,这厮如果生在现代,绝对是横扫中日韩一概花样美男,什么长腿欧巴外星教授都得靠边站了,可惜生不逢时,只能落草为寇了。
“相公、相公真是误会了。”迟安瑜支吾着,笑比哭还难看,不跑,不跑她不久玩完了吗?
“呦,这就改口叫相公了,”他眉眼一弯,头低了下来,“就这么迫不及待成为我的娘子吗?”
迟安瑜看着眼前不断靠近放大的俊容,鼻息间充斥着美酒的醇香与他衣上木槿花的幽香,混合出一种特别的气息,刺激的她浑身每根神经都绷紧了,如满弓的弦。
迟安瑜忍住了翻白眼的冲动,心里念念碎,这男人真计较,白瞎了这一身俊雅的风姿气度。
下一秒,她就知道自己想错了。
男人猝不及防的吻了上来。
“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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