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会氛围渐入佳境,作诗的才子也越来越多。
迟芷司走到迟安瑜身边,清了清嗓子,开口道:“妹妹不如也来创作一首?”
方才还热闹着闲聊的商户们听到迟芷司的话后,纷纷把目光集中到迟安瑜的身上。
迟安瑜文采水平一般,人尽皆知,往年的诗会都是迟芷司作诗,迟安瑜写字,如今,迟芷司竟然提出让她妹妹创作,想必定是早有计划,准备大展身手。
如此一来,众人都很期待,就连迟嗣贤都把注意力转移到她的身上。
“婉儿,今日作诗可有准备?”迟嗣贤和蔼地笑着,在众人的目光下,小心翼翼地问,毕竟,他不想丢人。
迟安瑜美眸闪过一抹诧异,不过之前何氏就提醒过她,方才小锦又询问了一遍,她逃不过作诗这个环节,这她是知道的。
“婉儿这些年读了好些书呢,论文采,迟府里自然她是头号,我们这些拙作,怎敢和婉儿的著作相提?”大夫人抓住了迟安瑜眼底的诧异,幸灾乐祸地添油加醋着。
迟安瑜前世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人,这些想让她出丑的雕虫小技,她看破不说破,既然姐姐和大娘这么吹捧她了,她也就不谦虚了。
“刷刷刷刷!”无数道目光射向迟安瑜的身上,她腼腆一笑,拱了拱手,没有扎个花头巾冒充艺术家,毕竟她是迟安瑜,不是迟芷司。
“我要是作诗,恐怕今日,也没人再敢作诗了。”迟安瑜长袖一挥。
大家惊奇,纷纷小声议论,这姑娘年纪轻轻,怎会如此口出狂言?
迟芷司捂嘴耻笑,“那妹妹倒是作给我们看看。”
迟安瑜知道他们在想些什么,不过想看笑话,还真是找错人了。这首前世孟浩然拍张九龄马屁的诗,比场中这些人的水平还是要高上那么一点点,所以她就很满足了,至少保住了母亲大人和父亲大人的脸面。
迟安瑜大笔一挥,书法极其难看,但是诗词... ...
此诗一出,掷地有声,全园皆惊,落花流水,横扫千军。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一阵喝彩声之后,众人兀自品味着其中滋味,迟芷司的脸上也是青一块白一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 ...
说起作诗,这个世界上,还会有谁是自己的对手?毕竟自己是李杜苏三神附体,五千年诗力加持的怪物,微笑应道:“婉儿文笔稚嫩,世伯们见笑了。”
庭楼上的青楼姑娘已经开始吟唱被众人点评的好诗,谢亦淮刚刚和某家富公子聊完生意,又马不停蹄地赶到诗会的中央,据说马家公子已经等候许久了。
谢亦淮今日穿着稍显正式,原本就完美的外表在锦衣绸缎的装饰下显得更加夺目耀眼,没记错的话,已经有十多位姑娘上前搭讪了。
“谢公子,许久不见。”马公子见到谢亦淮,随即上前恭迎。
马家马明邑,是平江有名的茶叶生意继承者,做茶商一来,和谢家关系素来交好,许多名贵的茶叶也都是在谢家买来的,可以说,马家能有今天的地位,离不开谢家的扶持。
“马公子,抱歉久等了。”谢亦淮福礼认错,淡笑依旧。
“今年的诗会还是这么盛大,不知道,还会不会出现千古绝句。”马明邑拿着手里的折扇,缓缓地扇动着。
谢亦淮望着脚下灯火阑珊的岸堤,中秋的诗会,多会以月亮为题,但自然不会一整晚只写月亮,诗会都是人文社团,也有比较针锋相对或是暗暗较劲的,听到题目后,某人或许也会说:“说起这个,小生倒也偶得一首... ...”然后表情淡定地与众人品评一番。诗词这东西若真是到了很高的水准,倒也的确分不出高低,但如果差得很多,那佳作拙作,还是一目了然的。
“两位仁兄都在呢。”
洪亮的嗓音从身后传来,谢亦淮和马明邑双双回头,见是穆子恒,不禁暗自皱眉。
“谢兄,穆某已经好久没看见你了,这两天都在忙什么呢?”穆子恒带着家仆款款上步,最后同谢亦淮并肩。
马明邑看了看谢亦淮始终保持淡笑着的表情,轻咳了几声,接道:“穆公子,谢公子最近在忙成亲的事。”
谢亦淮优雅颔首。
穆子恒听闻,先是哈哈大笑了一番,后又将声音放大了些,使得周围纷纷停语倾耳,“早就听说谢兄要纳妾,听闻是迟府二小姐,那可是个大美女啊。”
“不过谢兄,你的私事我管不了,但是抱得美人归的同时,不能忘了我们生意人的本分。”言外之意,谢亦淮是一个只沉迷于美色,不管自家生意的纨绔子弟。
一旁听着的马明邑脸都绿了,心里想着:这个穆子恒,仗着家里的茶叶能和谢家相提并论,就如此猖狂,穆氏茶楼的生意如此之大不过是他爹闯下的天下,和他一个大少爷有何关系,每天和谢亦淮比这比那,他看着都累。
谢亦淮表面波澜不惊,笑着回答穆子恒:“穆兄说笑了,这些天忙着采办西域的香茶,准备在东南街开一家新店,这不,刚刚还在和马公子商议此事。”穆子恒喜欢叫板,他也不是个省油的灯,话里有话,大家都能听出来。
穆子恒微微一怔,在东南街开店,那不是做生意做到他家门口了吗,如此嚣张,还能这么云淡风轻地说出来。再转身看看周围小声议论的人们,面子上有些挂不住了。
“听说谢兄的新妾文采不凡,今日必定能有佳作出世... ...”穆子恒笑得开心,话锋一转,既然不能那谢亦淮出气,那就拿他那个花瓶新妾出出气。
谢亦淮蹙了蹙眉,几人在这看起来说的兴高采烈,作为谢家大少爷的谢亦淮早年也曾中过举人,本身也有些才华,穆子恒是知道他的文采的,所以抢先一步不让他作诗,而是把这个重任丢到迟安瑜的身上,迟安瑜无甚才华,与谢亦淮有些矫情的马府人是知道的,因此方才说话之中,虽然也有问及迟安瑜和他的正房云瑢的事,但并不会涉及诗文才华之类的,这时候看着对方的表演,两人自然便也清楚了穆子恒的想法。
穆子恒处处和谢亦淮较量,而且早些年追求过迟安瑜,上门提亲未果,含了些怨气耍些手段,老实说,表演是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但效果不会打折扣,若是继续这样说下去,保不定明天这些小圈子里就会传上一阵谢亦淮娶了个花瓶废物之类的言论。谢亦淮一脸微笑,便要开口,不远处的一首诗就传入进来。
“少爷,这是花景庭那边传来的诗词,写得极好,震惊四座。”小厮急忙递上抄过来的宣纸。
谢亦淮和穆子恒同时拿到,低头看着上面的诗词,都是十分震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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