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江诗会已经过去好久了,但诗会上作诗的风头远没有消散,迟安瑜通过一首《登高》,算是在诗会上一举成名了,被大家冠上‘平江第一才女’的称号,虽然这样的褒奖她自然是愧不敢当,不过借用了杜甫老先生的诗句灭灭迟芷司和大夫人的锐气,压根没想出风头,但华昭年显然是不认识什么杜甫、李白的,所以即便迟安瑜再三解释,那首诗并不是她创作的,也没人会相信,只是觉得她很谦虚。
不解释还好,一解释还变成了虚心善教这样的优良品德。
诗会终归是变成了过去式,我们还是要着眼于前方,就比如... ...成婚!
“都别碰我!都走开!”
迟府后院,人群聚集,每个人都面露担心,在他们中间,迟安瑜穿着丧服,站在一颗百年老树旁边,那颗老树上挂着白绫,随着秋风缓缓飘荡着。
“婉儿!婉儿你先下来,有什么事情咱们好商量。”二夫人急得直跺脚,可又不敢上前拉她,毕竟她手里拿着一把匕首,正架在脖颈处。
“就是啊,婉儿你别闹了,把匕首放下。”迟嗣贤小步上前,想趁她不注意夺回匕首,无奈被迟安瑜发现,只好退了回去。
迟安瑜看着周围劝导的家仆和主子,双眸暗淡,“明天不是要结婚吗,新娘死了,我看谢亦淮和谁结!”
她是恐婚主义者,前世的时候,即便身边男伴无数,也有很多高质量的男生跟她求婚,却都被她一一拒绝了,她沈黎玩过不少男人,从撩人到官宣,这些套路她再熟悉不过了,不过,她就是不能结婚,从没动心,没有感情。
迟芷司看着她这样胡闹,表面上担心惶恐地不行,心里别提有多高兴了,她就静静地看着,才不会向父亲和二娘一样开导她,说真的,她巴不得这个妹妹临阵脱逃,自己变成谢亦淮的娘子。
“婉儿休得胡闹,快把匕首放下!”迟嗣贤听后,有些不开心,语气也加重了些。
迟安瑜瘪瘪嘴,秀气的小脸上也写满了不高兴,她是不敢轻生的,更确切的来说,她比谁都珍惜生命,可她就想赌一把,看看这样做会不会让她那个爹改变主意。
显然,没有。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的时候,殷老出现了。
其实殷老早就对这个女孩感兴趣了,当谢亦淮的老师这么多年,也见过不少女孩子登门献殷勤,但是都不是他想要的,如今这个名叫迟安瑜的女孩,倒是吸引了他的注意,冥冥之中,总觉得她身上的能量异常之大。
“你、你是谁啊?你别过来啊!”
迟安瑜是没见过这个人的,初次见面,这个身材微胖,满脸胡子的中年男子神情严肃地朝她走过去,淡定自若,完全不理会她的反对。
殷老走到她身边,抬手就往迟安瑜后脖颈那打去,力道不大,正中穴位,迟安瑜瞬间感觉天旋地转,无力地扔下匕首,随后重心不稳地倒了下去... ...
再次醒来时,自己还是躺在木檀床上,还是古式建筑。
还是在这儿,没回去。
那个打她的人是谁啊,下手也太狠了吧?
迟安瑜认命地闭上眼睛,打算装死。
“既然醒了,就起来吧。”
不远处传来的声音清脆富有磁性,听着好舒服。
等等,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
“怎么,想装死到伯父改变主意?”谢亦淮慢步走到床沿边,坐下。
迟安瑜小心翼翼地睁开一只眼睛,看到谢亦淮的那一刻有种想一拖鞋拍死他的冲动,但她忍住了,别过头没好气地问:“你怎么在这?”
“老师打了你,我过来看看。”谢亦淮倒是轻描淡写,连重音都没有。
迟安瑜愣了一秒,原来打她的那个人是娘炮的老师啊,反应过来之后更想拿拖鞋拍他了。果然,师徒二人没一个好东西,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他们就应该和赖皮待在一起。
迟安瑜转了个身,怒气还没消。
谢亦淮看着她那因为生气变得红彤彤的小脸蛋,莫名觉得可爱,自己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嫌弃自己的女人,真是太新奇了。
谢亦淮轻轻碰了碰她,声音放柔了些:“起来把药喝了。”
迟安瑜回头怒瞪他一眼,眼神里写着:我凭什么要听你的?
谢亦淮读出了她的意思,随意地耸了耸肩,起身要走,“本来我还想跟伯父求求情,但是看你这表现... ...”
“我喝!”迟安瑜瞬间坐起,翻身一跃,还来不及穿鞋就蹦跳着跑到谢亦淮身边,主动端过药碗,深吸一口气,憋着气将中药一饮而尽。
谢亦淮皱着眉看她,自己到底哪里不好,竟然让她这么嫌弃?
不过,她越是反抗,倒越是激起了他的征服欲。
“我喝完了,你快去跟我爸说吧!”迟安瑜又想了想,改正道:“... ...我爹爹。”
谢亦淮双手环胸,淡笑着说:“那我就去说,明日的成婚流程不必大办,主要还是洞房... ...”
“咳咳咳!”迟安瑜听着胸闷气短,一口气没倒腾上来,猛地咳嗽起来。
谢亦淮看她这副表情,不免有点成就感。
“死娘炮你说话不算话!你说你要去跟我爹求情的!”迟安瑜怒吼着,谢亦淮的身高真的是太标准了,导致每次和他说话时,总是要仰着头。
她真担心不久以后,自己患上了脊椎病!
谢亦淮歪头,挑眉,“我什么时候说过?”
“你... ...”仔细回想,他好像确实没说过。
迟安瑜吃瘪,上前抱住谢亦淮的手臂硬是不放,她捏着嗓子,用夹子音悠悠地开口:“哥哥,欧巴,男神,你去帮小女子求求情嘛~”
谢亦淮眉头皱得更深了,听着她的声音让他全身发麻,有一种生不如死的感觉。
“迟安瑜你松开!”
“我不松,除非你让我爹取消这门婚事。”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懂不懂点规矩!”
“幸福都没了,规矩算个屁!”
“... ...我打你了啊。”
环在谢亦淮手臂上的小手顿时松开,某女退后两步,师徒二人下手应该都轻不了,还是不要找苦头吃了。
谢亦淮又盯了她好一会,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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